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明宗山下有一个小镇,名叫紫明镇。小镇上的居民大都是些普通人,这些人历代都生活在这里,民风朴素,镇上的人大都热情好客。且,紫明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出远门时,需到紫明镇上求个福袋,保佑此去平平安安。
紫明镇有一条老街,名叫——勿念紫。老街旁有一棵老树,名曰——若木。
二者相依为命多年,在大风大雨中度过很多个日夜。老树依着老街,在这里扎根多年,成为紫明镇上有名的祈愿树。老树为老街吸引了大量的目光,维持着往日的生气。
今日,若木树下站着一个好似外乡人的白衣男子。他在这里站了很久,约莫三个时辰。为此,他接到了不少异样的眼光。镇上的人们虽然感觉很奇怪,但并没有打扰这个奇怪的外乡人。
这倒怪不得他(她)们,因为此时的白衣男桂木也很郁闷。按照他在宗门内打听到的消息,这棵老若木,无论是谁站在树下,只要有一刻钟,便会从树上掉下一只鼓鼓的红色福袋。但生灵一生只能受其三次福袋,再多就不是福了,而是祸。
“难道天意如此。舍不得我离开,所以不赐给我福袋。”
桂木这些自言自语,声音微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他仰视着若木枝头上那些鼓鼓的红福袋,看着摇摇晃晃,其实一个都没掉下来。桂木心想到‘要不回去跟师傅请个安,说句天意如此’。
与此同时,紫明镇上方的天穹上,出现一道微小的裂缝,一只青袖的手臂从裂缝中伸出。
在那青袖手臂出现的同时,紫明镇上的天穹纹理大道与空气在一瞬间静止,犹若冰封。
那手臂在天穹并未多逗留,在向紫明镇下方扔下点物件后,便迅速消失在天穹上方,这时,天穹犹若过往,那只手仿佛一直都不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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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明镇忽念紫街旁的若木树下,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若木,准备离开这片伤心地。此人正是等得不耐烦的桂木。
就在此时,一只鼓鼓的红色福袋从天而降。狠狠砸在桂木的脑袋瓜上。他当即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强忍着疼痛说道。
“迟早有一天砍了你,一半放在厨房里烧火,一半做成木人桩。你这棵坏心眼的老树。”
桂木恶狠狠回头瞪着它,呲牙裂嘴,丑态毕露。反观若木这边,清风浮动,枝叶左右摇摆。仿佛在说‘不是我、不是我’。
桂木嘴上骂咧咧几句,可要真动手,上前去踢那树干几脚这种事。他绝对不敢干,因为这老树是连他的师兄都要礼敬三分的存在,所以,他不敢啊。
桂木骂咧咧的离开了案发现场,留给若木一个略显狼狈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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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念紫街隔壁便是另一条街道——宽窄。
一行商队缓慢的行走在宽窄道上,领队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姐,身穿绿裳,手边缠着一条绣巾般的绿布,模样十分秀丽,走起路来更是叫人心生涟漪。
路上,遇到镇上的熟悉居民经过,她都会非常有礼貌的一一打个招呼。她领这行商队不久,但来紫明镇的次数真的多,从她懂事开始,父亲便会带着她来这里做生意,一来二往的,她跟镇子上的居民就混熟了。
每隔三年的这个时候,是紫明镇上商品大卖的好时节,从各地赶来参加紫明宗选拔修行的人士,都会在镇子上落脚。这样一来,便带动了一条宽广的商业链。
绿裳女子名叫——紫妍,姓——曾,是清泉县人士。
清泉县离紫明镇不远,骑马快一点的话三天就可以赶到了。像曾家这行商队的话,行得慢一些,便需要个七八天。
一行商队在一个名叫‘天下第一’老旧药铺旁停下,紫妍上前与药铺的掌柜交谈,应该是在谈论价格。一行的车马夫便在一旁卸下此次交易的药材。
跟紫妍同行的有一位年迈的管家,名叫午马,至于姓,他不说,也没有人敢私自去询问。他是曾家的元老,在曾家的地位很特殊。以前他跟随紫妍的父亲行商,一路披荆斩棘,才有了现在的曾家。可以说,没有他,曾家要达到今日的辉煌至少还需要一个十年。
“午爷爷,王掌柜说这次药材可以全部收下,但下一年就不知道了。他铺子转让给他人了,不知下一个掌柜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生意。”
说到后面,紫妍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与王掌柜做生意是凭着他父亲的关系,现在父亲交予她,那本来的情份,就少了许多。想要王掌柜在新掌柜面前说说情,也变得有些坚难。且近些年来清泉县的药草灵气越来越少,质量下降的程度非常大。所以新掌柜接受这单生意的可能性非常小,除非他不在乎赔钱,但有这样的生意人吗?
答案是,有的。
在紫妍与老管家谈话的时候,一个略显狼狈的白衣男子来到了药铺,正是灰头土脸从勿念紫街赶来的桂木。来到药铺,他的第一眼不是那个百年老招牌,而是商队那个脸上泛着忧愁的绿裳女子。
美人美景,最是宜人心情。
看到此女子,桂木烦躁的心绪也逐渐平静下来。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王掌柜,问道。
“您好,请问您知道这里掌柜的是谁吗?”
桂木虽然平时为人不正经,没啥良心,但对待在美女面前的老人家,要多尊敬有多尊敬。
王掌柜看向这个长相比较干净的年轻男子,笑道。
“你要找的是旧的还是新的,如果是旧的话,那我便是了。”
王掌柜眯着眼睛,望着桂木的样子像极了奸商。旁边的紫妍将目光投向了这里,好似对这个突然窜出的少年郎抱有不少的好奇。
“王掌柜,是您?”
桂木试探性的问道。
王掌柜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得到答案后,桂木嘴上露出细小微笑。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有些年代的黄纸,递给了这个自称王掌柜的男人。
那张纸是一份地契,是桂木当年一个小跟班送的,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明摆着是贿赂。不过,他当时也没把这玩意儿放心上。堂堂紫明宗第一把手的师弟,会缺钱?这玩意儿不是有手就行吗?
直到他出山那天,他那抠门的师兄一毛钱都没给,铁铁的铁公鸡。然后他才想起了这滩事儿,真是不容易啊!
“这位公子请跟我来。”
王掌柜笑着脸,领着桂木来到药铺的后院。
后院不算宽敞,只摆放有一张老爷椅。王掌柜坐在老爷椅上,并示意桂木从后方搬来张椅子。
这待客之道不行啊!搞得满脸‘好牌气’的桂木全程黑着脸。从后方拿来张四脚矮凳子。重重放在了老爷椅前。眼看四处没人,桂木的本性便露了出来。
“老头,你这药铺归我了,你爱死哪死哪去。”
王掌柜脸色十分平静,依旧坐在那老爷椅上摇啊摇的。桂木眼见这老头无动于衷,还十分悠哉。便感觉被人挑衅了。他奶奶的,当初老子在山上,谁敢在老子面前摆谱。桂木正准备给这不懂‘礼貌’的老头一个教训。
就在还时,王掌柜开口了,依旧是笑着脸。
“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