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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天晕地转

千古异案 闲云逸士 3814 2021-12-01 07:32

  第131章天晕地转

  我俩现在正是这样,小小清风便是我俩的克星,逢他出现,我们便有着数不清的“毛病”、“过失”。

  喘气声大了不行,站立或盘踞的姿势不好不行。

  见他来了,守生必须立即起立,而我则将头高高的昂起,显出毕恭毕敬的架式。

  这一点还真难住了我们,如果为人还行,我们虽然霸道惯了,但是如何敬重别人总还是略有所知。

  学习的途径有二,自小父母的教诲;二是来自受害者,因为凡人见了我们没有不是唯唯诺诺,卑躬屈膝。

  然而,现时我俩早已非复人形,想做出那样举动,显然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们无论怎么调整也是难以达到那个小孩子所要求的标准,总是遭到他的呵斥和詈骂,甚至惩罚。

  我感到有时他这是刻意为之,他明知道兽类无法模仿人的行为,但是还非(bī)着我们做出那样姿势。

  对此,我们的心都是明镜似的,他这是在故意调理我俩,以发泄对我们的怨恨。

  但是,那又如何,因为我俩谁也不敢与之对抗。

  就这样,我俩受虐、受他欺辱已成了家常便饭,也成为每天的必修课。

  天亮伊始,我们就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立在墙边。

  守生须前足垂下,由于他的臂很长,清风命令他必须双手过膝,象个木桩子一动不动地站立两个时辰,如有懈怠懒散,必受勒脖子惩罚,直至晕厥过去为止。

  而我,则须按照那个小孩子的怪异要求,(shēn)体如同蚊香似的盘起,头部象一根棍儿样的直立,面朝着天棚,保持这种姿势纹丝不动,时长为两柱香燃完。

  好在,蛇类本(shēn)已具备以逸待劳的耐(xìng),与生俱来,无师自通。

  这恐怕与它们往往需要长时间静候,以寻找最佳时机突袭猎物的习惯有关。

  因此,我受到惩罚的几率就比守生少得多,这又成了他嫉妒我的理由。

  现在的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只是这个小清风已经把我,当然更包括守生在内,折磨得疲于应对,还哪有精力管那些鸡毛蒜皮之事。

  事物都有其两重(xìng),虽然我们都到了难以忍受的的地步,但到头来,竟然将我们两个的野(xìng)几乎磨砺殆尽,十几天下来,习惯成自然,守生与我都变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扎刺儿了。

  没过几天,云虚道人回来了,一进门,他就问及我们两个,清风没有回答,只是将他带到大棚里,意思让他自己做出评价。

  这个小孩子还蛮有(xìng)格的。

  云虚一见我们低眉顺眼,大气儿不敢出的样子,感到十分满意,连连称赞清风调教有方:“这两个家伙变得比绵羊还温顺了!”

  得到师傅的赞赏,清风得意非凡,对我们也不再那么刻薄了,我俩这才得以松了一口气。

  此后的事(qíng)不难预料,云虚立即就发现了小驴子失踪的事,问到清风,小孩子不敢隐瞒,只得把

  实(qíng)告诉了师傅。

  云虚一听,大发雷霆,把清风骂了个狗血喷头。

  气冲冲地带着清风来到大棚,手指着我们,命令清风:“勒死他们!”

  清风看了看我们,有些犹豫,云虚大声呵斥那个小孩子:“还楞着干嘛,快下手!”

  清风无法,只得上前来,一手一个,使劲一拽,我顿感天晕地转,不大一会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只听得耳边响起一阵呻吟之声,听起来似乎非常熟悉,再一琢磨,这不是守生吗?

  我睁开眼睛一看,面前一片黑暗,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觉,我是躺在大棚的地下,时间为夜半时分。

  同时也清楚地意识到,我们没有死,这使我感到十分高兴,看来,小清风还是手下留(qíng)了——不,应当是他的师傅,云虚道人动了慈悲之心,没想把我们置于死地。

  这样做其实是对的,在实用(xìng)方面,那匹小毛驴与我俩相比,是不可同(rì)而语,它只能为道观驮点东西,拉个碾、磨啥的,除此之外,并无大用。

  而我们俩个则大不一样了,虽然外貌看来凶狠无比,但是经过驯化“修理”,就可以变成“栋梁之材”,作用甚至都能超过清风。

  云虚对这一点不会想不到的。

  至于小毛驴那点活计,我们都不在话下。

  这些在事后都得到了证明。

  象拉磨,拖碾子的活儿都由我承包下来了,在清风的调教下,我学会了一个绝招,这这招恐怕在蛇类之中是绝无仅有的。

  清风还是让我将自己的(shēn)体盘成蚊香的样式,头高高地探起来,用嘴叼住磨的把手,就那样一圈儿一圈地转着,没想到,速度快出很多,至于拖碾子,亦是同理,在效率能比小驴子拉磨的时候高出不少。

