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姬暖鱼带着樱花，去了初见咖啡厅。
进门的时候，发现柳轻言已经坐在卡座上等着了。
看见樱花，她的脸色微微一怔。
这个暴力少女，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姬暖鱼走过去，优雅地坐在柳轻言对面，樱花坐在了姬暖鱼的旁边。
“小鱼，你喝点什么？我请客。”
柳轻言将点单机递给了姬暖鱼。
姬暖鱼心不在焉地随意翻了翻，随手选了一杯抹茶拿铁。
“那个姑娘，你喝什么？”
柳轻言抬头看了看樱花。
“我叫樱花，我不喝。”
樱花对这个女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也懒得跟她好好说话。
傲娇地看了她一眼，便研究起了桌上漂亮的茶杯。
“柳轻言，我就直说了。
我要离开北枭了，如果你还喜欢他，你可以试一试。
虽然结局我并不能保证。”
姬暖鱼的小拳头在桌子下微微攥紧，将自己最爱的男人拱手让人，真的是椎心之痛。
但她表面上却是那么平和，让人觉得，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哦？你会放弃墨北枭这棵大树吗？”
柳轻言有些讥讽地笑笑。
在她的眼里，姬暖鱼不过是一个小家族的养女，为了墨北枭的权势地位才对他死缠烂打。
她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墨北枭呢。
“你放屁，我家小姐那是看得起他。
墨家算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跟我家小姐说话给我小心点，小心我揍你。”
樱花对着柳轻言挥了挥拳头，而柳轻言脸上也露出了些畏惧之色。
樱花才不管你是谁呢，欺负自家小姐的人，都该打。
姬暖鱼不动声色地伸手握住了樱花的拳头。
“柳小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我离开以后，北枭会孤身一人。
你喜欢陪他就陪陪他，虽然很可能没有结果。
你不愿意赌我也理解。
话我已经带到了，告辞。”
姬暖鱼说着，便要起身。
柳轻言看出了，姬暖鱼说这话并不是敷衍。
连忙按住了姬暖鱼的手，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小鱼，我爱了北枭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想在他的身边呢。
哪怕没有名分，只要能天天看着他，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么可能看到我呢。”
柳轻言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细长的眉眼中似乎噙了些眼泪。
她不是在墨北枭身上跌倒了一次两次了，若是自己再出手，必定要成功才行啊。
而通往墨北枭心中最快的途径，便是选一条没有姬暖鱼的路。
“柳小姐若是不放心，我可以找人抹去北枭关于我的记忆。
这样你觉得如何呢？”
姬暖鱼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免心凉。
她的眼圈，也有些微红了。
她已经要离开枭哥哥了，而她和枭哥哥之间最美好的记忆，都要拱手让人吗？
但自己上次离开，墨北枭的神经病症就已经发病了。
若是自己再次离开，难保他不会再次发病。
所以，对于墨北枭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忘了自己吧。
“小鱼，我觉得这有点不保险，万一枭爷想起来，那不是前功尽弃么。”
柳轻言不满地白了姬暖鱼一眼，但脸上立马又挂上了讨好的笑容。
“我倒是有个主意，若是你会永远离开枭爷，这倒算是个好方法。”
柳轻言的脸上挂上了诡谲的笑容。
“愿闻其详。”
姬暖鱼知道，柳轻言应该没什么好话，但是既然自己决定离开，反而断得越干脆越好。
“你知道，枭爷最讨厌别人的背叛了。
你走之前，我可以找人配合你演一场戏……”
柳轻言俯身轻轻在姬暖鱼的耳边耳语。
姬暖鱼的眼睛中的痛意更深，她用尽全力攥着自己的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在了肉里。
但她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觉得那是一种释放和发泄。
柳轻言杏眸微眯，对于姬暖鱼是不是会答应这个做法，她有些忐忑。
“死胖子，你别欺人太甚了！”
樱花看到姬暖鱼为难的样子，忍不住骂出了声。
她提出的方法对于姬暖鱼来说却是难以接受，连樱花也感觉得到，这是在姬暖鱼的心尖狠狠扎上一刀。
柳轻言比姬暖鱼略胖了一些，但是叫她死胖子，委实是有些夸张了。
“我同意。”
姬暖鱼眼中含着泪答应了，她倔强地没有让它们掉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了，留恋又有什么用呢。
反倒不如，让枭爷彻底对自己死心，忘了她，他才能走好以后的路。
“小鱼，我怕枭爷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那等这件事情过了之后，还是麻烦你找人抹掉你二人之间的记忆才好。”
柳轻言看着姬暖鱼，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好，我会安排。
樱花，我们走。”
姬暖鱼没有过多停留，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厅。
柳轻言轻轻拿起了咖啡杯，轻轻呷了一口咖啡。
这苦味在她喝来，也是十分香甜的。
看来姬暖鱼这次，是认真的了。
我就说，只要我柳轻言想要的男人，就不可能得不到！
柳轻言轻轻摇晃着自己杯里的咖啡，眉眼中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姬暖鱼冲出了咖啡厅门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缺氧。
她没想到，自己最后竟会做出这样一个残忍的决定。
姬暖鱼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面上，又迅速蒸发掉。
干净得，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痕迹。
枭哥哥，即便我们的爱情最终没有结局，但是我爱过。
天空没有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