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你不要再跟着我
叶浅浅目光炯炯的看着江老夫人:“张统领与王爷征战多年,与王爷数次生死与共。这样一个人,若是也可以随意责罚,岂非寒了众将士的心?”
叶菲儿赶忙插嘴:“祖母,这可不是随意责罚,那张擎科竟然砍伤了王爷,杀了他,都不足以解我的心头之恨!”
“砍伤是真,但是事出总有因。怎么回事,要如何处置,总得等王爷身体恢复之后再做定夺吧?”
“叶浅浅,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说话,难不成你们真的有什么私情?”
“够了!”江老夫人本身就因为江淮锦受伤的事情心烦意乱,现在听到她们两个人吵架,更是烦闷不已,“我方才就说过了,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淮锦的身体……”
“祖母,”江淮锦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将张擎科交给叶姑娘处理。”
叶浅浅心下松了一口气,叶菲儿就气得要吐血了。
赶在她开口之际,江老夫人就挥手示意她们离开了:“按照淮锦说得去做,不要再作妖了。”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意有所指的看了叶菲儿。
纵然叶菲儿心里再不情愿,面上还是做出了乖巧的神色:“菲儿知道了。”
江老夫人没有再说话,直接让人关上了屋门。
随着屋门被关上,叶菲儿就变了脸,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叶浅浅:“你竟然敢阴我!”
“王妃身份尊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府医,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难道你方才不是故意激怒我,使得我情绪失控,引起了祖母的不满吗?”
叶浅浅的眉头微微皱起,轻轻地摇摇头:“王妃还真的是奇怪,一点都不在乎王爷的情绪,对老夫人到很是在意。”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要去完成王爷下达的任务了。”
扔下这句话,她就向着张擎科被捆住的地方走了过去:“将人送回他的房间。”
这一次没有叶菲儿的阻止,侍卫与张擎科关系好,自然是没人再有任何的异议。
不过背后刺人的目光,叶浅浅感触的很是清晰。
只能说这次当着府里下人的面,驳了叶菲儿的面子,定然是引起了叶菲儿的嫉恨。
叶浅浅想着,向着张擎科的方向走去。
一进去,侍卫中就有人说道:“叶大夫,需要我们帮忙吗?张统领看上去还是没有恢复神智,要是伤了你就不好了。”
知道对方是好心,叶浅浅微笑表示感谢:“没事,我暂时不会给他松开,扎针恢复神智之后,才会解开。”
说话的时候,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箱。
侍卫们点点头,走了出去,还不忘表示就在外面巡逻,有事喊一嗓子就可以了。
送走侍卫们之后,叶浅浅回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张擎科。
“影帝啊,还说你扮演不了疯癫之人,我看就是找个疯子,也不会比你更像了。”
既然没有人在,她自然也不需要遮掩了。
张擎科翻身想坐起来,却因为绳子的缘故只能躺在床上:“什么影帝?叶大夫,先给我解开绳子吧。”
真的是太欢脱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忘记了用词规则了。
叶浅浅暗自警告了自己一声,走到张擎科床前,刚想给他解开绳子,却陡然想起了什么。
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退后一步:“张统领,有一件事得先告诉你,才能解开。”
“什么?”
对上张擎科的眼睛,她莫名的有点心虚:“你砍伤王爷的事情,算是尽人皆知了,尤其是老夫人,对此很生气,王妃也表示很是不满……”
“叶姑娘,能直接说重点吗?”
她小心翼翼的舔了舔嘴唇:“那个,王妃说了,如果我治不好城东的疯子,就表明无法让你痊愈,你就不能继续留在王爷身边了。”
“所以呢?”张擎科的眼神有点呆滞,显然是瞬间受刺激过大。
叶浅浅已经慢慢地退到了门口的位置:“所以,在我治好城东疯子之前,你不能贴身守着王爷。”
“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想起之前,叶浅浅退了出去。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群侍卫呼呼啦啦的跑了过来,对着她开始各种询问。
“叶大夫,疯病不好医治。”
“叶大夫,张统领这是怎么了?”
“该不是张统领怕疼吧?”
果然,男人八卦起来,就没有女人什么事情了。
叶浅浅干笑一声,没有说任何的话,可是已经有人脑补出她要说的话了。
“叶大夫,是不是张统领治不好了?”
“……”
哥们,张统领和你们天天哥俩好,你们这么诅咒他,真的好吗?
叶浅浅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那些人的包围之中回到房间的,她的心里还真的是有点没底。
毕竟她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精神类的疾病,更别说信心了。
就算治得好,也不可能三五天就能做到吧?
只能寄希望在江淮锦身上,等他身体康复之后,他会让张擎科回到他身边……吧。
怎么想,都觉得她是出了个馊主意。
如果最后张擎科真的不能继续留在张擎科身边,估计捏断她脖子的心思都有了!
……
接下来的几天,淮安王府发生了一件奇景。
之前一直跟在江淮锦身边左右的张擎科,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叶浅浅。
即使晚上睡觉,他都要守在她门口,并且脸上的神色异常的难看。
她都被他跟怕了:“你不要再跟着我,行了吗?搞得我好像抢了你媳妇似的。”
张擎科面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只要你治好城东的疯子,我就不跟着你了。”
“我不是在想办法吗?”
“我陪着你想。”
叶浅浅一脸复杂的看着张擎科。
其实她多少也明白他的心理,按照他之前的说错。
如果不是江淮锦,张擎科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所以不让他跟在江淮锦身边,和要了张擎科的命也差不多了。
可是救治一个疯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叹了一口气,逃也似的往江淮锦的屋子里走去,这算是她唯一能得以喘息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