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被劫
今日一上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嬴彻总觉得心神不宁,眼皮乱跳,无法集中精力办公。
早上娇娘去道观起得早,他醒来就没见到她。这两年已经习惯每天早上都和她在被窝里温存一会儿,冷不丁身边人不在,心里头空落落的不舒服。
嬴彻扯了扯嘴角,带着点自嘲的意味,这小妖精,也不知是怎么给自己下了迷魂汤,让他这样牵肠挂肚。
桌上摆着一份案宗,嬴彻打开看了一眼,这件案子是涉及到今年泸州乡试考场舞弊的事,是今年泸州乡试第一名的解元,被人举报,在乡试考试那一日,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考场,而是在一家妓院里逍遥快活。
何其荒唐,说出来都没有人信,难道这人还有分身不成。
后来这件案子传到嬴彻手中,嬴彻觉得蹊跷,就派人去查。果然,查出猫腻来。
原来这人是给当地主考官送了大礼,其实他根本大字都不识几个,只是家里有钱,上了供。也是他们太猖獗,连做做样子都不愿意做,直接找了人代考。
而这也只是这次舞弊案的一个小口子,就像开线一样,轻轻一扯,口子越来越大。
不但是替考之事,所有榜上前几人都不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他们能名列前茅,完全是因为之前就知道了考题,做好了答案。
牵扯到考题泄露,就不仅仅只是当地主考官的事,考题都是考试当日才到,当地主考官不可能提前知晓,显然是朝廷里有人和他们通气。
如今,当地主考官已被压到京城的刑部里,只等进一步的审问核实。
因为这事是嬴彻率先注意到的,所以此案建元帝就交给了他,并再三申明,定要抓住真正泄题的人,并严惩不贷。
这时,无忌走进来,拱手道:“王爷,刑部侍郎来人传话,说押解泸州主考官的囚车已经过来,很快就到。”
嬴彻点点头,顿了下,又道:“刑部距离御史台不近,恐中途会有变,你去通知无畏,让他带人去接,以免有什么不测。”
无忌抱拳,“是。”
无忌转身刚要出去,回身时正好与跑进来的无畏撞了个满怀,无忌皱一皱眉,“干什么这么着急。”
无畏哪顾得上和他说话,直奔向嬴彻,着急道:“王爷,大事不好,小花侧妃娘娘被人劫走了。”
嬴彻猛然而起,脸上瞬间变得苍白,“什么?你再说一遍!”他身子微微一晃,无畏忙扶住他,道:“刚才门口有人来报,说是小花侧妃今日一出了云来观,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匪徒劫走了,现在去向不明。”
“保护她的侍卫哪?本王给他们那么高的俸禄都吃白饭的吗?”嬴彻含怒道。
无畏道:“匪徒凶残,其余人全部杀害,就连跟着小花侧妃的丫鬟婆子也无幸免。”
嬴彻手指颤抖擞,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却根本无济于事,只觉得脑袋发麻,仿佛一片空白,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缓一缓,他问道:“差不多多久了?”声音有显而易见的颤抖。
无畏回道:“计算时辰的话,大约有两个时辰左右。”
嬴彻抓了抓额头,一拳狠狠的打在桌子上,大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人去找。”边吼边大步向外走去。
无畏跟上他道:“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将人散出去寻找小花侧妃了。”
“放心,放心,你让本王如何放心!早知道本王就应该陪着她去。”门外已经准备好马车,嬴彻却嫌马车慢,拉着一匹马就骑了上去。
刚要驾马离去,却见有人飞马而回,停马跪地道:“回禀王爷,已经找到小花侧妃。”
嬴彻转怒为喜,“在哪找到的,她没事吧?”
侍卫微微抬眼看了他一下,又飞快的垂下,期期艾艾道:“是云来观后山的庙里,应该……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听说娇娘没事,嬴彻面色稍霁,却一刻也等不了,只想亲眼看见她没事,策马向云来观奔去。
无畏无忌见状,忙骑马跟上。
到了云来观后山的庙宇前,只见有很多人围住,三三两两的不知在谈论什么。
嬴彻眉心一簇,原本放下来的心又一次提起来,将马鞭扔给无忌就向庙殿走去。
“真可怜,听说是被三五个贼匪给糟蹋了。”
“好像穿戴的挺不错,像是大户人家的,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小姐夫人。”
“这还让人家怎么活啊?”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钻进嬴彻的耳中,令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无畏和无忌对视一眼,又紧张的看向嬴彻。
只在离庙殿几步远的地方,他突然停下来,仿佛是没有勇气再往前走。只停了那么一下,他又快走几步,只是无忌和无畏都看出来,这几步路走的有多狼狈。
到了门口,殿内有不绝如缕的哭声传出,还有清欢带着哭腔的安慰声,嬴彻扶着门框,脸上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是惨白。
阖目咽了咽胸口一股闷气,他抬起脚正准备迈进去,却听背后传来一声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殿下。”
嬴彻猛然回头,短短的一瞬,不知用什么来形容,就像是他已经悬在天空上,正准备掉下来摔个粉身碎骨,又突然有人接住了他。
看着娇娘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他心情的复杂程度难以用言语表达,忙跑上前,一把把娇娘抱在怀里,“你吓死我了。”
生怕不是真的,他的双臂愈加用力,像是要将娇娘嵌入他的身体里一般。
他摸着娇娘的脸,又在她身上好好摸了摸,“你没事吧?”
娇娘摇摇头,道:“早上还没等出城,我就觉得不舒服,就下了马车去看了大夫。”
嬴彻紧握她的双手,欢喜的像个孩子,迭迭道:“幸好幸好。”转而一念,又道:“那里面的是?”
娇娘眼圈瞬间红起来,眼泪簌簌而落,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水香代我来的,是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