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脱力实在让我苦不堪言,硬挡了他这一刀,跌坐在地上却是一时难以起身。我咬紧牙关,右臂支在地上,左手的追影剑横在头顶,以防这姓董的汉子再次突然发难。
他倒是没有立刻动手,大刀在低处挽了个花,“呼”一声,却是将大刀扛在肩头站住了,瞥了我一眼,冷笑道:“我还道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却连我一招也接不住,想来那匹马摔倒多半是因为河中湿滑了。”
大概他以为我拍倒马匹之举一定事有巧合,他性情刚烈,所以一直都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吧,而我刚才的出言不逊更是给了他这个出手的机会。
康平和天狼族的族长并没有出声阻止这董姓汉子,康平脸上已有不喜之色,却是头也不抬的淡淡抿着酒,凉木则饶有兴趣的看向我这里。
他们越是这样,倒一下子让我有点举足无措。我不禁一阵的后悔,这件事也怪我一时冲动,我本以为有疆域使者在便认为性命自是无忧,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却有点忘乎所以,适才情急不免托大了。非亲非故的,康平和这名天狼族族长能放我离去已是心存仁善,如果我再这么搅合下去,怕是连我自己也别想离开了。
但是说都已经说了,后悔也没用了。
现在该怎么办?
再求情的话,天狼族的族长铁定不会答应,现在他们还未正式迁至大宋境内,在这里他们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族规行事,不会轻易放走拉姆鲁他们。可就这么独自离开,我又该怎么面对拉姆鲁和阿托?
姓董的汉子将手里的大刀杵在地上,朝我踏了一步,道:“速速离去,否则我定不轻饶你。”
如果我身体伤愈,与他单独放对的话,怕是他连我身也近不了。我一阵气苦,犹自心有不甘,正待厚着脸皮说些什么,这时,与康平和天狼族族长对饮的那第三人忽然道:“族长,此子既然为朋友如此系心,我们何不成全他?”
说话这人的位置离楼梯口不远,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黄袍,我一上到二楼的时候便看到了此人,只是他的座位与康平、天狼族族长的座位呈犄角之势,是以我看到的一直是他的背影。他的声音很轻很细,坐在那里,看样子个头也不是很高。如果他不出声,我几乎快忘了此地还有其他人在。
他这算是在为我说情了?我满心感激,扭过头,只见天狼族的族长侧目扬首,道:“那古,你是想放他们所有人离开吗?”
叫那古的人并没有回头,只是道:“几个猎物罢了,放走了,我们还能抓回来。这位顾小友远道而来,难得有此胸襟,况且我天狼部迁至大宋在即,何不留些情面,多交个朋友?”
天狼族捋了捋长须,沉吟片刻,却是转向康平,笑道:“大人也有此意?”
康平笑了笑,放下手里的酒杯,道:“你天狼族尚未迁至大宋,还轮不到本官过问你部族之事,去留与否还是由你来决定吧,呵呵。”
try{content1();}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