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哭泣,泪石结晶。
噩梦正在悄然诞生。
马库拉格的夜晚逝去得很快,唯美的月光被至阳替代。
所有公民又恢复于往常一样。
净涤洗礼、祷告帝皇、完成修身净养等日常繁琐的仪式正在每一处节区角落上演。
荣耀大殿。
这是一座用来进行各种高等级别议会的殿堂。
周围圆柱上镶嵌着种种华丽璀璨的宝石以及那些浴血奋战的史诗壁画等。
而台阶之上仅有一张王座,那是属于基因之父本人的王座和权力代表的象征。
“世间皆暗,唯有蓝衣?真是好一个谚语啊...”一名衣着华丽的老者低语道。
他身边是数十名待从与奴仆,这些扮演边缘角色的下属们纷纷低头不敢出声。
“噢?现在就连一句谏言都未能听到吗?难道你们也觉得这个谚语是对的吗。”
听到这句话,待从与奴仆们瞬间紧张起来。
“丹琳娜,你来说。”老者那很随意的语气却让人感到无比冰寒。
与其说是吩咐,不如说是那不容置疑的命令。
得到准许之后,这名叫做丹琳娜的女性待从微微低下身子。
她的行为举止都恰到好处并没让人觉得刻意。
“制使大人,您是想听那群子民们的心声,还是一些外来的建议呢?”
“是吗?建议?”老者停下手中的绘画。他看向这名待从,也可以说是最为受到他器重的奴仆之一。
“群星亦有果树,它已经成长起来了,你还能改变那些根深蒂固的烙印思想吗。”
“制使大人,我并无改变,我也并无能力,但我却能让他们认清自己本应该所在的定位。”说着,这名女性待从微微欠身并且走在老者面前,她接过那绘画的金笔。
“世间皆暗,唯有蓝衣?不,世间皆苦,唯有帝皇。”丹琳娜在早已画满的壁画上选择其中一幅传奇画作。
她用那金笔给其上色,以及故意圈出画作中的伟岸身影。
“只有祂,才有一切。”这名女性待从双眼中闪过虔诚的神情。
而被她勾画而出的画作之中,那道伟岸身影如一道炙热太阳,祂立身虚空之上,祂注视银河万物。
不过在被勾画的线条外,根本没人注意到被这名女性待从金笔掩盖的其它身影。
或许画作之中被勾画而出的伟岸身影无比神圣不可侵犯。
但这幅画作整体的美观以及那特殊蕴意早已被破坏。
它不再是一幅帝皇亲临教诲子嗣们的画作,它是一幅唯我独尊的孤画!
纵使祂是人类之光,可祂已没有所谓的人性。
“至暗世间,帝皇出。”老者语气同样变得格外虔诚。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变化,但他身后一众待从和奴仆们纷纷再次低头双手过肩行忠诚伟岸本人的鹰礼。
“如果塞巴斯蒂安不去选择那所谓的冠军,或许我们另一位制使大人已经与我们同在,他在冒险啊...”老者低声道。
不知道他是在担忧还是在讽刺那位伙伴,老者的表情让人无法猜测。
奴仆们此刻那些虔诚动作或许很神圣,可却让人感到有些滑稽。
就像是刻意为之,而老者自己本人甚至都没有在行那些较为虔诚的所谓圣礼。
当然,在他们自我陶醉的时候。
如果有人注意,那么便会发现他们竟然可以给那些史诗壁画添笔,也可以说是破坏。
甚至无人前来质问责怪。
是的,这名老者正是一名帝皇派来的奴仆。
执杖者!节度使!
管辖分割马库拉格权柄的帝皇节使之一!
马丁塔里斯!