  连云虚见了,都不由得大加赞赏。

  至于守生,那更不必提,小驴子虽然能干,但比起它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守生的载重量不知要超过小毛驴的多少倍,唯有一点,不管干什么活计,均需要清风“全程跟踪”,才令人放心。

  另外,也是很重要的,我们更可以担当起看家护院的“重要职责”,观内只要有我们坐镇,方圆几里内的山猫野兽,均退避三舍。

  道观之内比以往安静了许多。这一点,有可能是云虚始料未及的。

  如此一来,我俩俨然成了道观之中不可或缺的两大台柱,没了我们,这里便少了许多生气,我们只要一出现,这里的生活便显得非常充实(rè)闹。

  我时常设想,此前道观之中只有一老一少两个人,他们两个肯定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也不会经常在一起说话聊天。

  余下就是小毛驴,比起师傅,与它,清风也许会有些嗑儿唠。

  因为对于云虚,清风肯定是又敬重又惧怕,二人根本不会有多少话可说,唯有与驴在一起时,他才会畅开(xiōng)臆,无所不说,无话不谈。

  那样一来,道观之中,必然显得愈加寂寞寥落

  然而,道家崇尚清静无为,这样的环境可能正是人家所需?

  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肯定是不会习惯的。

  时间过去几个月之久。

  逐渐地,清风和云虚道人对我们的印象开始转变,这也不难理解,驴子再听话,再温顺,总归还是驴子,无论从各方面都与人无法比拟。

  首先一点,我们善解人意——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清风和道人想做什么,不用说出来,只需一个手势,甚或一个眼神,我们就会立即办到。

  再加上我们泼实能干,深得他们的喜欢。

  自然他们还是竭力地装板着,不使自己的感(qíng)外露,对这,谁都能理解,象我们这样的恶人不能给个好脸,因为我们虽然属(xìng)为人,但也具有兽(xìng),从某方面来讲,一旦这种兽(xìng)发作,比起真正的野兽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说,人如果作恶,兽类都难以望其项背。

  如果我们得意忘形,必然原形毕露,到了那时候,又不知自己半斤八两,姓甚名谁了。

  任其发展下去,必将愈发难以管束。

  就如同西游记里唐僧对待孙悟空一样,不管他修行得如何好,头上的金箍也是绝对不能取下来的,如果一旦取下来,那个孙猴子必然处于失控状态,到那时,他若反(xìng),再想管控,那就难上加难了。

  对我们,脖子上的黄绳一刻也不能松,他俩每(rì)每时,甚至于在睡觉时刻也要保持高度的警惕,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而我俩,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rì)道人能够发善心,解除我们(shēn)上的魔咒,让我们重新变回人形。

  不知守生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觉得好好一个人,变成蛇的模样,无论如何也无法习惯。

  首先一点就是,我得时时刻刻地贴着地面行走,没有手脚,只能用肚皮爬行,那种难受劲儿,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再者,我还得随时随地地闻着地面上的各种气味,包括香的,臭的以及各种各样难于言表的难闻的怪味。

  经常面对那些模样丑陋,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的昆虫及各种爬行动物,真有一种痛不(yù)生的感觉。。

  真不知千万年来,蛇类都是如何生活过来的。

  从这些方面看,守生肯定能比我好过多了。

  虽然相貌不堪入目,但是起码是还可以站着走路,不必如我这样,不得不忍受着上述的诸多折磨。

  我时不时在回忆着过去为人时的美好时(rì),有时在打盹的时候梦见自己又恢复了人形之时,都把自己乐醒了。

  出于这种强烈的愿望,我必须强打笑颜——自然那都是我自己的感觉,其实蛇是没有任何表(qíng)可言的,因为我没有镜子可照,只能凭主观臆测了。

  在行动上,我们则需有令则行、有(jìn)则止,并且反应速度要特快,以讨得他们二人的欢心。

  但有时过于勤快,反而适得其反,招来他们的笑话。

  比如有一次,清风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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