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迁的骨灰由我交给刘芹,这女人一看到,眼前就是一亮,就像猫哭耗子一般,挤了两滴虚假的眼泪,干嚎了几声,扯着我的手,就要往卧室里拉,说苏迁有些赃物藏在里边。
在苏强的婚礼上,刘芹没少给我抛媚眼,我当然不敢进去,说道:“芹嫂子,我就在客厅等着吧。”
无法如愿,刘芹跑进卧室里,拿出一个黑皮日记本,我翻了翻,用处不大,是和曹煜分赃的记录,倒是给苏迁定罪较为合适。
都说婊子无情,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在刘芹幽怨的目光里,我离开了苏迁家。
或许,这个小院将要换几个男主人了。
当然,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也没人有闲心管她的风流事。
蔡楠将带向天四人回罗城,马彤的病刻不容缓,这女人一出地下室,就一直高烧不退,临走前,她没忘把我叫进村委会一间办公室里,盘问我半天,问那两朵火焰怎么回事,我是如何做到的,法缘禅师为什么称它为灵火?
出弥勒寺时,我特别交代了生和尚等人,地下室发生的一切,不要外传。
蔡楠能憋到现在才问,已经是好耐性了。
“不过是一些道士捉鬼降妖的小手段而已,美女,你就别问那么清楚了。”见我躲闪不说,蔡楠照我胸口捶了一拳,说道:“你等着,你骂我是不下蛋的老母鸡,回头再找你算账。”
这该死的女汉子,没一点淑女的样子。
山里的灵气元素似乎很浓,比在别墅里修炼还要好上几倍,我一直在老宅潜心修炼。
本来,我在苏三桥家吃饭。
不知怎么回事,苏三桥说,刘芹要给我送饭,就不让我去他家。
说这话时,苏三桥幽怨的目光,看得我莫名其妙。
刘芹那饥渴难耐的模样,看得我心惊肉跳,那风摆柳枝的细腰,一点都看不出是三十多岁的女人,怪不到能称得上极品的并蒂莲。
三十那天,李欢骑着自行车,给我送来一袋子干蘑菇和新鲜的蔬菜,并邀请我去香菇村过年。
我谢绝了,一个单身的大男人跑去一个女孩家里,别人会说闲话的。
这些菜都是好东西,只是我不开火,看来,只能送人了。
李欢听说了苏家湾发生的人命案,几个周边村子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苏家湾遭了恶鬼吃人,越说越邪乎,她担心我的安全。
见我坚持不去,李欢只能悻悻而走。
目送李欢离开,我一扭头,吓了一跳,刘芹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问道:“芹嫂子,你躲在我身后干嘛?”
“那是你女朋友?”刘芹白了我一眼,说道:“瞧你这胆子,还没针鼻大,真不知道你在南山怎么活下来的?”
“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人家就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姑娘,怎么会是我的女朋友?芹嫂子,你可别瞎说。我老了,还是个离过婚的老男人,谁能看得上我?”我话音刚落,就听刘芹说道:“我啊,老娘就看上你了。”
“芹嫂子,咱别开玩笑,好不好?”噗,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丫的还真是生猛,就差朝我扑来了。
“你觉得老娘像在跟你开玩笑吗?”刘芹那丹凤眼喷出一股嗜人心魄的邪火,一双青葱玉手搭在我的肩头,直勾勾地盯着我,好像是一只吃人的美女蛇,这女人十指不沾阳春水,没干过什么重活,家里的地,早就租给别人种了,一点都没有农村女人的粗糙样子,怪不到惹得那么多男人喜欢,这他娘的真是会勾引人。
我赶忙推开她,大庭广众的,坐在角落里晒太阳、做针线活的村妇,不时朝我们这里偷瞄几眼,低声交谈,指不定说什么难听的流言,说道:“芹嫂子,请你自重。迁哥尸骨未寒,你这样四处沾花惹草,似乎不地道吧?虽说他是因为犯罪而被枪杀,作为你的男人,你有权保护他的名声吧?”
“难道我不美吗?不够味吗?”拍了拍自己的饱满,刘芹媚眼如丝地望着我。
我不敢理她,逃也似地跑回老宅,他大爷的,差点没把我的邪火弄出来,真是太要人命了,看来,哪个地方都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
刘芹站在那,看了我很久。
苏三桥从远处走过来,说道:“刘芹,你这样大庭广众地勾引她,不太合适吧?难道你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名声?”
刘芹回头看了一眼苏三桥,不屑地说道:“怎么,嫉妒了?”
“嫉妒?笑话,我哪来的嫉妒,你又不是我老婆。”顿了顿,苏三桥接着说道:“你以为苏岩是我吗?抛几个媚眼,舔一下嘴唇,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你的床上?说句难听的话,你太脏了,他会看上你?”
“你……”这句你太脏的话,气得刘芹差点蹦起来,怒道:“苏三桥,你他娘的不是人,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以后再敢跑我门口叫春,老娘阉了你。”
刘芹气呼呼地走了,苏三桥倒是笑了,笑得很畅快,看着她一步一扭的走路样子,心底悬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自家的黄脸婆可浇不灭这团火。
鞭炮响个不停,一些富裕的村子,开始燃起漂亮的烟花。
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人,抛弃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走出大山,走进繁华的城市,追赶时代的大潮流,营造自己的幸福梦。
那只黑猫不知从哪里跑到我屋里,安安静静地卧在炉子旁。
外边又开始下了雪,我不忍心赶它走。
老宅死一般寂静,我也放了一挂长鞭炮,让苏三桥杀了一只大公鸡,烧了一块肥肉,给老妈上了三株长香,拜祭天地,香归地府,以黄纸引路,希望老妈能给我托个梦,好知道怎么去寻找她的尸骨。
晚上,不要脸的刘芹又跑到老宅,不敲门,推门就跑了进来。
我盘腿坐在床上,闭目打坐,因天地灵气入体,如今,天地大势改变,环境被污染,灵气早已稀薄甚至干涸,如果没有找到灵物,按照吐纳之法,按部就班地吞吐灵气,恐怕十年也突破不了后天三层,不禁有些焦虑。
“芹嫂子,你怎么又来了?”我眉头一皱,不悦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