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是我不想帮你
叶菲儿面色苍白,眼睛瞪大,眼神里除了恐惧再没有旁余的情绪。
叶浅浅一把甩开她的手臂,大步离开。
其实她的内心有着不安,李婆子并没有真的好了,鸢尾是否愿意帮她为当年的事情作证,更是未可知的事情。
不过从叶菲儿的反应看得出,无论是李婆子还是鸢尾,都对当年的事情知之甚详。
如果能让李婆子和鸢尾作证,就能将叶菲儿身上披着的那层皮撕下来了!
……
叶菲儿瞪视着叶浅浅离开的背影,内心很是焦灼。
如果李婆子和鸢尾真的说出当年的事情,那么她这么多年的准备,岂不是全部都白费了?
不能,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的眼神里闪过狠毒的光芒,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回到桃花坞,她写了一份信笺让甲午送出去,然后就一副洗心革面的样子在桃花坞闭门不出。
……
没有叶菲儿的打扰,叶浅浅一心都在照顾鸢尾。
当然,她时不时还要去江淮锦在郊区的边缘,对李婆子进行诊治。
她的心里很是清楚,江十三可以对叶菲儿进行威慑,但是只要叶菲儿头脑足够清晰,问几个细节问题,有人冒充的事情就会不攻自破。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并不能贸然动用江十三。
好在这段时间,鸢尾在小桃的细心照料之下,身体得意恢复。
叶浅浅为鸢尾诊脉之后,微微颔首:“恢复的不错,这几天外面太阳不错。出去晒晒太阳散散步,会对你有好处。”
鸢尾本身就瘦弱,经过这次的事情,更是瘦得好似成了一把骨头架子,脸上也只剩下了两只大眼睛。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叶浅浅:“多谢大小姐大恩大德,如果不是大小姐,我这条命就没有了。”
叶浅浅看了她一眼,微微抿唇之后,还是说道:“你还是称呼我叶大夫吧,什么大小姐不大小姐,都是前尘往事了。”
对她而言,确实是前尘往事。
且不说原主的魂魄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对于之前的那些事情也只有记忆而已。
纵然对当年的人和事都有几分痛恨,也绝对不可能有亲身经历之人的切肤之痛。
只是这些话落在鸢尾的耳中,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错愕的看了眼叶浅浅,又快速低下头:“奴婢不敢。”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反正在相府也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吧?”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有些唏嘘。
三人成虎是极为可怕的。
虽说当年叶家待她极为不错,但是有叶菲儿这么一个日日败坏她名声的人存在,叶家怎么还会对叶浅浅有好感?
再说了,不管当年的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叶浅浅确实是占了叶菲儿大小姐的位置十几年。而这十几年,叶浅浅享尽人间富贵,叶菲儿却受到各种苦楚。
叶父叶母怎么会不对叶菲儿倍感心疼?
再加上叶菲儿说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大概对叶浅浅的平键也是日渐走低。
不知道是否是她面上带出了黯然神伤的神色,鸢尾有些急切的说道:“大小姐,不是这样的,老爷和夫人都很惦念您,还有少爷,他们日日都盼着您能回去。”
叶浅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鸢尾。
鸢尾低下头,不敢与叶浅浅对视:“大小姐,奴婢没有撒谎,也不敢对大小姐撒谎。”
“既然如此,那你能和我说说,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她出言询问。
当年由于对鸢尾的信任,叶浅浅被下药,莫名其妙的和一个男人睡了一夜。最荒唐的是,她竟然还怀孕了!
可是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只知道叶菲儿将她养在庄子上,要她怀胎十月,生下那个孩子。
这是叶浅浅最想不通的地方,既然叶菲儿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叶浅浅的命,为什么要让叶浅浅多活那十个月?
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也省的藏起来十个月,还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
由于满脑子问号,她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鸢尾的不对劲。
等到小桃惊叫出声,她才发现鸢尾的身体抖个不停,眼神里都满是惊恐的神色。
叶浅浅被吓了一跳,她立即拿出还没有收起的银针,给鸢尾几处大穴扎针,让她的心神稳定下来。
折腾了一番,鸢尾才恢复了平静。
叶浅浅眉头微蹙:“我不明白为什么她都要杀你了,你还要保守当年的秘密。不过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的,不用如此紧张。”
其实如果可以,她真的也很想刑讯逼供。
但是她心里很是清楚,刑讯逼供那一套,她根本折腾不来。
只怕到时候鸢尾还没有怎么样,她就因为看着那些刑具感到全身疼痛了。
既然如此,想从鸢尾这里得到什么新线索的可能性就没有了。
她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开。
不想刚刚站起身,鸢尾就开口了:“大小姐。”
叶浅浅挑了挑眉梢,有点不确定,但是这算是以退为进了?
有戏?
她沉默的看着鸢尾,鸢尾细白的贝齿咬着红唇,面上的神色很是挣扎,似乎在考虑这件事是否要说出来。而叶浅浅就那么沉默的站在那里,不给鸢尾施加任何的压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鸢尾缓缓地开口了:“大小姐,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不能帮你。”
不能?
叶浅浅的眼珠子快速转动,下意识的询问:“你的家人被叶菲儿控制了?”
鸢尾轻笑,眉眼间却透出了说不出的悲伤:“大小姐说笑了,我自小被卖到叶家就跟在小姐身边,哪里还有什么人家人?”
没有家人就是独身一人,现在叶菲儿显然是动了杀心,那鸢尾还有什么要顾忌的吗?
就在叶浅浅不确定的时候,鸢尾继续说了下去:“大小姐,当年我被卖到叶家,签的是死契。后来跟着王妃嫁到淮安王府,籍契都在王妃手里,哪里敢反抗?何况纵然我说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