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急得焦头烂额的姚梦萱听到徐一鸣的名字,身体不禁一僵,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苦涩地抬起头,轻声道:“一鸣……”
“王后殿下,你们都没事吧?”见姚梦萱差点儿摔倒,徐一鸣赶忙来到她面前,扶住她的身体。
“一鸣……你母亲她……”虽万般无奈,却还是艰难地开口。
徐一鸣脑袋一空,视线逐渐失去焦点。
“你母亲被压在瓦砾下面,我们正在拼命地找……”姚梦萱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羞于开口。
徐一鸣眼神呆滞,呼吸逐渐不受控制地加重。
“一鸣兄,冷静,找寻伯母的事情交给我!”一边说着,秦星降落在碎石瓦砾之上,双手向下虚按,一圈土黄色的波纹逐渐扩散开来。
紧接着,周围的大块碎石全都飘飞而起,在土黄色波纹的包覆之下悬浮在空中。
周围那些亲卫和大臣们都看得一愣一愣的。欧索大陆的精灵是没见过土灵术的,即便是这最基础的控石术在他们眼里都像是奇迹一般。
“轰隆——”大地再次剧烈的震颤,众人脚下一个不稳,纷纷跌倒在地。
“婷婷!”秦星向一旁的付雨婷看了一眼。
不需要任何说明,两人间的默契使得付雨婷已经明白了秦星的意思。
俯下身去,双手按在地面上,淡淡的黄色光晕以付雨婷为中心,向外逐渐扩散。光晕所到之处,颤抖的大地顿时恢复了平静,直到将整片废墟所在的范围全部笼罩。
震地术,通过向大地之中注入土灵素,驱使大地产生剧烈的震动,是用来干扰对手的比较常用的灵术。秦星第一次在付雨婷面前使用御灵术对付那五名大汉时,就用过震地术,在付雨婷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逆向使用震地术,才令原本剧烈震动的大地恢复平静。
没有了环境的干扰,秦星这才能全神贯注地控制灵术的释放。
控石术虽然是最基础的土灵术,但同时控制这么多石头,对意念力着实是有着不小的消耗。
而且在控制石块升空的过程中要尽可能地慢,还要时刻注意观察着蒲默的位置。万一蒲默趴在一块石头上,而他没看见,控制着石头飘到了空中,导致蒲默摔了下去,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下方全都是碎石块儿,一旦在空中摔下去,非死即伤。
徐一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废墟的每一处角落,细密的血丝布满了双眼。
越来越多的碎石在秦星的控制下腾空而起,忽然,一抹鲜红的血迹映入眼帘,像一条溪流般汩汩流淌。
“停下!”徐一鸣急忙制止了秦星,忙不迭地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那是一块巨大的石板,准确地说,这是地牢的天花板,在震荡之中碎裂开来,这是其中比较大的一块。
地牢的囚笼是由钢筋制成,直接嵌入到天花板上的。
此时此刻,那一大块儿石板上,就插满了坚硬的钢筋,那摊血迹正是从这石板下方流淌而出的啊!
“妈!”跪在石板前面,徐一鸣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望着这刺眼的红色,他的双眼目眦欲裂!
“一鸣……是你吗……”蒲默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虚弱,似乎随时都会晕厥一般。
“是我!妈,我这就救你出来!”一边说着,徐一鸣抬手就要将石块搬走。
青光涌动,风之束缚紧紧环绕着,令徐一鸣抬起的双手怎么也放不下去。
徐一鸣大急,母亲的受伤令他失去了理智,对着秦星怒吼道:“你干嘛!”
“一鸣兄,切不可心急,关心则乱啊!你看这地上淌出这么多血,说明伯母有很大的可能是被钢筋贯穿身体。如果你贸然将石板挪开,只会令伯母的创伤更加严重。”面对徐一鸣愤怒的咆哮,秦星并没有生气,而是接连释放了几道风之束缚,平静地说道。
听闻此言,徐一鸣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紧绷的肌肉逐渐松弛,秦星这才解除了风之束缚。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徐一鸣银牙紧咬,双手紧紧地蜷缩着,眼中写满了无助的辛酸。
目前这种情况确实是有些棘手,以这块石板的方向来看,蒲默应该是被这石板从上方掉落时砸到的,并且石板上的钢筋从上方刺入她的身体。如果将石板移开,钢筋很可能会从蒲默身体里脱离出来,导致伤口二次受创,造成大出血。
可是如果不把石板移开,又怎么能将她救出来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徐一鸣痛苦地双手抱头,脸部肌肉都因为悲愤的情绪而扭曲着。
“一鸣兄,你扶住这块石板,我先将周围的石块清理掉。”优柔寡断解决不了任何事。经过短暂的思考,秦星当机立断,向徐一鸣说道。
“好!”徐一鸣抬手按在石板上,稳稳地扶住,保证不让它有一丝晃动。
秦星大喝一声,体内剩余不多的灵力毫不吝惜地透体而出,将周围空气中的所有土灵素全都聚集过来,意念力放到最大,控制着土灵素附着到附近每一块碎石之上,即便是再微小的碎碴也不放过。
土黄色光芒萦绕在秦星身体周围,令他看上去像一尊雕像一般。
“起!”秦星一声暴喝,除了压住蒲默的那块石板以外,所有的石块全都在土黄色光晕的托举之下升上了天空。
再次大喝一声,秦星双手向外一推,天空中的碎石如卷进狂风中一般,被朝着秦星推开的方向甩去。
意念力的高度集中令秦星精神一阵虚弱,立在原地大口喘息着,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徐一鸣死死地扶着石板,没有丝毫晃动。
周围的碎石清掉了,石板下的情况自然就显露出来了。
这是令徐一鸣险些控制不住身体,一口鲜血逆喷而上的一幕。
蒲默虚弱地躺倒在地,浑身遍布因沾染尘土而浑浊的鲜血,一根粗壮的钢筋从她的左边胸腔偏下一些的位置贯穿而出,钢筋下段沾满浓稠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