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们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停止了吐纳。洞外,天空昏沉沉的一片,灰云压顶看不到尽头,却是迎来了个阴天。
虽然山洞里的空间很大,我还是坐在洞口睡了一夜。那古他们久居山野,野外生存能力很强,但要论警觉却远远不及我了,况且弥罗族的鬼仔在山巡守,饶是他们已同意我们在此安宿,我也不敢有丝毫怠意。修炼了内功,我的听力和视力要比他们好的太多,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不过警惕归警惕,一整晚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动,没有听到蟒绝鬼仔的那种挠心的叫声,甚至连山野中的虫鸣鸟啼也没有听到半点。除了风声,偌大的一座山夜里像是死寂了一般。
伸了伸腿脚,我走出洞外,站在山道的边缘向下看去。夜间看的不是很清楚,现在再张望下去,这座山确是陡壁如垂,刁岩兀然,山坡还没有达到万丈悬崖那种程度,一眼看下去我脑子里却一阵的晕,只怕这座山没有千丈高也有八九百丈高了。
放眼望去,山上几乎没有多少绿植,生长着的是一种光秃秃的高树,这种树顶头的枝杈开的很窄,树干很细,像人的小腿一样,直挺挺的有十余丈高,似一根根长木桩插在山上。
正看着,身后听得那古的声音道:“春始属木,生木者必水。看这天气,今年的雨季来临了,呵呵。”
我转过身,笑道:“那古先生,早啊。”
那古走到我身边,舒展着手臂,悠闲道:“这雨下起来,没两三个月是不会停的了。顾友人,你今天的气色又好了些,内力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道:“多亏了先生的草药,在下的内力比之前好多了,等再过些日子就能全部恢复。”
那古给我开的药草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现在想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筋脉早已被摔得七零八落,内力也像是被打散一样聚不起来,能保住一条小命实在是我的万幸。他的药草虽说不是什么珍贵良材,却让我体内受损的筋脉得到了愈合,虽说现如今我的内力如游丝一般,但行气已畅通无阻,如果我潜心吐纳修炼,恢复内力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那古点了点头,笑道:“带来的草药还有不少,一会儿我再让他们熬些汤药来。”顿了顿,他又道:“你的武功如此厉害,独自一人可与那蟒绝鬼仔一战,真是了不得。”
我不由一阵苦笑,道:“先生真是抬举我了,中原人才辈出,大能者数不胜数,我这点武功也不过是些皮毛罢了,算不得厉害。”他要是见识到罢中原一掌之威,也不会这么说了。
那古赞道:“你也别小看了自己,单凭你右臂的神力,怕是没几个人能吃得了你一拳的。”
右臂的力道堪称可观,可如今变成这副鬼样子,要那等力道还有什么用?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以后我寻医无果,这条右臂我铁定要砍下来的,宁愿做一个独臂人。我道:“先生就别挖苦我了,已是残疾之躯,谈不上什么神力,若臂膀能恢复以往是再好不过了。”
那古微微一笑,道:“顾友人此言差矣,不知你有没有想过,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看着他,诧道:“这能是什么好事?”
“鱼头怪毒液歹毒,中者活不过三日,而你身上的毒液却偏偏只到右臂,既没有中毒身亡且因祸得福生出莫大力道,这不正是上天给予顾友人的恩赐么?况且当今乱世正魔焦灼,群英荟萃,中原七大门派的名头响彻八方,顾友人只需加入正义之师,以你的身手和如此神力,在七大门派中定逢器用,不难干出一番铲除魔教的大事业,也必将名扬四海,成为一方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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