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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怆惶逃遁

千古异案 闲云逸士 3969 2021-12-01 07:32

  第127章怆惶逃遁

  就在我觉得环境不知为何有些亮起来之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尾巴,我急(yù)挣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只手力量特别大,生拖硬拽地就把我扯了出去。

  原来还是道人,是他生之巴火的把我拽了出来。

  这时再看外面,守生垂头丧气地立在一边,,眼睛里虽然满含同(qíng)之色,却又是一脸无奈。

  道人象小孩子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将我朝着守生的脖子上缠去。

  我自然不肯轻易就范,守生同样不予配合,道人忙乎了半天,终是劳而无功。

  见此,道人非但不怒,反而又不合时宜地唱起了歌,这回,他当然无物可弹,唯有用我作耍子,将我的头掐在左腋下,右手抡着我的尾巴,边跳边唱:

  富贵从来未许求,几人骑鹤上扬州!

  与其十事九如梦,不若三平两满休。

  ......

  石崇不享千年富,韩信空成一代谋。

  花落三更莺怨恨,菊开九月雁悲愁。

  山林幽静多清乐,何必荣封万户候?

  歌词原文太长,在此已删去很多。

  我们俩个听得不耐烦,我急(yù)挣脱出去逃掉,无奈被道人紧紧地攒在手中,脱(shēn)不得。

  守生亦不敢轻举妄动,唯惧道人再踢他一脚两脚。

  道人越唱越兴奋,一边唱一边踢守生,但这回不是那么重了,那是示意守生向前走的意思。

  守生无比怨恨却又不敢发作,只得顺着道人的意思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出多远,一直走到(rì)西斜,才到了一座树木蓊郁的重山峻岭前。

  道人走了一道,唱了一道,丝毫没有一点疲倦的意思。

  我好生奇怪,这个道人如何会这样?

  他一定是找不到地方唱,甚至也找不到听众。

  今天劫掳来两个俘虏,强迫我们当作他的听众,那憋曲多年,压抑已久的唱歌瘾总算找到地方释放了。

  面对两个“忠实”的听众,岂有不尽(qíng)地歌唱一通的道理?

  我想这是一定的,因为哪个也不可能有心(qíng)听他一唱就是一整天。

  难道无事可干了?

  唯有我们两个被其制得服服在地的人,不得不听就是了。

  如此说来今天他总算是找到了“知音”——尽管听众是被胁迫的,而自己倒底是毫无保留,彻底地抒发了一次“(qíng)怀”。

  这一天,我被他挟得头脑昏沉,尾巴被其甩得酸痛无比,浑(shēn)如同散了架子。

  道人自己似乎也累了,最后将我胡乱地往守生的脖子上一(tào),这回,疲备已极的我们再也没有一丝气力反抗,只得任由其摆布。

  到了山根底下,道路开始变得崎岖不平,守生走上去摇摇晃晃,好在道人终于停止了那烦人的歌唱。

  这使得我俩耳朵清静了许多,心里也舒服许多。

  又走了很长时间,来到半山腰的一处掩映在茂密的树林之中的一所道观前。

  道人(shēn)体一跃,自守生的背下跳下来

  我可以清楚地听出,守生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出一口粗气,连我都替他感到无比的轻松。

  道人走到山门前,叩了两下那两扇涂有黑漆的大门,只听的里面有人问:“是哪个敲门?”

  道人喊了一声:“为师也!”

  里面立即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开启了。

  里面走出一个男童,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chūn)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视而有(qíng)。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清风,快些过来为你二位师哥接风洗尘。”

  道人命令那个男童说。

  男童一见到我们俩个,面露不悦之色,“嘟嘟”着小嘴说:“这是哪里来的两个怪物,还要我叫他们师哥?”

  道人嗔曰:“清风好个不晓事,此是为师将他们变化成如此模样,其实这两个生的还算象个人样,唯有品行似魔,故而如此惩戒之。”

  我俩认定,到了这里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不仅如此,今后恐怕还得受这个黄口小儿的气了。

  先是守生,待清风前来牵引他入观之时,突地一呲牙,吼了一声,诚然,有道人在旁,他不敢使足气力,但这也把清风吓了一跳。

  他躲到道人(shēn)后,惊恐地说:“师傅,这哪里是什么师哥,分明为一十足的魔兽!”

  道人见此,哈哈大笑:“清风莫要惧怕,你没听说过这样的话吗?即:别看你现在叫得欢,将来叫你拉清单。

  “清风现在不要怕,今后更不要怕,看管他俩的事就交付于你了,若有不周之处,为师拿你是问!”

