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姓人氏,出生于四月。《诗经·小雅·四月》中“四月维夏,六月徂暑。”故取名李维夏,闺名为李妮。”
“哦,文化人呀!”王凯文不着调的拍着马屁。
“那你接着给我说说我究竟是不是你要找的人?”王凯文一副恨不得端一根凳子前排坐着听讲的样子,生怕错过了什么,别提模样有多滑稽。
“是又或是不是。”鬼影李维夏缓缓望向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月亮,说起话来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你们古代人真是!就知道给我打马虎眼,好好说话不行吗?给个准信不行吗?”此时的王凯文酒高人胆大,断然忘却了面对的不是人,而是千年女鬼。
李维夏从容的把视线转向王凯文,空气中仿佛飘荡着一缕清风,携带着阵阵杀气。
当然,这只是王凯文个人的直觉。李维夏怎么会对可能是自己爱人的人痛下杀手呢?更何况她曾经还是个大家闺秀,这样也有失身份。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点王凯文掌握的火候恰到好处。发现自己酒醉后的飞扬跋扈,便赶紧收起了嚣张气焰,闭上了嘴。
“这事儿得从千年前说起……”
渐渐的,王凯文的思绪被李维夏的话语带到了千年前。
那是一段发生在公元前两百多年的爱恋。
李维夏生于富贵家庭,从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理。她虽然没有魔鬼般的身材,沉鱼落雁之貌,但是却充满了知性美,修养与内涵集于一身。
李维夏有一种由内到外散发的独特魅力,即便她的容貌并非倾国倾城,爱慕她的人也不在少数。
缝缝刺绣,写写书法,吟吟诗,作作对,这便是李维夏的日常。
日子平淡且充实,虽然偶有仰慕者出现,但是她都觉得这些人并非她的知音。因此即便她表面是风光无限的,其实内心多多少少却还是空虚的。
吟诗作对,分饰两角,自己与空气对话,这不是寂寞又是什么呢?
天灰蒙蒙的,阳光仿佛调皮的要好一会儿才肯探出头。
按理说今日的李维夏应该如往常一样待在书房里修身养性,或者在庭院里赏赏花,可总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在牵引着她出门,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了什么事情一样。
夜里睡意还在朦胧时,李维夏就突然有了一种想到雾灵山去拜佛的念头。所以她今儿个起了个早,丫鬟紫月好好的给她梳洗打扮了一番。
几日后便是李维夏的生辰,她顺便也借此行祈祷早日遇上懂自己的人。
由于李维夏想单独出行散心,所以丫鬟紫月不忘给李维夏装了一盒糕点,一些冷食,以及一些生活所需便于携带的用品。
因为今天是寒食节,所以不能吃热食,也不能烧火。关于这个寒食节,它的由来已久。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晋国人介子推,有恩于遭难时的晋文公。晋文公当了国君后曾放火烧山,希望逼出带母亲上山隐居的介子推,领取俸禄。哪知介子推宁死不仕,结果被烧死在一棵柳树下。晋文公为此悔恨不已,自那以后,每到放火烧山那日,宫中便禁止生火,以此纪念介子推,“寒食节”便由此得来。
寒食节后,晋文公又定下了祭祀介子推、为其扫墓的“清明节”,清明扫墓又成风俗。后来,由于两个节日相近,清明节也延续了吃冷食,不动烟火的习俗。
李维夏坐着自家的马车,沿途独自欣赏着风景,心中仿佛有一片波澜不惊的汪洋,又隐隐地希望能出现一叶扁舟能够激起那惊涛骇浪。
充满勃勃生机披着绿油油外衣的山川,潺潺的溪水,零星散落的各色花草,李维夏忘情的看着引入眼帘的沿途景象逐渐后退,一天时间已悄然过半。
夜幕降临,维夏在马夫的陪伴下来到了雾灵山山上的庙宇。上客堂坐落于天王殿和大殿之间,李维夏晚上便在这里休息。
马夫阿东把行李放到小姐的房间过后便在寮房住下,便于随时保护李维夏。虽然李维夏想一个人单独散心,虔心拜佛求经,但是老爷夫人也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出门在外,于是命马夫阿东伴其左右,护主周全。
