十天半月都是少说的,来去的路上需要时间,详细打听更需要时间,一个月有消息就算是快的。林琼故意少说,是为了稳住凌悠悠,隐隐的他觉得只要有凌悠悠在,他就能安然无恙。
“好,且等你十天半月。哦,叫人把墙修高点,太矮了,往下飞都不拉风。”
啥?修高城墙为的就是飞起来拉风。他们这城墙的作用只是为了给她当垫脚石。好想知道怎么才能练成飞天遁地的功夫。
第三天,林琼理所当然的冲到凌悠悠面前,“他们又来了。”
说完他一脸愕然的道:“又来了?”好熟悉,好像不久前才说过,但他就是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说过。
“啊,大人,是这样的……”
“呼”一阵风过,人又没了。他还没说什么呢。这天人就知道什么了,她这是……等等,他为什么这样自信,毫不怀疑她会帮自己?还有为什么他的腿不由自主的往城上跑,心里丝毫没有紧张害怕,反而有种看神迹的雀跃。见鬼了吧。
又看见站在更高城墙上的某个仙气飘飘的女子,他竟然笑了,犹如小儿看到新奇的事物,满心的欢喜。
第三次与城下那人对视,好熟悉的眼神,毫无意外还是相同的对话。果然是重复复重复,不知厌烦的一次次来过。难怪不管打多久都不用担心人口不足,反正一批人死了再重来就是。
可是操控者反复进行着这般无聊的事,难道就不觉得厌烦?纵然喜欢看戏,同样的戏码重复多了,也会烦的。
她也想看看,要杀多少次,那掌控者才会罢手。
“王爷,这次还是不怕么?”
“你胡说什么?本王怕,这世上就没有本王怕的事。”
“固执,难道你不奇怪,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你就不问问自己,为什么你一定会出现在这里?你有没有预感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武王怔了怔,他确实有一肚子的疑问,为什么这情景他好像全都知道一样,甚至连那女子脸上的表情他都可以预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昨天才发生过。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他来到这里就是个错误。
“少废话,走不走?”
凌悠悠叹口气,感觉丹阳和楚越应该是两个操控者,一个法力高深,可以将想要抹杀的抹杀的干干净净,另一个则比较敷衍,随便抹掉一部分记忆,就算留有痕迹他也不觉得会怎样。也是,都是自己操控的东西,就算引起猜测,引起怀疑,又能怎样,敢反了不成。反正也反不了。犹如小孩手中的玩偶,还不是随主人摆布。
“果然还是冥顽不灵。算我好心,听好,记住我的脸,明天来的时候好好想想,或许还能记得零碎片段。”
不知道能不能给他一点启发。如果傀儡不再受控制,操控者会怎么样,很是期待呀。
衣袖一扬,狂风再起,十万人马再次化作飞灰。武王飞起来的时候一声为吭,感觉自己都习惯了。他觉得应该记住她的话。在化为灰的时候,他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恐惧,也半分都不恨那个女子。下一次他想问问,她叫什么。
林琼一蹦三尺高,“大人,又胜了。大人又胜了,哈哈哈……”
一城的兵都看向他,将军莫不是疯了吧,蹦的跟个孩子似的。
“大人,咱们要不要开庆功宴。哦,您不喜欢。您说你喜欢什么,救命之恩,在下必须涌泉相报。”
每天都能说出不同的话,说明傀儡也可以有自己的意识,也说明那制造傀儡世界的人修为深不可测。凌悠悠心口一紧,要是和这样的人对上了,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激怒创造者是不是太不理智了。她只要找到昊,结束任务就好,何必挑衅这个世界的意识呢。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定是闲极无聊,自找麻烦。
“闭嘴,我想静静。”
林琼张张嘴,真的不敢吭出一个音节。
凌悠悠思考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她在这里不过是为了等林琼的消息,暂作休整,其他的事都不要管才对,不过若是不管,就得不到林琼的消息。看吧,不管做什么都要取舍。以前的她从来不会在选择的时候犯难,还以为自己如何通透,原来是不够成熟。真正成熟了才知道不管做什么决定都需要左思右量,难免犯难。
也许今天不用兵临城下,她可以主动出去迎接。
城墙高出一截,站在上面看下面更有俯视天下的豪情。真是奇怪,她站过最高峰,更是在云端俯视过大地,那么高的地方却从没有过脚踩天下,掌控一切的念想。怎么会在这两三丈高的城墙上,竟有了这种脚踏天下的想法。野心这种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生了出来。不会,她好歹是上仙级别,怎么可能轻易受人干扰,不过这发生了无数次的战场的确戾气深重,心境不够静极易受其影响。她最近心情杂乱,很可能被这里的戾气侵袭。
她飞身而下,落在干净的地面上。脚下踩着略显松软的土地,明明能感觉到这里曾铺满了尸体,尸体化泥,变成了如今的土地。不知道的只当它是正常的土。知道了才明白所有的土都曾经是血肉之躯。
既然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能感觉的这里充斥着满满的怨气。深重的怨气缠绕着每一寸土地,凝神细看,还能隐隐看到缭绕的黑气中一张张狰狞的面目。难道这每一个傀儡都曾是活生生的人,他们的魂魄被囚禁在这里,反反复复,一次次的经历着死去活来。也许每一次活着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曾死过很多次,只有死后他们才会忆起每一次死亡。越积越重的怨念凝聚到最后会怎样?
她不知道,只是想想都觉得会是个很可怕的事。凝神摇摇头,想这些做什么,她又不能解决,每个世界都有它既定的宿命,她一个外来者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抬头看见银甲白马的人独自一骑而来,十万大军停在数里之外。马到近前,他勒住坐下马,微微倾斜前身。
“你,叫什么?”话一出口,自己先是一愣,他刚刚要说的是这句话么?好像不是,好像又是。为什么要问这句,不过是奉命将人带回去,他应该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叫什么。
凌悠悠微微一笑:“我叫凌悠悠,你还记得我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