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站住!都给我站住!”一边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指挥刀,早乙女直树一边大声的喊叫道。≈
他试图阻止溃散的部队,用他血腥的手段来重新夺回自己对这支部队的控制权,然后让已经崩溃混乱的部队重新恢复秩序。
“让开!”一个日本士兵看到自己眼前的同伴一下子倒了下去,愣了一瞬间,然后对挡在自己正前方的早乙女直树喊道。
可惜他那带着凶狠的喊声,没有让对方让开一条道路,反而招来了迎头劈下的一柄致命的刀刃。
这个可怜的日本士兵来不及躲闪,侧过头避开了刀锋,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一下子被利刃劈开,钢铁剁入骨头,出了一声轻闷的响声。
剧烈的疼痛,让这个日本士兵出了一声惨叫,他下意识的用另只手去抓早乙女直树的指挥刀,这是他临死之前最后一个动作。
虽然他没有能够抓住那柄指挥刀,可是他倒下的尸体却阴差阳错的做到了类似的效果。
早乙女直树这一刀劈砍的力量太过了,以至于让刀刃卡在了骨头上。对方一倒,他没能第一时间从尸体上抽回自己的军刀。
而在这名倒下的日本士兵身后,更多的日本士兵慌不择路的冲了过来,其中有一个士兵看到满身是血的早乙女直树,仿佛看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杀神。
混乱之中,他完全没有认出对方是自己的师团长,只是把对方看做了一个阻挡他逃跑的人而已。
于是,在早乙女直树指挥刀被骨头卡住,空门大开的这一瞬间,好几个日军士兵为了夺路而逃,刺出了自己手里的刺刀。
早乙女直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手下们敢向他反抗——他是一个师团长!怎么会有士兵敢反抗一个少将师团长呢?
要知道,他挥砍了这么长时间,所有的士兵都只是绕过他的身体继续向后跑去,根本没有人有反抗的勇气!
那些可怜的,被他一刀劈死的日本士兵,甚至到死都没有敢做出什么忤逆的选择来,更别说端起刺刀来杀自己的最高长官了。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为什么对方会突然难,将刺刀伸了过来,就看到两三柄明晃晃的刺刀,距离自己的胸口只有两三寸远了。
“啊!你们!”早乙女直树只来得急出这样半句呵斥,刺刀就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他踉跄了一步,手里的指挥刀也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几个用刺刀挑翻了自己师团长的日本士兵,也根本没有再看早乙女直树一眼,就匆匆绕过了还站在那里的“杀神”,继续着自己的溃散之路。
而早乙女直树身后的军官们,这个时候也现了前面长官似乎不再劈砍,一下子栽向他砍死的那些日本士兵尸体。
参谋长还有其他军官吓得赶紧上前,这才看见自己的师团长胸口上插着两三支步枪,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将军!将军!”参谋长搀扶着翻着白眼的早乙女直树,悲戚的大声叫喊起来。
他的身后,一些围拢过来的卫兵还有军官,这个时候也开始跟着叫喊起来:“将军!将军阁下!”
也不知道是谁最后一个松开了搀扶着早乙女直树尸体的手,他的尸体就这么摊到在地面上,和被他砍死的日本士兵摞在了一起。
日军第42师团的师团长早乙女直树就这么死了,死在了一个后来被称作“血林子”的地方。日本第42师团在这附近一共战死了37oo多人,把这里的土壤都染成了红色。
一天后,第42师团投降,向大明帝国第1集团军的第1装甲军交出了自己的武器。
在朝鲜半岛的另一边,日本驻守在釜山城内的部队,还在忍受着大明帝国炮兵那无穷无尽的摧残。
外围的一些建筑物,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差不多变成了一片废墟,在这片废墟里,三万日本守军就好像蟑螂一样,潜伏在缝隙中,死也不肯后退一步。
城市内,大量从朝鲜半岛上拥挤过来的日本平民,成了这场战争中的牺牲品。这些平民大量的死去,尸体横在街头巷尾没有人收拾。
反正天寒地冻的不会腐坏,除了一些血腥气息之外,也没有太难闻的味道,所以日本士兵还有活着的人,也懒得管脚下的那些死去的同胞。
在这种时候,谁能保证下一秒自己不会变成一具尸体呢?所以大家都在尽可能的活着,力所能及的将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
一些人蜷缩拥挤在建筑物里,他们的行李早就丢在了半路上或者码头附近,一天前的码头逃亡,至今还如同噩梦一般萦绕在他们的心头。
昨天夜里有几艘胆子大的日本轮船停靠在了码头附近,接走了大量的军人家属,很多人都因为场面失控混上了船,没成功的也都在等待,等待着今天的夜晚。
也只有这么一个希望,支撑着这些日本人继续活在这里了,城市的外围就是大明帝国的坦克和士兵,更远的地方还有数不清的大炮……
这样的进攻力量,哪里是日本步兵能够抗衡的?沿着街道,日本士兵一次次的打退大明帝国的进攻,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密集的报复性炮击。
三万日本士兵听起来不少,可是几乎每分钟都有上百名日军战死在阵地上,这些战斗着的日本军人,又能支撑多久呢?
没有人问他们这个问题,他们的防线一点点被大明帝国进攻的部队压缩,东北面顶住了进攻,西南面就丢掉一个街区,仿佛是一个魔咒一样,让所有日军绝望。
而在他们看得见的,已经被大明帝国的军队占领的废墟上,一面一面大明帝国的龙旗树立在那里,看上去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让人感到绝望……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里的所有日军依旧还在坚持着。然后,在流血死亡中,在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中,祈祷着夜晚赶快来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