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崖赶紧把手掌收回,可向南双手却无法动弹,心中一着急扑将过来,张开檀口对着陆崖的锁骨猛咬下去。
陆崖大痛,口中大叫:“哎呀,快松口。哪有这么打架的?”
向南哪里理会,脚下一勾,陆崖站立不稳,仰面摔倒,向南自然也跟着跌入怀中,只是把小嘴咬得更紧了。
陆崖的手刚好便压在向南胸前,又被自己腰带缠住,一时竟挣脱不了,虽然掌中软绵绵的,但是锁骨的疼痛让他哪里会想其他,没有办法,也只好张嘴去咬向南。
可向南较他矮上一截,他要是咬,只能咬向南的头,偏偏向南头上金钗环佩一大堆,无从下口,蓦然看见向南娇小白皙的耳朵,耳垂薄薄透亮,很是可爱,便一嘴咬去,但又怕把向南这么可爱的耳朵咬坏,索性便把耳垂连同上面的珍珠耳钉一并含在口中,口中唔唔地说道:“快松口,否则我把你的耳朵咬下来了。”舌尖随着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在向南耳垂上不住舔动。
向南却并不松口,仍继续咬住陆崖的锁骨,但是却觉得陆崖的气息在自己耳边渐渐粗重起来,呼到耳朵眼里痒痒的,含在他口中的耳垂,更是觉得湿热难耐。
又过了一会儿,向南始终没觉得耳朵疼痛,反倒不知怎么竟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地觉得浑身燥热,不自觉地也开始喘起粗气来,她恼恨这种感觉,可却又偏偏觉得很舒服,慢慢地松开了口。
看了一眼陆崖被自己咬伤的锁骨,顿时觉得身体乏累,索性就趴在陆崖身上,嘴唇还贴在那处伤口之上。
陆崖这时也觉得乏累,口中仍然含着向南的耳朵,觉得被向南脸蛋贴在自己脖颈下,温热绵软,很是受用,倒是也不想动了。
四个婢女在对岸看得清清楚楚,主人不去咬那淫贼,反而趴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面面相觑均觉得奇怪。
若菊便忍不住喊道:“主人,你可把他咬死了吗?”
向南趴在陆崖身上幽幽地回答:“还没有,不过快了。”
口中热气呼在陆崖的脖子上,让他禁不住又去轻舔着向南的耳垂,“这样躺着可是真难受啊。”
向南猛然抬起头,“淫贼,你占了我的便宜,还敢说难受?”
陆崖按在向南胸口的那只手,忽然感到向南的心跳得很快,仿佛一只淘气的小兔子在掌心蹦来蹦去,问道:“你难道不难受?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向南脸上一红,“还敢胡说,小淫贼!”说完又是一口咬下去,刚好咬在伤口之上。
“疼,疼,疼,”陆崖大声呼叫,好在这一口不像刚才一直咬着,而且向南这次力道很轻。
“疼死你算了,还不放开我,小淫贼。”向南骂道。
陆崖道:“现在是你压着我,我怎么放开你?”
向南用手撑着陆崖的胸膛,慢慢站起,可是经过刚才的折腾,两个人缠绕得更紧,一时竟没起来,陆崖还有一只手可以活动,便扶住向南的纤腰,两个人竟是拥抱着站了起来。
四目相对,均觉得大羞。
向南秀发蓬乱,眼波流转,白皙的面颊上两朵红霞若隐若现,红色的衣服,把一张小红脸映衬得更加鲜艳,那小嘴微微地张着,上面还有残存的血迹,便如熟透了的樱桃。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紧盯住陆崖。娇羞之中带着几分怒色,更显妖娆。
“快放开我,看什么看?”向南见陆崖还傻乎乎地看着自己,便怒道。
陆崖这才回过神来,笨手笨脚地把缠绕在一起的长袖和腰带解开,边解边道歉:“刚才实在是对不起了。”
向南气道:“你还说?”
