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哪一样都不好
对于这样的结果,叶浅浅并不意外。
毕竟江老夫人都被气到这样的地步了,江淮锦总是要做些什么。
可是听到江淮锦下达这样的命令,她的内心还是一凉。
虽说她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但是这个男人是表示要娶她的,结果呢?三言两语之间,就要将她押下去。
这是不是说明,他就像那些花花大少一般,只是玩弄她的心思而已?
她看向江淮锦的眼神很是复杂,而他一眼都没有看她,似乎当她不存在。
不过当侍卫进来要押解她的时候,她猛地挣扎:“别动我,我自己会走。”
大概是江淮锦挥了挥手,侍卫们没有再碰她,只是示意她跟着他们离开。
她转身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叶菲儿面上得意的神色。
显然叶菲儿认为,这次江老夫人发怒,江淮锦自然是要重罚叶浅浅了。
只是现在对叶浅浅而言,这些事情都不重要,她明白是自己太过冲动了。
明明昨天马车上江老夫人的态度,已经表明不会允许江淮锦休了叶菲儿,而江淮锦又一直暗示她不要太冲动,结果……
她实在是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
难道就是因为叶菲儿是叶家的嫡女,就能为所欲为。
而没有做错事的人,活该受到不公的对待吗?
即使是现在,她依然很是不忿,只觉得受到了委屈。
但是再委屈,她也只能忍着。
在淮安王府,江淮锦的命令自然是所有人都要听的。
她想要报仇,暂时不愿意离开淮安王府,就只能听着了。
思索间,她就听到后面两个侍卫议论:“将叶大夫押到哪里?”
“既然是押,是要押到牢里吧?”
“不是吧?叶大夫平日里对我们那么好,有个头疼脑热的,她都帮着处理。将她送到牢里,不合适吧?”
“是啊,上次我娘生病了,还是叶大夫帮治好的。如果我娘知道我这么对叶大夫,她一定会打死我。可是如果不送到牢里,怕是上面也不好交代。”
“……”
他们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不想听到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言语也让叶浅浅的心里暖融融的,不管她的身份是怎样的,总是有人记着她的好。
既然他们这般待她,她何必要让他们为难?
“送我去牢里就好,不要太过担忧。”叶浅浅转身对他们说道。
两个侍卫停下脚步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是惊讶。
其中一个高瘦的侍卫开口说道:“叶大夫,你有所不知,这牢不是普通的牢房,而是地牢。阴森潮湿,你一个瘦弱女子,哪里能受得了?”
“如果我不去,去的怕就是你们了。”
她的心里很清楚,惹得江老夫人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她依然安然无恙的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江老夫人怎么受得了?
到时候,只怕有旁人代为受过了。
这类事情,她是不愿发生的。
“如果真的能这样就好了。”旁边稍矮一点的侍卫,一脸憨厚的说着,“叶大夫对我们都有恩,能帮叶大夫坐牢就好了。”
就在他们三个人叨咕的时候,张擎科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张统领,你可来了,我们哥俩正犯难呢。王爷让我们将叶大夫押下去,却没有说押到哪里,我们这该怎么办?”高瘦的侍卫立即向张擎科求助。
张擎科愣了一下:“王爷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叶浅浅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关于叶菲儿不是江错错生母的事情,张擎科一直跟在江淮锦身边,他自然是知道的。而叶菲儿回来与叶浅浅发生争执,又被一起喊到松鹤院的事情,他更是了解。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出声说道:“你们下去吧,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两个侍卫面露喜色,当即行礼之后就离开了。
叶浅浅看着他:“张统领,那你亲自送我去地牢?”
说的是豪情万丈,她内心却在打鼓。
除了被扔到乱葬岗的废人待遇之外,她真的是没有受过什么罪。
想到要待在一个阴暗潮湿的狭窄牢房,她就浑身不舒服。
张擎科眉头紧皱,一脸很是无奈的神色:“叶姑娘,你知道地牢是什么地方吗?阴暗潮湿就不说了,还到处都有蟑螂和老鼠。别说犯人怎么样,侍卫都不愿意下去看守。毕竟睡着睡着,就有老鼠从脸上爬过去,谁受得了啊?”
他说的声情并茂,叶浅浅脸色一点点变白,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毫不在乎。
最后,他还不忘追加了一句:“这都是小事,关键是饭里都是蟑螂……”
不等他说完,叶浅浅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边就开始吐,很是狼狈。
张擎科看着她的模样,咧嘴笑了:“叶姑娘,知道可怕了吧?所以嘛,要我说,你就不要处处和王爷对着干。服个软,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叶浅浅本来就没有吃早饭,也只是干呕而已。
等到她慢慢的缓下来,也反应过来。
地牢有没有那么恐怖知道,张擎科说这些主要是为了吓唬她!
她一脸虚弱,却满是恼怒的说着:“你故意的!”
“叶大夫,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看,是对王爷服个软好,还是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与老鼠蟑螂为伴好?”
“哪一样都不好。”叶浅浅撇撇嘴,站直了身体,“江淮锦也是个混蛋。明明是叶菲儿撒谎骗人,江老夫人故意偏袒。结果最后,他竟然是要罚我,太没有天理了!”
“叶姑娘,这就是你不体谅王爷了。”
“我不体谅他?”她的眼睛瞪了起来。
“是啊,”张擎科不为所惧,“王爷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自然是要照顾老夫人的情绪。而这几年,王妃对老夫人尽心竭力,老夫人怎么会不偏袒她?”
她被堵得是哑口无言,整件事就是如此,她明明知道,还偏偏头铁的往上撞。
叹了一口气,她没有了方才的张牙舞爪:“可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那地牢真的那么可怕吗?能换个地方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