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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仰望星空

重言临渊 活到二十二 3529 2021-11-29 21:28

  曼妙的晨光,落在闲人的街上,新的一天光明,再次降临在人们的心中。

  “昨夜去的那良家小铺吃得实在是太撑了,导致一整夜都没能好好的睡上一觉,现在,感觉精神超昏沉的。”桂木垂着脑袋,摆着手,犹如浮尘一样,随意漫走在这条尚未热闹起来的大街上。

  “小师叔,昨晚你吃完东西,还吐槽了那铺子老板做得差味,而且,师叔昨夜好像,也没有吃什么吧?”骆英雄行在桂木的身旁,了了的言语回应着少年刚才的话子。间接回应的同时,还替那底下垂头丧气的家伙,回想起了昨夜那被怪味的竹笋面条支配的往事。

  “呃……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晚确是没能好好睡上一觉,怪啊,那没良心的家伙,在梦中谈什么大道理,无趣得很啊。”桂木微微甩了甩头,将凌乱的发丝,更加粗犷的漫撒在晨梦初醒的脸上。

  骆英雄看着自己师叔无理无趣的胡言胡闹,也是一脸蒙圈加对长辈性的理解点头。

  行出小桥灯火外,路径在刹那间又变窄了许多。

  “下次再来这里,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少年转身,温柔的回望着这座林中的小雅镇。

  倒不是他经一天的历程,有多么的不舍,只是觉得,这颗星球上能有一个容纳孤独流离之人的幽居之处,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他轻轻地对着这座和谐的小镇子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带着两个‘颠沛流离’之人,别入了万林云丛中,不知云深之归处……

  …………

  儒舍林。

  林中不知何层的异元空间,一袭白袍,身姿飘渺的白发老人轻点着水中的荷花,行于那万象镜面中。

  “琨羽先师,那两个少年已经离开了。”万象镜面前,一个老人赤脚随意的摆弄在水中的平和镜面下,而在他的身后,缓步行来了一个面容和善却又略显霸道的男人。

  “嗯!”

  水波轻漾,一副晚秋的夕阳黄昏落在了老人的脚下:“万事万物,终有别离的一刻,远方的客人,也不例外。”

  银白色的眸光眺望着远方升起的恒星红日,迷人的醉红,在这方天地四处的漫散。

  “先师,不知那两个少年,究竟是何方存在?为何先师会亲自出面相迎?”在琨羽圣师身后,那位模样和善又显霸道的老人,态度恭敬的立于其的后方,柔和的言语,带着微微的询问语气。

  “李焱,数百年的儒士静修,也磨不平这个世间属于你的菱角。寒冰,越是打磨,反而越是变得锋芒毕露。”琨羽圣师缓缓的从那雅木巧制的水边岸上站起,平静的目光,望着在荷湖水面变化的景像。

  “你已经脱离了鄅都,你已经是一个自由无拘的生命了。从你一开始找到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明白,放下屠刀的你,不再属于你的姓氏家族。”琨羽圣师轻轻的在前方的虚空中点下一圈涟漪,波动的空间,在下方形成一层层的折痕。

  “先师,李焱确是辜负了您所赋予的厚望。躁动的尘心,终究无法让这俗世的时间和平静的隐修平复下来,我手中已经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它们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我,当我自以为放下了屠刀,自认为已经赎罪的时候,其实我只是在对过去的罪恶,找一个正义的结束话题终结罢了。我的内心可能从来都不觉得我会拥有悔恨,因为我过去的残酷杀戮,总是被我归结为,帝国伟岸的神之边界。”李焱望着那个老人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似对那些曾经死于他刀下的亡灵,又似对初见这个老人时的场景。

  “先生,其实学生并不赞同您的正义观:放下过去的罪恶,代表着就是新一轮的重生。”李焱将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当世人认知的罪恶,在我的身上展现的时候,我就已经失去了摆脱的机会。当我从一开始拿起屠刀的时候,我的生命和灵魂,就已经被某种东西所把持住了。静修,磨掉的只是我的厉气与杀意,可静修,磨不掉我曾经的记忆,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改变不了。”

  “唉!”

  琨羽圣师大手一挥,将虚空中原先呈现的折痕推演而出一副巨大的星系河图。

  “这个星系中,存有十六颗行星,两颗冠日的恒星,而其中可能蕴藏有生命的,只有这中间的三颗极态行星和我们身处的这颗紫极白星。”

  李焱望着那在空中旋转水瓶星系,眉头微皱:“先生,您的意思是说,那两个少年,不属于这颗星球。”

  “呵呵!”

