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从无错讹
把她吓了一跳。
张生忙将狗赶开,然后对她说:“不妨事,它只是想与你亲热一下而已。”
转身笑曰:“我母此言差矣,为儿如果在那等她家人不到,而母亲又在家苦等儿回家吃饭,你也会不放心,还不如带她来我家暂时坐坐,待日后再帮她寻找亲人也不迟。”
张生的母亲寻思一下,儿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便将映秋迎进门来。
映秋一看这小屋虽然简陋破旧,但收拾得倒也干净,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好象回到了家一样,心里感到那么踏实。那么温馨。
她都感到奇怪,自己从来没有过家,根本体会不到回家的滋味,为何此刻给自己的感觉竟然是如此强烈呢。
耳听得母子二人温润淳厚的乡音,诚恳朴实的话语,她觉得眼里阵阵发湿,鼻子一酸,泪水竟然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张生一看,有心发慌,忙问:“大姐这是为何,难道我们言语之中有冒犯之处不成,如果那样,还望大姐见谅,我母子二人并无任何恶意。”
映秋忙摇摇头,匆匆拭去泪水,破涕为笑。
张生与他的母亲见了,才有些放心。
母亲对张生说:“也可能是姑娘想家心切,待饭后你再将她送到原地,在那儿等候不是更好?”
映秋一听,忙说:“你们不必多虑,我没有家,更不会有人来寻找——”
话说出一半,映秋情知有些不妥,心想,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们听了一定会感到十分奇怪,如此妙龄女子,一个人沦落到荒郊野外,而无人过问,还说自己没有家,这不就引起他们的怀疑吗。
没有家,没有亲人,那一定是鬼了。
定会引起他们的恐慌,不行,不能那样说。
于是,就编了个谎儿,说是她们家乡那儿闹兵乱,一家人均被杀死,自己被人搭救,一起逃奔至此,后来半路走散了,便一个人流落到至此。
母子二人听她这么一讲,才勉强有些相信。
张生的母亲沉吟了片刻,偷偷地打量了一下映秋,又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不知不觉间,喜上眉梢。
吃饭期间,她不住地给映秋夹菜,欣悦之情,溢于言表。
饭后,娘俩在外地收拾之时,母亲与张生暗暗地嘀咕起来,尽管压低了声音,映秋也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凭感觉,也能知道他们的意思。
张生的母亲一定是对自己产生了好感。
对此,映秋非但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较为理想的去处了。
他们的家境与县官家比,当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以说,根本没什么可比性。
可是这里的气氛,这里的温情,可是那里不可能具有的。
方才之所以流泪,正是基于这种情感所至,
自从沦波舟失事后,她开始有机会接触的人类,见到人们之间,尤其是家庭中那种其乐融融,欢乐和谐的氛围,心中无比的向往。
她没父母,也没有亲人,此前对那种脉脉深情当然无从体会,但是一旦受其感染,立即便在心底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她多么想自己也能有个类似的家,有些能终日里可以耳鬓厮磨,相互倾诉情感的人。
而她所倾慕的这一切,极有可能在这里实现,这又怎么不令她激动不已。
映秋感到自己的心情象外面的天空一样晴朗无比,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终于有了奔头。
母子二人议毕,张生的母亲笑吟吟地回来了,坐到炕上,拉起映秋的手,仔细地问了一下她的生日时辰,姓甚名谁,父母亲的情况等等。
这些映秋自然是一概不知。
又是随口编了一下,搪塞过去。
张生的母亲听了后,再没有更多的盘问,又喜孜孜地下了地,到外面与自己的儿子耳语了一阵。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下个月一十六日便是他们完婚吉日。
于是,张生与其母亲便开始忙碌起来。
就在喜日一天天临近之时,突然,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
一天,张生去山上砍柴没有按时回来。
平日里,张生都是每天都是天不亮便出门,在砍完两捆后,便担到集上卖掉,回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他顺路再砍些担回家来用。到家时,母亲的午饭已经做好,三人便一起用餐。
可是这一天,已过中午好长时间了,还是没有等来张生。
映秋问其母亲,过去是否有过这种情况?