  清风无法,只得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牵守生,守生还想威胁清风,我暗中用头触了他一下,意思是不让他过于放肆,这样对我俩都无甚好处。

  守生这才老实许多。

  清风不敢象道人那样去拽守生的耳朵,但是除此之外,他还真不知抓什么地方好。

  道人见此,从怀里掏出两根黄色的绳子,递给清风,告诉他:“就用这缚住它们,也好牵引。”

  清风拿着绳子,尝试着给守生(tào)上,可是守生不肯就范,向后退了两步,这时的他,又开始瞅摸着找个地方逃遁,就在他的脚步悄悄地移动之时,这一切早已被道人看在眼里,他从清风的手里抢过黄绳,向守生一扔,只见那根绳子象被施了魔法一样,顺着守生的脖子就开始绕了起来,就在守生还(yù)挣脱出来之时,绳子早已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三匝,绳那头刚一绕过来,就被道人一把抓住,紧接着,道人将绳头顺势一系,一个绳扣便不松不紧地系到了守生的脖子上。

  道人将长的一头交给清风,对他说:“清风尽可放心,即便是放任不管,他也不再会跑掉,此后你想让他到哪,只需牵着他走便是。”

  守生不服,就在清风的手还没触到绳子的时候,他的(shēn)体猛地一扭,转(shēn)

  向着门口处就跑。

  清风没想到守生能来这一手,急(yù)抓拿绳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守生一高蹦起,朝着门口窜去,可是,还没等跑出几步,只听得守生突然发出惨烈的叫声,月光下再看守生,就见那根绳子早已被抻直。

  开始,我还以为是道人扯着的,再一看,那根绳头只是悬在一人多高的地方,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紧紧地拉着直蹦直跳的守生,尽管守生使出浑(shēn)解数,左冲右突,想挣脱出去,可是绳子这一头,始终牢牢地固定在那个地方,任凭守生如何暴跳如雷,吼声震天,绳子头象被钉在半空一样,纹丝不动。

  守生挣扎了半天,终是劳而无功。

  在段时间中,道人一直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守生,见到他精疲力尽,一下瘫倒在地下的时候,终于笑出声来:“哈哈哈!”到了老夫的地盘,想让你走,你才可以走,不想让你走,(yù)逃出这里,那便是白(rì)做梦。”

  说着,他转(shēn)命令清风:“还站在那里作甚,快些将这个孽畜牵去后院棚中。”

  清风连忙上去拿绳头,说来也怪,那如同被钉到半空中的绳子,清风不须费吹灰之力,上前只是轻轻一拽,绳头便乖乖地掉落到他的手中,清风一牵,守生立即发出一声惨叫。

  看似清风并未使出多大气力,但是绳子却猛地被拽直,瞬间将守生勒紧,故而守生才发出如此叫声。

  我一看事不好,心想,若是一会儿,那黄绳也将我栓住,岂不也将如守生一样受罪吗?

  乘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之时,开始寻找逃生之路。

  见到墙边有一个洞,我立即将头一低,“嗖!”地一声,向那窜去。

  说来也怪,道人似乎见到我在怆惶逃遁,却也不惊慌,也不叫喊。

  还是清风,急忙告诉道人:“师傅,不好了,那条大蛇跑了!”

  道人听后,不慌不忙,告诉清风:“你先放下这个,去洞口处站着就行,今晚他们两个谁也别想逃得出去。”

  道人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但我就不相信,因为我看到,这个洞其实是个出水口,从里面都能见到墙外的一道壕沟,沟里还有水,我只要钻出墙洞,然后再窜入壕沟,他们还如何能找得到我?

  我不管不顾地向外钻去,可是头刚一触到墙洞,忽然觉得洞一下子变窄了,我还感到奇怪,如此大的洞,约摸一下,如果是两条蛇同时进入也绰绰有余,怎么会如此狭窄呢。

  我急忙向前窜了一下,想一下子冲出去,可是,不料墙洞竟然突地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急了,再一用力,墙洞却越卡越紧,我不敢再动了,因为我已经被卡得透不过气来。

  我的头脑开始昏迷,意志逐渐模糊。

  我听得道士走到我跟前,蹲下来,一边敲着我的(shēn)体,一边竟又唱起歌来:

  作茧自缚,

  自食其果,

  咎由自取,

  罪有应得,

  祸福无门,

  随人所召,

  天作孽,犹可违,

  自作孽,不可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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