陆崖赶紧闭嘴,蹲下身子解着这难以解开的死结。
向南看着陆崖健硕的背影,笨手笨脚的尴尬样子,之前的恼怒似乎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却有中莫名的欢喜,心想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的,武功又好,长得也挺讨人喜欢,又和自己从小就认识,算不算青梅竹马啊,我何不……哎,我在想什么呢
见陆崖解开扣子,向南佯怒道:“还没分胜负,再来打过。”
陆崖连连摇头,“还打?我可不来了,你又咬我,我可受不了。”
向南道:“那你还……还……你要是不打就别想要马。”她本想说那你还咬了人家的耳朵,可又一想,这话怎么好说出口。
向南说完转身跃过小溪,“不算男人,连这点胆子也没有。”
陆崖把腰带系上,“要马我总会有办法的,大黄只听我的,我叫一声它就过来。”
向南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它现在拴着,你叫它也不会听你的。”
陆崖道:“那就等你骑它的时候我就叫,不怕把你摔死?”
向南闻听,微微一笑,从幽兰手中接过一把剑来:“它死了,看它还听你的话不?”说罢便做出要去杀了大黄的架势。
陆崖一见这可不行,这刁蛮郡主说不上真做得出来这种事来。陆崖从地上捡一个石子,甩手打到向南的宝剑上,“剑下留马,我和你打。”
向南闻听笑道:“好,咱们这回在竹桥上比,不过不用袖子了,免得你又占我便宜,只比拳脚,谁要掉下桥去便算输,敢不敢来?”
陆崖方才早注意到几个女子过溪水之时从未走过竹桥,心想,这竹桥莫非有什么机关,便犹豫不决。
向南走上竹桥,把长袖甩掉,双掌一分,摆了个碎心掌的架势。
陆崖见向南稳稳站在桥头,似乎并没什么古怪,便迈步走上竹桥,觉得竹桥吱吱地响动,似乎是不太结实,但又想,我轻功也不比她差,怕她什么,便道:“来吧,你若输了可不许反悔。”
向南笑道:“反悔的话怎么样?”
陆崖调笑道:“反悔的话……你就嫁不出去。”
“呸!死到临头还敢胡说。”说完飞身而起,一掌打向陆崖咽喉。
陆崖往旁一闪,飞起一脚来踢向南手腕,接着发脚连踢,却把谢三安的脚踢飞石的功夫使了出来。
向南方才见他四女对敌之时从未用过脚上的功夫,本以为摸透了他的路数,却没想到他又出了新花样。在这竹桥上的狭窄之地,陆崖的招数大开大合,出脚迅速,并无半分停滞,一时竟看不出陆崖用的是什么路数,她不及陆崖力大,不敢硬接,只能连连后退,很快再退一步便要退出竹桥了。
四女齐声惊呼:“主人,小心!”
陆崖眼见就要把向南逼下竹桥,脚上加力,“下去吧!”从上而下劈将过来,力道沉稳,势如破竹,向南向后撤步,一只脚已经悬在竹桥之外,却见她身子向后一仰,躲过陆崖这一脚,在陆崖脚刚一落地之时,猛地翻了一个筋斗,向竹桥上一踩,竹桥在脚下竟应声而断。
陆崖左脚已经发出,想要收招已是不能,“哎呦”一声,从断裂处掉入水中,向南此刻在竹桥的另一头,脚尖却还搭在竹桥留在岸上的一点点边缘,看着水中的陆崖,哈哈大笑:“小淫贼,还不认输?”
陆崖道:“这桥也太不结实了,是它断了,怎么能算我输?”