  琨羽圣师将本星系又收纳于身前,将其中一颗紫色的星球从里面拿出来,放于掌心中。

  “我们的星球,只不过是这宇宙尘沙中的一粒。我们用自己的思想,去衡量这个世界所有的标准,我们用自己的意愿,去想象这个世间一切的美好。却殊不知,没有人在意你,没有人在乎你,没有人会嘲笑你,甚至没有人会因你的思想而起到丝毫的波澜。因为,谁都不会注意到这角落蝼蚁的妄想。”老人将手中的紫色星球捏碎,粉散在四周的虚空中。

  “生命到这世上,也只是尘埃的偶然落定,等生命结束,就是尘埃随风而逝了。”老人踏步而至湖面镜像。

  “判断的标准在你,选择的权利也在你,我不会阻挠你的任何行为,因为每一个人所坚持的,都不一样,我不会用我的标准去要求你,就好像,你不能用这个世界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李焱望着那个老人飘隐在水雾中的身影,历经沧桑的眼眸,渐渐陷入了沉思。

  “先生,行事方面,学生会注意的。”最后,李焱微微低首行礼,缓步踏出了水面镜界。

  在李焱离开这个空间之后,位于镜道万象的琨羽圣师,又用手轻轻一抓,将这块空间的镜面破碎,永恒的黑夜,降临在了这个未知的镜面世界中。

  “踏踏!”

  原先破碎的镜面,在有规律的法则之下,逐渐化作了穹顶点点的星墨,而粉碎的裂痕,则成为了这方天地,最先行的天地序痕。

  “星空万象开,引石成星环。执墨,妾身有礼了。”层层叠起的涟漪,在星河夜下漫散,只见,朦胧的星环光点中,一个姿态妖娆的女子缓步踏入了星空的恒界,来到了这老人的身前。

  “许久未见,可还想念女子?”

  “梦苒,你不好好待在你的大荒,守着你的本我本身,来寻我的镜界,就不怕自己的本体,被其它老怪物给吃掉了?”琨羽圣师扫过一眼那个妖艳的绝世女子,和蔼存善的妙颜上,出现了一抹不太和谐的情绪。

  “那群老家伙在底下修养体魄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去寻我的本体。”希梦苒玉指微压,绝美的小脸上,浮画出一幅艳容雕花颜笑:“不过,执墨,我倒是很想知道,游荡人间这般长久,你的那尊本体,到底依存在哪个地方?”

  “你过来若只是问我这些无趣的话题,那我的镜界,可便要逐客了。”琨羽银白色的眼瞳,在刹那间变成了暗金色。

  “嗯。”

  希梦苒脑袋微微倾斜,淡金色的眸眼含烟雨,凝视着前方那个冷漠的老人:“老朋友相见,客套两句嘛。”

  这话语刚说到一半,见老人似乎真想要挥手驱逐她这个不速之客时,希梦苒赶忙摆手,收起了脸上原先的那一副媚态妖娆的尊容。

  “知道了,知道了!”

  “我来这里,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而已。”希梦苒用两根手指压住自己的太阳穴,淡金色的瞳孔,无比严肃的直对着前方那个和善的老人。

  “血魔,好像已经苏醒过来了。”

  话语落下,点坠在这个镜面的世界中,无相的涟漪,在这方天地肆意的漫散而开。位于前方的老人,在她的话语之下,表情也在刹那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血魔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琨羽踏步来到了这个镜界的奇异点处,用手轻轻的按在虚空镜心中,一道道星光沿着镜面的道痕,从里面急速迸射而出。

  “云梦泽中的那一位存在,没有反应吗?”希梦苒脸上出现了稍许的疑惑。

  “它一直在沉睡,即使是盘古大陆新出现的那一座血魔冢,也未能将其唤醒。二者的时间线毕竟隔了一个神域的时代,那冥冥之中存在的联系,很有可能会被时间的规则给淡化,或者抹除。”手指按压在前方的虚空中,所有迸发而出的星光,在刹那间组合成一面光镜,浮立在琨羽圣师的前方。

  “滴答!滴答!”

  只见,光华散尽,平滑的镜面中,浮现出一个胖胖的小婴儿。

  它的皮肤非常的白嫩,如同一块精致的薄玉一般,胖嘟嘟的小脸,枕在肉肉的小手上,随意散落的银发,如同垂挂的三千银瀑一般。

  此时,缩卷着的身躯的它,正静静的依躺在一棵青莲古树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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