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皓接了他父亲的一个电话,不得不赶回南城。
南城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到他,只是他父亲看到他最近大手笔的转账,觉得很奇怪。
在把路远皓叫回去后他知道了钱的去向,顿时很生气。
“原来是为了这个女人,所以这么多年给你介绍的各大千金小姐你都看不上?”路智杨语气中压着隐隐怒意,“这个女人到底有哪点好,论相貌还是家世,哪个千金小姐不比她强?”
路远皓坐在路智杨办公室默默听着,也不反驳。
见路远皓不说话,路智杨打开办公桌上的文件。“樊城那边的工程我派小李去,你就不用去了。准备一下,美哾城那边新开了家分公司,明个一早你就去接手。”
“爸。”路远皓呼的一下站起身:“丁晓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必须要去樊城。至于工程,你就派小李过去吧。”
路智杨猛的一拍桌子,“我不准你再管那个女人的事情。”说完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起电话,他知道路远皓性子倔,就算他不让路远皓也会去做。所以他决定把路远皓所有的银行卡冻结。
而有些事情,并不是没有钱就不能解决的……
路远皓在自己的房子里待了两天,问朋友借了十万,又返回了樊城。
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只不过才离开樊城两天,唐云庭竟然就查到了凶手所逃亡的方向,而且还没有打电话告诉他。
唐云庭在查到凶手所在的位置时第一个告诉的人是丁晓,他不让丁晓报警。因为凶手太狡猾,他怕警方前去抓捕会弄出大动静,从而打草惊蛇。
告诉丁晓这件事后他让丁晓先沉住气,丁晓没有听。
她打电话告诉了宁白,此时的宁白为了找丁铛已经去了隔壁好几个市。在接到丁晓的电话后他返回,跟丁晓商量决定前往唐云庭说的那个位置。
唐云庭说的也不过是个大概的位置,具体所在的位置还得丁晓过去了才能找。
宁白问家里人要钱租了辆车,开着车朝唐云庭推断的公路方向驶去。在不停歇的行驶了四个小时后,他将车停在了一个三岔路口。
“接下来往哪走?”他问丁晓。
往这条路走。”她将指着地图的手抬起指着左边靠山的路径。
“嗯。”宁白用舌头舔了下干涸的唇,打着方向盘往左边开去。丁晓转身从后车座拿出一瓶水,打开盖子递给宁白:“要不先歇会吧?”
宁白摇头,只放慢车速接过水喝了一小口:“我们已经开了四百多公里了,完全脱离北方的气候。现在进入山区地段,经常下雨的地面很滑,我们必须得赶到天黑之前进入茂县。”
丁晓撇撇嘴,把水瓶盖子扭紧。
宁白见她不说话,偏头看了她一眼。“丁晓姐,你觉得那个唐云庭的推断完全没有错吗?”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就不会开车前去了。”丁晓握着瓶子目视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希望。”
“谁不是呢?”丁晓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丁晓有些犯困。她摇下点车窗想吹吹外面的凉风清醒一下,车子开过去的一瞬她好像看到了山上有座房子。
这么偏僻的地方,谁还把房子建在这里呀?她赶紧很奇怪,又转身往后想再看看山上的房子。
不过车子开远,山上的房子被路上是松树挡着也看不见了。
她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刚想闭着眼睛睡会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丁晓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个激灵,赶紧睁开眼睛去拿包里的手机。
是唐云庭打来的电话。
“接吗?”丁晓看向宁白。毕竟是背着唐云庭出来的,她有些心虚。
宁白瞥了一眼,沉默了会。分析道:“接吧,我们都已经出来了,他也没办法。就算很生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我们。有他的帮助,我们找到丁铛的下落会容易点。”
于是丁晓接通电话,但是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路远皓的声音。
“你在哪?”
“路远皓,怎么是你?”丁晓有些惊讶,不过一瞬就反应过来唐云庭跟路远皓可是利益关系。“我在去往茂县的路上。”
“现在到县里没有?”
“还没,还在山里开着呢。”
“你别乱来,到县里后找个酒店住着,等我过去。”路远皓的声音有些焦急,更多的是担忧。
“你要过来吗?”
