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个什么七窍还是八脉的东西是什么,我只想问这和我身上的降头有什么关系。
头越来越痛,身上也越来越不舒服,我还想吐的厉害。
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了?我全身微微打着哆嗦,想要睁眼看文墨的时候,文墨冷声道:“注意力集中,把你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脑袋上!”
文墨这么一说,我打了个激灵,不敢再胡思乱想,把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头顶。
说来也奇怪,我的头明明很痛意识却很清楚,这种感觉该怎么说呢?就像是痛感和神智全部分开了,我居然可以冷静的开始想我的头为什么这么痛。
文墨的手一直放在我的头顶没有离开,从他的手心里传来一种奇怪的,带着些许温暖的触感从头顶一直贯通到我全身。
“很好,现在把这种感觉尝试游走全身。感觉一下在哪个地方被阻挡住了。”
文墨一边说一边让我照着他的话去做。
而我居然能神奇的控制那种感觉,从头顶划过脖子,划过胸膛,一直到脚底。
一切都很顺畅。
唯独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怎么都过不去。
“师父,在我的右手小拇指……”就那短短一小节,和其他地方相比,是冰凉的。
文墨放下手,举起我的小拇指,狠狠一割。
我吃痛叫了出来,睁眼一看,文墨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把小刀,把我的小拇指割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接着他拿出一根香插在地上,点燃之后把我的小拇指往上一放,那香烟居然从我的伤口处钻了进去,接着我就感觉到小拇指仿佛被人吹涨了一样,涨的我发疼。
“忍忍。”文墨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又在请什么神仙的样子,我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小拇指开始膨胀起来。
差不多快有一根香肠那么粗了。
“师父……”我心里有些不安,小声道开口。
“先别说话。”文墨满头大汗的举着我的手指,眼神片刻不离。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从我小拇指的伤口里钻出来一个白色的东西,还在左右摇晃,那玩意儿长得跟蛆一样……
太恶心了,我闭上眼睛扭过头,想到这东西居然在我的身体里,全身不由得一阵哆嗦。
那虫子不断扭曲着钻出来,而且钻得很慢,它每动一次,我就恶心一次。
文墨让我举着手别动,接着去面前的废墟里开始翻找,翻了半天,拿着半截焦黑的手臂走了过来,让手臂的指尖和我的指尖相抵。
虫子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钻的越来越快,我的手也越来越痛。
“好痛!”我忍不住哼了一声,手臂轻轻一抖,虫子“啪”地一声掉在了焦黑的手上,然后慢慢钻了进去,消失不见了。
文墨稍稍松了一口气,让我扭过头,然后抓着我的下巴仔细盯着我的额头看。
又摸摸我的头,那块凸起不见了。
可他的神色还是没有放松,反而带着浓浓的担忧,“还是没解完,毒性已经开始入侵你的身体了。”
“那怎么办?”虽然我除了小拇指之外没有其他地方有异常,听到自己身体里还有毒,心中不免又七上八下起来。
“我们要先去找个堂口,找个师傅替你再看看。”文墨直起身子,面向东方开始掐指算了半天,“算你小子运气好,咱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所谓回去,就是回我刚刚睡的那间屋子,这次不止一个老爷爷了,而是站了不少人。
以老爷爷为首,他身边还站了一个妇人,三个年轻人,三个少妇,以及若干年纪稍小的一些孩子。
“老马。”文墨稽首道:“这次,还真要您帮忙了。”
“没事没事,我家嘛,虽比不得正规的道家八卦堂,也比不得那些混沌堂。但最起码我家五辈近亲是这十里八乡最齐全的。”叫老马的人呵呵一笑,目光转到我身上,“就是这孩子对吗?”
“嗯,本以为没这么快的,没想到……刚刚虽然逼出了降头,但那毒还留在他身上,需要老马看看了。”
老马点点头,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文墨先生既抱着这孩子来我这里,也算与我有些许缘分,我家这四梁八柱也算齐了,能看能看,且等我请一下仙。”
老马转身走回内屋,其余人热情的让我坐下来,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热情的不得了。
我迷惑的看向文墨:“师父,他是谁啊。”
“正宗的弟马,师从蟒家,看病可是好手。”文墨简略的解释了一下,“说来也巧,你睡过去之后,为师正头疼要去哪里先落脚,正好看到了老马家。”
他瞟了我一眼,“你可真是冥冥之中自有贵人相助。”
说话间,老马拿着一张纸出来,递给我,“孩子,你先写下你的生辰八字,还有家中有没有冤死的亲人?”
我还不太会写字,写的歪歪扭扭的,爷爷说过我的生辰八字,我一一写上去,“没有,我听爷爷说,家里人都是因年纪大去世的……嗯,也没有亲戚是冤死的,大概是吧。”
老马接过我的生辰八字看了一眼,点头道:“好,且让我一问。”
接着,老马问了许多事情,全部都是我遭遇过的,包括我的身体状况,我没想到他居然全部都知道,诧异的都忘记怎么回答了。
接着,老马坐到我对面,让我伸出左手,然后把手搭在我的手腕上,半晌都没说话。
我不敢乱动,只是时不时抬眼去看文墨,文墨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孩子,看着我的眼睛。”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抬头,正好撞入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里,看的我心里一惊。
不知道为什么,碰到老马这样的目光,我不寒而栗,一股毛毛的感觉从心底升了上来,我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老马点点头,把手移开,又开始捏起我的中指。
他捏的很慢很细致,从根部一直捏到指尖,每换一截就停下来,一根手指差不多捏了快半小时!
接着又换到我的右手,捏到后面我都有点不耐烦了。
这时文墨才开口道:“怎么样了?”
“嗯……我大致了解了。”老马缩回手,拍拍我的肩膀,我顿时感觉压在心头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不管这孩子什么情况,根据老祖宗的规矩,都要等三天。”老马道,“这三天,在家里南面燃三炷香,看看老祖宗的意思,再看看这孩子有没有其他的反应。若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或者没有恶化的话,倒是可以救。”
居然还要等三天啊……
文墨道了谢,带我出了门。
“师父,刚刚老马爷爷是在做什么呀?”
“给你看病啊。”文墨挠挠头,“三天也算是在我的意料之内吧,为师帮你打通了七窍八脉,加上每日固定打坐的话,应该能撑得了三天。”
“哦。”
听到这里,我心里安定了不少,既然死不了,那就没关系了。
“对了师父,龙魂……”我每次一说龙魂,就会说秃噜嘴,急忙改口:“有人跟我说,白七不需要担心,因为她生性活泼,有造化在……”
文墨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这个朋友,倒是知道的挺多。”
我还没来得及掩饰,文墨道:“知道了,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是要打听一下她的下落。你那个朋友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我摇摇头,“他只说有必要的时候找蟒仙帮帮忙。”
“蟒仙是吗?”文墨笑了起来,“正好,为师就带你去找蟒大仙把人情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