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表妹
娇娘轻轻一笑,让渥丹去准备午膳,要留两人用膳,二姨娘再三拒绝,说着就要和柔娘这就回去。
娇娘不好强求,将两人送到门口,又说起华国公府到花家来提亲一事。
二姨娘顿时眉开眼笑,“是啊,华国公的世子爷一表人才,我也是见过的。”
二姨娘那模样就像是见到肥鸭一般,说起那世子,两眼放光。这华国公世子娇娘也是听说过的,是长得一副好皮囊,身世也好,但却是个风流性子。
他死去的正妻就是因为知道他在外养了外室,还生了孩子,一气之下动了胎气,结果难产,一尸两命。
“父亲可想好将谁许配给他?”娇娘瞄了一眼柔娘,她低垂着头,神色划过几缕哀落。
二姨娘笑着道:“我和你父亲商量着,觉得丽娘——”
只听得丽娘两字,娇娘直接打断她的话,“华国公府人情复杂,丽娘莽撞无知,更不懂人情世故,不是最好的人选。若是真的要结亲,还是四姐最为合适。”
听她说完,柔娘的眸子一下子就亮起来,感激的看着娇娘。又瞧二姨娘一眼,见她面有犹豫,逐渐按下嘴角的窃喜。
二姨娘迟疑,“但丽娘为长。”
娇娘轻笑一声,“二姨娘也要为咱们永昌伯府考虑,别回头结亲没结好,反倒结成了仇。三姐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那华国公世子到底是个什么品性,想来你也打听过了,他们俩要是结合,恐怕以后都不能消停吧。”
不容她去考虑,这个家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姨娘做主,即便是她女儿的婚事。
“你就把我的话转给父亲就是,一切有他做主。”娇娘言简意赅。
二姨娘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拜服后携着柔娘而去。
她们离去后,清欢还问娇娘,为何要管这闲事,显然二姨娘心是向着三姑娘的,这样横插一杠,回头又落下埋怨。
娇娘没有回答,乳白色浮云缎脚尖绣攒珠的绣鞋一下一下轻轻点着卧在火炉旁睡觉的兔子耳朵。
上一世柔娘为了取丽娘而代之嫁给华国公世子,而亲手杀了自己的姐姐,她并不是想当活菩萨,而是如果丽娘死了,父亲会因为失去女儿而伤心。
再有,或许以后华国公府对嬴彻有用得着的地方,她和柔娘说得上来话。
等华国公府和永昌伯府结亲的婚事定了,已经是腊月底。
又到一年伊始,时间仿佛眨眼就过来了,自花媚娘被禁了足,娇娘就接管了协助王妃管理王府的事宜。
年下事忙,娇娘一面要照顾玉姐儿,一面要忙府里的琐事,连嬴彻都抱怨忽略了他。
娇娘也有话回他,“谁让你娶了这么多的女人,女人多,奴才就多,这人一多,事就多,今儿这个屋要针线,明儿那个屋要吃奶糕,都要记得明明白白。你要是就我一个不就省事了,反正都是我用的,也不用记账对账。”
嬴彻听后朗朗大笑,“原来是拐着弯的在那吃味,本王如今只专宠你一个,旁人一概不放在眼里,这还不够?”
娇娘嗔他一眼,扬起下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殿下没听过这话?”
嬴彻笑声更大,宠溺的抵着她的额头,“本王只听过人心不足蛇吞象。”
娇娘哼一哼,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娇娘就是贪心,越在意殿下,娇娘的贪心就越大,想要殿下只宠爱我一个,想要殿下的眼中只有我一个,想这王府里只有我一个。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和娇娘抢殿下。”
她眼中升起一层氤氲,姿容楚楚,“殿下,娇娘是不是很傻?殿下又怎么只属于我一个哪。”
前几日娇娘将安哥送回去,顺带在老太太那坐了坐,陪她说说话。
老太太说起,她听人说,懿贵妃有心将自己娘家的侄女许给瑞王。
自娇娘违背她的旨意私自外出,懿贵妃就对她不甚喜欢,这点娇娘心里清楚。
但她们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娇娘也没多在意。
但一听说了此事,娇娘就内心不安,且不论那女子是何等姿容,但只是她是嬴彻表妹一条,都让娇娘心里不是滋味。
若是进了府,自然是要比旁人尊贵些,看在懿贵妃的面子上,嬴彻也不能冷落了她,若再是个混不吝的主,有懿贵妃撑腰,她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娇娘看来,懿贵妃分明是来给她添堵。
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嬴彻内心软的一塌糊涂,直觉得娇娘柔弱到人人可欺,只把他当做全部的依靠。
嬴彻无尽怜爱,轻柔的亲吻着她的脸庞,“你可知,你的这份傻,对本王来说,却是弥足珍贵的。”
娇娘不觉含笑涕泪,伏在他肩上。
进不进来,都不要紧,只要嬴彻的心在她这,就是再进来十个,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娇娘见到传闻中的懿贵妃侄女是在皇宫里,年三十,嬴彻带着她去宫里请安,在翊坤宫碰上。
她不算美,至多是清秀,眼睛大而宽,下巴尖而窄,面相并不柔和,甚至带着几分凌厉,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娇娘他们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给懿贵妃捶背,也不知是喁喁什么,逗得懿贵妃直笑。
懿贵妃还是一样的热情,“彻儿来了,快坐。夕月,去拿瑞王爱吃的芙蓉酥和绿豆糕来。”
又拉着她侄女上前,给尉迟珍和娇娘介绍,“这是娉婷,本宫堂弟的**。”与嬴彻笑着道:“彻儿,你小时候还见过她哪,那时她才刚会走路,一晃都长成大姑娘了。”
韦娉婷害羞的瞧了一眼嬴彻,脸颊酡红颜色如染了胭脂一般,上前盈盈叩拜,“娉婷见过瑞王殿下,见过王妃娘娘,侧妃娘娘。”
起身后又撩眸觑看了嬴彻一眼,那眼中的丝丝情意,就是隔着十层棉布也能打透。
只是仿佛她与嬴彻之前隔着的不是十层棉布,而是十层城墙,嬴彻不解风情,面目无动于衷,淡淡的“嗯”了一声,一眼都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