“丁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跟谁去的?”唐云庭抢过手机,对着手机就是一阵呵斥。
“宁白。”
“你俩最好别乱动,我已经查清楚凶手的具体为置了。”
“在哪?”丁晓跟宁白异口同声。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们两个要是想找到丁铛,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等我过去。”唐云庭说完挂断电话,丁晓想打回去但是对方已关机。
宁白踩住刹车。
前边就是茂县了,还有十公里就能过关卡进县城里。
“没办法了,只能等唐云庭他们过来。”丁晓说。
宁白却是一脸的不甘心,他认真的看着丁晓。“要等到什么时候?丁铛还能经得起多久的折磨?”
丁晓嘴角下榻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她也不知道凶手所在的具体为置。像唐云庭刚才警告的那样,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而唐云庭这边——
其实他还没有完全查到凶手所在的具体为置,他刚才之所以那样说是为了防止丁晓跟宁白两人乱找。毕竟茂县就那么点大,凶手还知道丁晓的磨样。要是他们没找到凶手反被凶手盯上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唐云庭让路远皓先去茂县那边看住宁白,别让他乱来。他则是留在樊城继续追踪凶手的下落,一有消息就会立即通知路远皓。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宁白最终还是将车开进了茂县,听唐云庭的话暂时找了个酒店住下。
茂县的冬天多雨,空气里透着潮丝的味道。
两人身上都没什么钱了,只能找了家很一般的酒店。酒店八十一晚很便宜,所以房间里透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在墙角还能看到一小片霉菌。
丁晓有些难以忍受的皱着眉,将房间里的窗户都打开通风。
宁白住在她的隔壁。虽然宁白也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差的酒店,但是为了找丁铛,这阵子他所经历的风霜比住在这样的酒店里更凄寒。
躺在白色床单上的宁白闭着眼睛好一会后又睁开,他拿出手机点亮屏幕,看着手机屏幕上他与丁铛合照的相片。
丁铛失踪一个月,而宁白却总觉得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他总能想起丁铛在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只是下楼买个东西,怎么就再也没上来了呢?
不经意间,一滴清泪从宁白的眼角滑落,落到床单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哭了,每当他安静下来时,总不自觉的会落泪。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宁白的思绪,他立马坐起身一把袖子擦掉眼角的泪水。用力擤了下鼻子后走向门口。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丁晓。
“你今天开车也累了一天了,我在楼下给你打包了一份饺子,吃完就睡吧。”丁晓把手中提着的一盒饺子递在宁白面前,宁白迟疑了会后缓慢抬手接过:“谢谢丁晓姐。”
丁晓点点头,转身在宁白关门后。
她也有点饿了,打算去楼下吃点东西,顺便看看茂县周边的环境。
可能是以前多次搬家的习惯,每次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后她都想四处走走,说不定会有些惊奇的发现。
这一次,真的有了惊奇的发现。
那是在她吃完晚饭后,丁晓看到马路对面有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她想起以前小的时候冬天带丁铛出去玩,每次看到卖糖葫芦的丁铛都闹着要买。
后来去到樊城,樊城那样大的城市就从来没看到过在大街上卖糖葫芦的。
“两串多少钱?”
“三块钱,小妹妹。”
丁晓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块的,“我要三串,不用找零了。”
老爷爷笑着道谢,给丁晓拿了三串糖葫芦。丁晓也没什么胃口吃,就拿着糖葫芦一直往街道尾处走。
走到街道尽头往左拐,左边是一条清一色的清吧,清吧门口还有不少挂着吉他在弹唱的年轻小伙。
她低着头走过,在拐角处听到有人靠在黑暗的角落打电话,打电话的人声音刻意压低,但是在这安静的小巷里说话的声音还是特别清晰。
“你是谁?怎么在老金家里?”
“老金去樊城帮你抓人?你是谁啊?”
听到樊城和抓人两个字,丁晓突然止住了往前走的脚步。
“阿勇?卧槽!你怎么跟老金混在一起了?我前两天还听人说起樊城出现连环杀人一案,不会是你干的吧。”最后那句话卓立说得特别小声,他用手捂在嘴边左右张望了下,继续:“你现在在老金家不,我过去找你。”
卓立一边说一边往黑暗深处走,丁晓愣在原地被冷风吹着,脑子里反复绞着卓立刚才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