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孙路远和掌东海去和几个刺头套套近乎,一方面是联络感情,另一方面,也是想在这帮人心里竖立一种信念,那就是我和老左之间确实有着严重的利益纠葛,非常容易被分化。
另外,我还告诉孙路远和掌东海,明天天亮之前,必须取得刺头们的绝对信任,因为我估计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在营地里捣乱,就算无法夺走勘测工作的指挥权,至少也要中断勘探。
我需要孙路远和掌东海明天一早就将刺头们骗到度灵山去,我记得那个山里有个比较麻烦的迷魂阵,应该能困他们一阵子。只骗走刺头,同行的战士得留下,过两天李淮山就该把勘探设备运过来了,我需要更多人手去搬运那些东西。
要完成这么复杂的任务,说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对孙路远和掌东海的能力有信心。
孙路远和掌东海走后,庄有学和黄玉忠也各忙各的去了,老左目送他们一一离开,才开口问我:“在你们那些大家门阀里,真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吗?”
老左是个聪明人,他肯定能猜到,我这身和人斗心眼儿的本事,都是在家族内斗里练出来的。
其实说起来,我这点小谋略主要靠的还是从实用身上偷师,这些年因为有实用的保护,家里的那些腌腌臜臜还真没对我造成太大影响。
我倒也没直接回应老左的问题,只是叹口气说:“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们寄魂庄,门人之间总是这么互敬互爱。”
没想到左有道在这种事儿看得很清楚:“我们是小宗门,如果不团结,就要面临消亡的危险。你们是大世家,不像我们这么风雨飘摇,但也正是因为家族太大,人太多,利益太多,所以才会争斗不休。”
“如果这世上的人都像你这么拎得清,也就没这么多纷纷扰扰了。”
“也未必,如果大家都能把所有的事都看透,眼下这世道说不定要变得更加纷乱。”
老左一边说着,一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也是一笑:“也是,这人世间的事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回想在遇到老左之前,我好像从没和人说过这样的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因为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清醒的,你想通的事,看透的事,他想不通,看不透,就认为你是错的。
但我知道,老左一定能理解我,所以什么话都可以对他说。
而老左,似乎也需要我这样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不过我们两个像这样聊天,还真有点自说自话的感觉。
当天夜里,孙路远和掌东海都没回营地,他们就睡在了刚来的军车上。那几个刺头肯留下他们,就说明孙路远和掌东海已经与那帮人完全打成了一片。
第二天一早,孙路远回了趟营地,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刺头们专门写给我的,我没看,直接扔进了湖泽里。
他临走之前,老左从刘尚昂那儿要了一台高功手机,并告诉孙路远,这种手机就算在深山里也能正常通话,孙路远拿着它,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try{content1();}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