张生的母亲说:这样的事从来无有过,即便是遇到坏天气,也只是晚一两个时辰,没有这么晚还不回来的时候。
映秋听了心中很是焦虑,又等了一些时候,她实在奈不住了,便对张生的母亲说:“待我去探看一下。”
张生的母亲不肯,对她说:“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去得这荒山野岭,那里有许多的野兽,一旦有所闪失,那就悔之晚矣,还是等等再说吧。”
但秋执意不肯,还是要去,张生的母亲无法,就要与她一起去,但是映秋坚决不让,对她说:“你一个老迈之人,不能走那样的崎岖山路,还是让我自己去吧,毕竟我年轻些。”
张生的母亲甚为不放心,可是映秋早已快速地走出屋门,张生的母亲追赶不及,映秋身影一会儿就消生在竹林之中。
漫山遍野,茫茫竹林,要想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
映秋想到了海螺壳,将其取出,在海螺壳变大后,乘坐上去,心中默念张生的名字,耳边立即响起了风声,海螺壳腾空而起,向着浓密的林子深处飞去。
不一会儿,在一块险恶的山石前面降下,落在一个山涧边。
映秋一看,这条山涧是从前面流淌过来的,山石那边不时传来阵阵轰鸣声,那是一个瀑布,自山石顶端飞流直下,落到谷底,腾起烟雾似的水花,山涧便源自那里。
轰鸣声中,不时夹杂着一两声虎狼的吼叫,山高林密,再加上这些猛兽隐蔽于其中,很是令人恐怖。
映秋顾不得那些,只是不住地向周围仔细的寻找着。
山涧两旁是一些蔓藤与野草,草藤相互缠绕丛生,极难行走,映秋不得不折一根较为粗实的树枝,拨开这些杂草前行。
走了好长时间,也没发现张生的踪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海螺壳也有误判的时候?
不会啊,据映秋自己的记忆,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过,除了他们所来的星球和那次沦波徵坠毁地点外,再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随心所欲,且精度极高,从无错讹。
今天这是怎么啦?
她有些累了,刚欲坐下歇息,忽听得前面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映秋心头一紧,精神头儿来了,急忙向那走去。
隧着她的走近,那声音也听得越来越清楚,最后,她终于听出来了,是张生的声音。
映秋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迅速拨开茅草,这才发现,在靠近山涧的旁边,张生横卧在一块青石之上,鲜血已经将石头染红!
随着张生的阵阵痛苦的痉挛,头上的血还在不住地渗出来,流进清澈的山涧之中,化为一缕缕如同丝带一样的细流,袅袅地向下飘去。
映秋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将张生扶起,大声叫唤他的名字,须臾,张生睁开了眼睛,当他见到映秋时,突然一楞,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头上的剧痛又使他昏了过去。
映秋这时也没想太多,连忙将海螺壳掏出,在其变大之后,将张生扶上——她本不想被张生母子看见这东西,为的是怕引起他们的惊恐与不安,现在事情紧急,救人要紧,顾不了那些,心中默念:快,越快越好!
他们二人“忽”地跃起,接着,就见下面的竹林与山石飞速地向后退去。
张生这时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映秋想,这样更好,如果他一直清醒着,这事还不好跟他解释了。
不一会儿,便望见张生家的茅屋。
映秋没等到到屋前,就降了下来,然后,便背着他回到家。
张生的母亲一见,大吃一惊,忙问这是怎么回事,映秋就将经过说与老人听。
张生的母亲惊恐万状,泣不成声,
映秋让他母亲先不要难过,处理伤口要紧,于是,她俩一起忙乎,映秋烧水,他母亲去找来一块干净的布,待水烧开后,为他清洗了一番,然后用布将伤口包扎上。
又给张生喂了一些水,这时,张生睁开眼睛,他的意识开始清醒了。
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今天他在集上将柴禾卖掉后,便返回来,路过山涧之时,因为有些口渴,便找了一个茅草比较少的地方,趴在涧上,喝了一口水。
还没等抬起头来,他就见水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因为水流较急,没有看清楚那个人长的什么模样,他刚欲转过身来,便觉得头上受到什么东西的重击,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张生遇到仇人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