距雾灵山直线距离约二十五公里处,有一个“龙穴”,名曰:黑龙潭。此地终日被烟雾笼罩,见不着天日,瞧不见雨露。只有闪电与响雷来临之际,才能感受到一点来自于自然的光明和力量。
秦国的北、西、南三面都没有强敌。秦的西方是广漠的半干旱草原,散布着一些落后的部落,华夏各国称之为"戎"。秦自非子受封之后,一直在与诸戎争斗不止。秦人的著名首领秦仲甚至为戎所杀。
义渠,是中华民族极古老的一支古代民族,是西方羌戎民族的一个分支,义渠国先后同强秦经历了400余年的反复军事较量。
公元前271年,宣太后杀义渠王于甘泉宫,接着发兵攻打义渠,义渠国亡,领土并入秦国。可让秦国万万没想到的是义渠国狼子野心,早早的就安排好了人马前往秦国地界寻找隐蔽山林安札露营。
至此,黑龙潭上已经居住着许多义渠国余党,这些义渠“占山为王”,且为祸四方,打家劫舍无所不干。黑龙潭上的义渠一日不除便不能心安,是秦王朝的隐患,朝廷一直在等待机会永绝后患。
多年来,苦于不熟悉黑龙潭的地形,朝廷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有一天四大战王之一白起的义子带着黑龙潭地形图前来觐见,秦王才下定了攻打黑龙潭的决心。
觐见之人名为赵寒,这是白起当初取得名字。
记得白起当初征战归来在街上碰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被欺负的痛哭流涕的乞丐,这个乞丐被打的浑身是伤,手里却还紧紧的抓着一个馒头。这一顽强的毅力引起了白起的注意。
当然,白起并没有引发丝毫的怜悯之心,只是好奇这个小乞丐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就是他有没有潜力为自己所用。
要知道在一个经历了各种苦难,满心绝望的人身上只要给出一点温暖,这个人说不定就会誓死追随自己。
白起下了战马走到小乞丐面前,这个时候打小乞丐的人已经走光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几岁了?”白起蹲下身来,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乞丐,乞丐的手里始终还握着沾满泥灰的馒头。
“我没有名字,我只知道父亲好像姓赵,也没有家,我五岁了,我的妹妹还等着我的馒头,我要去找我妹妹……”小乞丐用手艰难的扶着地,想要站起来,奈何伤势太重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把他抬上去”白起指着战马对着身旁的两名士兵喊道,不含任何感情。士兵立马过来把小乞丐抬到了马上,等候白起的吩咐。
“你妹妹在哪里?我带你去找她”
“我妹妹在东郊的一处小亭子里,我妹妹染了风寒,她饿了,她想吃馒头。都怪我不好,偷了一个馒头还被人抓住打了一顿,没能快些给妹妹把馒头送去,是我没照顾好妹妹,我对不起死去的爹娘。”
小乞丐抽泣着,不由得想到了还在冷风中等着自己的妹妹以及在战乱中为了保护自己和妹妹而死去的爹娘。
终于,小乞丐被带进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小亭子里,这里看起来连挡风避雨都困难。
“妹妹,我回来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我给你带馒头回来了!”小乞丐含着泪笑着说道,却不料妹妹根本没有回答他。
白起走向前去,两指放在女孩儿的鼻前探了探,看了看四肢屈曲,冰冷苍白的尸体,又看了看小乞丐。
“她死了,你就跟着我吧,我收你为义子,从今往后,你就叫赵寒。”白起希望小乞丐以后无论面对各种人事物都如严冬一样冷面如霜,自此以后不再受人欺凌,不再忍受冷眼,只听命于自己。
“不,不……!她不会死,我妹妹不会死,她还好好地,只是睡着了!”赵寒嘶吼着,捏紧了拳头,仿佛把所剩的气力全都释放了出来,喊完不久便昏了过去。
自那以后赵寒明面上便以普通士兵的身份生活在了白府,私底下还是白起的义子,白起也对他教授了很多独门的功夫,希望赵寒以后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