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琼很乖巧的来到凌悠悠面前,把他绞尽脑汁想到的人选全部呈现上来,还特别贴心的按远近排好了顺序。
“大人,在下能想到了都在这里,有疏漏之处望大人海涵。”
他是聪明人,知道先给自己找个不被怪罪的理由。
凌悠悠看那张纸上列举了近百人,微微皱眉。
“你挑人的眼光,不是很好。”
林琼不解,眨着不大的眼睛,满眼疑问。
“我画上的人是万里无一,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你拉这么多人凑数,是谨慎,还是想耗尽我的耐心?”
“不不不,”林琼连忙摆手澄清,“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哪里敢。只是我一直都在这里打仗,其他地方都没去过,其他的人也了解不多。名单中的人,我一个都没有见过,都是听别人说的。大人,我只能想到这些别人口中传言的人物。真没见过您画上的人。您想若是我见过就不用猜啊。”
也对,他一直窝在这里打仗打仗,日复一日的打仗,没见过可以理解。
“行了,你下去吧。”
还是她自己瞎碰吧,反正肯定能碰上。
“大人,”林琼感觉到了一丝丝威胁,没有用的棋子都会被抛弃,他常年打仗,每日里盘算的就是利用这个利用哪个,深知没用会失去生存的保障,惯性让他生出了重重担心。
“大人,这些都是我国的风云人物,楚越的情况在下不知。要不要派人潜入敌国,按图索骥?”
“你有这份心,我心甚慰。”尽管不大需要,“有劳了。”
林琼心下欢喜,出门后就安排人潜入楚越,兴致勃勃的安排罢,才想起来,他这是在干啥,献殷勤也不该对一个不明来历的人献啊。他图啥?
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定坏掉了。一边否定,一边摇头,回到议事厅,刚落座,斥候飞奔而来。
“报,将军,楚越大军正在朝我方防线靠近。”
“什么?”林琼跳了起来,敌方这次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以往才发生过大战,往往会休战十来天,双方都需要调整,人员也需要补充。
这次怎么回事?
“多少人?”
“大约十万人马。”
林琼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十万?这么多年从未有十万规模的敌军来犯,每次两三万人就算是多的,所以他的守军只有五万。
这次来了十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守关数年,博了个万人屠的名号,每守必胜。虽然他是常胜将军,可他心里非常清楚,他只能守,不能攻。守城利害的他,主动出击不是他的强项。
“快,传令,集合城中所有人马。”
看来此次凶多吉少,他要做好弃城而逃的准备。战绩不要了命必须要,没了命,什么都是空的。
林琼再没心思想其他的,匆匆披挂完毕,提着大刀,直接上了城墙。
以前不觉得城墙如何不堪一击,现在望着黑压压开过来的敌军,突然意识到城墙毛用都没有。他用最快的速度下达集合命令,全城士兵涌上城墙,弓箭兵火速就位,长矛兵举起长矛准备投掷。城门口,盾兵排列在前,枪兵穿插其间。
气氛紧张到随便一个咳嗽都能引发流血事件。
楚越人马用了一炷香功夫到达城下,为首大将银甲白马,手提银枪,面带白银面具。
身后大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大大的“楚”字。
林琼心中咯噔一下,一张脸顿时变成灰白色。楚乃楚越国姓。银甲白马银面具是楚越战神武亲王的标配。此人镇守的并不是此境,所以之前没有交集。但武亲王的威名为将者怎能不知。
林琼只觉得两股战战,心知此战毫无胜算。弃甲投降能不能保住性命,想到自己杀了那么多楚越人,是楚越人眼中的大恶魔,放过谁都不可能放过自己。
林琼是理智的人,他很快的镇定下来。没有退路那就背水一战,或可置之死地而后生。
到底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血腥在他眼中已经不算什么。
楚越武亲王抬头往城上看,阳光照射在他的银色面具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仅仅露在外面一双眼睛犹如寒潭之水,冰冷,无波。
跟这样的目光对视一眼,都能冻的人牙齿打颤。林琼不由自主的咽一口唾沫,强自镇定下来。
“城下之人是大名鼎鼎的战神否?”
银面人不答,反问:“你就是林琼?”这是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
林琼想要生气,但眼下情势让他没心情生气。
“怎么,武王不在自己的守地,为何来我这小小关隘做甚?”
“自然是向你要一个人。”
林琼绝望的心田突然吹进了一股小风,让他紧绷的神经微微松了点。只是要人,不是要拿城,比他预期的好太多。不管要谁,只要能阻止攻城,他都可以答应。
“哦?不知我这弹丸之地有什么大能是王爷想要的?想此人得知定倍感荣幸,能得王爷青睐,何等荣耀。只是为了一个人,王爷何必大动干戈,捎人传个口信,不管是谁送到您手上是了。”
武王轻哼一声,显然对林琼示好的话不屑,开门见山的道:“便是昨日战场上所遇之人。”
林琼神色就是一变,昨日战场上遇到的就是自称为天人的凌悠悠,楚越如何知道的?而且他们怎么知道那女人与众不同的?劳动武王亲自来要人,可见他们对那个女人很重视。
那女人究竟是何身份?
“敢问此人与王爷有何关系?”
“本王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人交出来,本王立即撤兵。若是交不出来,本王便自己进城搜。”
所以还是痛快地交出来吧,免得死更多人。
林琼何尝不知,只是在谈条件的时候不能立马妥协,这是常识。
“王爷,您这般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她毕竟是我们带回来的,你这般要人,不妥吧。”
“既如此,来人,擂鼓,攻城!”
林琼心里骂了句:你大爷的,条件还没谈好,就动手,也太欺负人了。心里骂的再狠,嘴上不敢说。
“等一下,王爷何必如此心急,我没说不交人。她并非丹阳人,您看上了,您可以带走,不过要看她愿不愿意。王爷,稍安勿躁,我这就让人把她请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