向南笑道:“同样在桥上,为什么我没掉下去,你却掉下去?现在可容不得你抵赖,”接着一拍手,四个婢女一起从岸边草地上一拉,陆崖顿时觉得身子一紧,原来水底竟有一张细弱蚕丝的渔网,若非仔细观看根本看不出来。四女把渔网一收,将陆崖捆在渔网里。
陆崖心中懊恼,刚才只以为竹桥不结实而已,想不到水中也另有机关,自己还是阅历太少,如今却吃了大亏。
几个人把陆崖拉上岸来,向南又重新找来绳索把他捆起,陆崖身不能动,又有四把宝剑抵住,心中叫苦不迭。之后众女又把他倒吊在一颗树上,梅、兰、竹、菊四婢在四方用宝剑指住陆崖。
向南笑道:“叫我三声好姐姐,我今天还可能不杀你。”
陆崖身悬半空动弹不得,心想反正你也比我大,就算叫姐姐也不吃亏,便调笑道:“好姐姐,你不是说输了就脱衣服吗,可没说杀我,现在我认了。但你把我吊在这手脚都捆着,我怎么脱衣服?不如放我下来,我脱给你看就是了。”
若菊用剑尖打了陆崖的脸一下,立时出现一条血痕,“还敢胡说,我杀了你。”说罢真的一剑向陆崖刺来,谁知身旁的却有人挡住这一剑,若菊一看却是素梅,“你干什么?”
素梅脸一红,道:“主人还没说话呢。”
若菊这才觉得失礼,问道:“主人,怎么处置他才好。”
向南看了素梅一眼,素梅却假装恶狠狠地盯着陆崖,不敢去看她,向南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笑道:“自然是不杀他的好,否则谁来传播红琴女侠的威名?”
说完,拍了一下素梅的肩膀,素梅身子一颤,不敢有稍许动作,向南笑道:“不劳你亲自脱给我们看,放你下来,你跑了怎么办?素梅,用你剑帮帮他,把他的衣服一条条地斩下来。”
陆崖忙道:“你……也太狠毒了吧,可小心着点,一个不留神可就把我砍伤了。”
向南道:“放心,素梅剑法很好的,动手!”
“是!”素梅说完手腕一抖,将陆崖衣服从下摆劈到衣领,却不伤陆崖皮肉,接着一剑剑,把陆崖的衣服切个粉碎,口中不停地喊道:“无赖!无赖!无赖!……”
素梅一剑剑砍去,发泄着自己怒气,但却不是因为有多恼他,却反而更恼的是自己,她恼恨自己为什么几次救了他,恼恨主人为什么叫自己来做这件羞人的事,也恼恨自己为什么下不去手,现在就杀了他。肯定是因为刚才他已经被自己用追魂烟“杀”过一次了,自己觉得歉疚所以才这样的。
可这个回答,自己都难以信服。究竟是为什么,她不明白,纷飞的衣物碎屑里也找不到答案。
“好了,停手吧。”向南笑颜如花,说道:“给他留条短裤,否则丑死了。”
素梅这才罢手,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陆崖虽然受辱,此刻却又不免心软,毕竟她是个女孩子,自己在马上的时候见她与尹兰有几分相像,竟有轻薄之意,实在不应该,便劝道:“别哭了,我又没真的脱了你的衣服,现在反倒是被你脱了,你就消消气吧。”
素梅闻听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呸!”向南吐了他一口,“谁要看你这丑样子?我们可走了。你还欠我一百声‘我是小淫贼’,等我走了你自己在这慢慢数着。”说罢浅浅一笑,向四名婢女招招手,牵着大黄,转身便要离去。
陆崖大喊:“喂,你把我吊在这里,是想把我饿死吗?相识一场,你不会真的这么狠心吧?”
向南把素梅的宝剑要过来,往陆崖面前的草地上一掷笑道:“你自己想办法吧。”说罢牵着大黄和梅、兰、竹、菊四婢嬉笑着走了。
陆崖吊在树上高喊:“小南,回来,我吊在这能想什么办法啊?喂!喂!”
向南连头也不回,只顾捂着嘴笑。倒是素梅回头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指了指陆崖的身后,旋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