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和老国公众人到了客厅外,叶羽叶蝉做出噤声的手势。
方丈大师一年没见徒儿,这是要面授机宜?
除了碧华公主和湘月郡主阳河郡主,都是上过战场的,脾气秉性不是能忍得住等待着的,现今都站在客厅外,一言不发,怕打搅了方丈大师。
管家从外面进来,看不到江紫烟,也不知道现今何人主事,便向着众位深施一礼,道:“宫里来人了,带着当今万岁爷的请柬,请方丈大师到宫中一聚。”
说完,双手呈上请柬。
碧华公主上前一步问道:“请柬是何人送来的?”
“回公主殿下,来的是冯公公,抬着皇上的玉撵。”
叶羽上前拿过请柬,转身双手呈给碧华公主。
外面的说话声早传进了里面,江紫烟道:“宫里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们还没说上话,请柬就到了。”
“这个世界看上去通讯不便,实际上消息传递很快,消息网多如牛毛,皇帝想要知道什么,既是隐藏的再严密,也逃不出皇宫密探的眼睛。”
比前世的电子监控设施还要牛,这不是上个厕所都会被密探看到?
“母亲,进了宫还回来吗?明天还能来参加婚礼吗?”
江紫烟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庆元帝不得参加婚礼呀?
了然笑笑,“今天若是不能回来,明天一早就回,我们两世的缘分,说什么也得看着我的宝贝女儿上花轿。”
了然一脸的慈祥,江紫烟嘴里喊着母亲,心里感觉怪怪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就说出来,到了明天可就没时间说了。”了然看江紫烟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催促江紫烟。
原本知道了自己的来历,也知道了了然是自己两世的生母,也该满足了。
“母亲,”江紫烟想到郑可儿的事,便说了出来。
最后,江紫烟说道:“皇上不让我插手,怕是不想南宫昊担上拉拢朝廷大臣的恶名,南宫昊不让我插手,是怕我被感染,眼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会消失,我还真是于心不忍。”
“你是想让我救治郑可儿?”
“不知······?”不知方丈大师方便否,毕竟不是一件小事。
了然站起来,“放心吧,郑可儿我带走了,让郑尚书保持中立,这总成了吧。”
江紫烟觉得应该给母亲一个拥抱,只是这具和尚的皮囊,实在有点那个,只是点了点头。
“走了,明天见。”了然居然给江紫烟一个前世的告别。
怎么,要我回你一个再见吗?
在这里呆的久了,发现自己前世的口头禅都不会说了。
了然几步到了门口,江紫烟急忙跑过来,打开门。
了然出来,双手合什,“打搅了。”
见碧华公主手上拿着请柬,了然道:“这位施主手上的可是皇上给贫僧的请柬?”
“正是。”碧华公主把请柬递给了然。
碧华公主在皇宫见过了然,见了然还是五年前的样子,到底是得道高僧,看来是要长生不老了。
老国公和老太君感念方丈大师对外孙女的看顾,本想和方丈大师说几句感谢的话,谁知凳子没焐热,方丈大师就要走了。
国公爷拿出当年上阵杀敌的气概,迈步站到甬道中间,道:“大师请留步。”
了然虽是不认得国公爷,现今能在护国候府出现的,都是江紫烟的亲戚和朋友,便过来和国公爷搭话。
跟随方丈大师的八位高僧,原本是护国寺的武僧,见这位老者像一尊铁塔站到路中间,怎么着?抢劫吗?
呼啦,国公爷被围了。
国公爷回头看看几个武僧,小样儿,想当年,老夫上阵杀敌时,你们还在轮回道上,摆出个花架子吓唬谁呢?
方丈大师示意武僧退到一边,过来施礼道:“贫僧有礼了,敢问施主有何见教?”
国公爷也学着方丈大师,双手合什道:“老夫叶春熙在这里谢过大师对我家烟儿的看顾之恩,老夫有礼了。”说完就要下跪。
了然现如今虽说是得到的高僧,毕竟在叶玉瑶的身体里住了多年,和叶家的亲人还是有感情的。
了然上前搀住老国公,道:“施主言重了,贫僧只是尽了一个出家人的本分而已,不值得施主一谢。施主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贫僧要到宫里去见陛下,还请施主放贫僧过去。”
老夫挡路了吗?可不是,现在国公爷的表情和架势那里像是酬谢恩人,分明是拦路的节奏。
怪不得刚才那些僧人围上来。
了然迈着大步向前去,江紫烟跟在身侧,裕亲王带着众人又要往出送,了然道:“各位施主请留步,贫僧去去就回。”
大家停了一下,还是跟在后边到了府门。
冯公公抱着佛尘,一脸的诚惶诚恐。
若说这京城里,谁和方丈大师的交集最多,怕是除了江紫烟,就是冯公公了。
每次到护国寺上香添香油钱传旨,都是冯公公的差事,方丈大师到过皇宫几次,也都是冯公公在旁边伺候,和方丈大师算是老相识了。
皇上的玉撵停在府前,宫中来接方丈大师的御林军和仪仗队,府前的百姓,见到有和尚出来,肯定就是方丈大师了,赶紧的跪下吧。
呼啦,跪倒一片。
方丈大师双手合什还了礼,上了玉撵,和江紫烟及众人告辞。
冯公公扯着嗓子指挥大家上路,府前的百姓这才走散一些。
还有好多百姓围在府前不肯离去,江紫烟吩咐管家,接着发放银子。
管家一脸的官司:王妃,咱们那是银子,不是地上的石头。
唉,王妃哪哪都好,就是有点儿败家。
国公爷瞪他一眼:让你发就发,好似银子是你家的,我们烟儿高兴,护国候府的银子发完了,国公府还有,怎么也得让我们烟儿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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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紫烟过来和三舅母搀着老太君,正要往里走,府门外又停下一顶轿子。
同来的下人赶走府前领银子的百姓,掀开轿帘,一位老太太走了出来。
下人站在府前,高声喊道:“里边人听着,江府老夫人来了,命大小姐出府相迎。”
大家刚走到影壁墙这里,下人的声音又高,老太君停下了脚步。
这位老不死的还真敢来,今日不和她较量一番,老身就跟她姓。
“外祖母,让烟儿去吧,烟儿不会受气的。”江紫烟见老太君回转身,就要往外走,怕老太君着急,便拦下老太君。
老太君岂会不知江紫烟是何用意,拍拍江紫烟的手背,道:“这个老不死的在我眼里,连盘菜都不是,就是一盘咸菜疙瘩。这么多年了,她们江府苛责我的烟儿,我都不和她计较,如今烟儿要嫁人了,几次三番找上门来,不和她理论一番,显得我们叶家好欺负似的。”
老太君带着众人又转回府门。
叶羽叶蝉早到了府外,冲着下人喝道:“那里来的狗奴才?还不滚到一边去。”
下人见叶羽张口就骂,本想仗着老太太狂吠一次,想到当初叶羽切过下人的动脉,现如今印象深刻,一下子就怂了,灰溜溜的站到老太太身后。
老太太见正主还没出来,自己的下人就失了气势,一张菊花脸愈发的细腻了。
叶府老太君站在台阶上,龙头拐捣一下台阶,看着眼前这位,就好似在看一只癞皮狗。
听到响声,老太太掀开眼皮,见一位精神矍铄的贵妇人站在台阶上。
老太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站的那地儿原本是老身该站的,如今被人占了,自己只好站在台阶下面。
“你是谁呀?为何站在我们江家的台阶上?”老太太张口就是江府。
叶羽见不得有人对老太君不敬,喝道:“闭嘴,我们叶府老太君岂是你这老太婆能质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