不知道是命运的嘲笑,还是蓝衣骑士们那愚忠换来的对待。
在神圣泰拉盛典结束之后。
各各军团相继返回自己家园世界,但政治变革的新格局已经重新划分。
基因之父不再是独揽大权,其手中权柄被归纳制衡。
包括每一位阿斯塔特修士乃至一个编制连队都有帝国人员节制监管。
简单来说。
就是星界军体系中类似政委的角色同样被带到各各军团体系编制内。
而马丁塔里斯这一批帝国委派来到马库拉格的政府议员们不得不说是幸运无比。
因为在他们刚刚随着那群蓝衣骑士们回归家园,那恐怖的亚空间风暴就已肆虐。
对于那些被委派出去的一众帝国人员来说。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仅有还能代表那个至高无上的帝国唯一之人。
至于帝国后续对各各军团想要委派的变革人员能不能成功安全前往无人知晓。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段至暗时刻再无帝国所谓后援。
不论其它军团变革如何,又或者是否顺利。
这名拥有节度使头衔的老者并不关心,因为他自己都还未稳定跟脚。
数十分钟后。
这座大殿的寂静被打破,一阵阵脚步声在殿堂穹顶上回响。
数十名身份级别高阶指挥官以及连长们齐聚一堂。
他们今天除了要商议如何处理可怖风暴带来的肆虐影响外,还要重新认识马丁塔里斯这名帝皇的节度使臣。
“干脆让他坐上那个位置,何必召集吾等。”一名担任连队高阶的指挥官不悦道,他毫不掩饰在贬低和讽刺。
“所谓制衡之说就是在分刮,在分刮吾等一生心血换来的果实。”
“闭嘴,格雷姆,这是殿议。”一道沙哑且低沉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名身披简洁链子甲的修士向众人走来,那张极为熟悉的面孔并不陌生。
“战团长,我对殿议没有意见,但你要偏袒那群家伙,那么恕我无礼,卡加尔...”这名叫做格雷姆的高阶指挥官没有丝毫退缩,他的语气如同他那厌世性格。
“没有任何缘由就去评价一个未知的人,我们不是愚蠢的野蛮人,我们是修士。”
“修士?卡加尔,你或许还不知道这个词汇已经变味了。”一名上尉连长突然插话道,他是统帅第五大连的阿莱亚斯。
“是吗,看来你们很不满意这场殿议,就连阿莱亚斯都是如此,还是说你们在担心自己头上站着凡人。”
“站着凡人?卡加尔,你觉得我们在泰拉受到的遭遇还不够吗!阿克可是差点在我们眼前送命!你知道的,那根本就不是对决!”阿莱亚斯暴怒道。
这名连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引起在场众人那股内心的共鸣。
是的,他们在神圣泰拉只感受到那刺骨般的冰冷以及愤懑无奈。
“怒火会吞噬一个人,吾等戒律已经忘了吗!”战团长卡加尔面色同样盛怒。
“我们没忘,我们只是在述说一个真相,一个无上神皇已经厌恶我们的真相!”
两人语气争锋相对,虽然两人同为统帅一个大连的连长,但卡加尔可是战团长,他的荣誉头衔可是在阿莱亚斯之上。
不过除了级别高于阿莱亚斯,这名战团长并不可以直接命令一名大连长。
“要不是阿克,你觉得你能做到这个位置吗!阿莱亚斯!吾等代表的是基因之父!”卡加尔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那股内心的自傲不断在提醒,他是一名战团长,他不能失态。
今天两人出席代表可是基因之父。
即便两人之间一直都存在一些可大可小的矛盾,但并无仇恨,这同样是军团兄弟之间那一直保留的传统。
直言正谏,襟怀坦白。
“无休止争吵换来只有笑话,看向那边吧,殿议的主角到了。”
顺着视线。
众人看到一名衣着华丽的老者,他身边数十名待从与奴仆的排场让众人已经知晓其身份――节度使马丁塔里斯。
不过众人现在才意识到...
其实这名节度使一直都在这座大殿内,只不过在众人争吵的时候才突然被注视现身。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不论是给予的台阶还是双方之间那股平衡默契。
在节度使选择出现的那一刻,众人都要维持在一个不打破表面形式的格局之中。
基础形式是必须的,毕竟那可是帝皇的节度使。
与此同时。
另一处秘密殿堂内同样正在进行一个会议。
也可以说是更为失控场面的争吵。
即便是罗伯特·基里曼也坐镇在会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