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无忧她还没说,傅庭深就已经接到了傅昆山的电话。
其实看到傅昆山的来电,傅庭深心里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儿。
果然,温声细语之后,傅昆山说出了目的,相亲?傅庭深嘴角勾着笑,之前他就让他去相亲,他没去,这么久了,没想到他还惦记着。
这种事情,一点儿不能含糊,傅庭深走进电梯,话说的极为不客气,“我的事情就不用傅先生在操心了,更何况是这么私人的事。”
“私人?傅庭深你别忘了我是你爸爸!我都是为你好。”傅昆山怒不可竭,果然他跟这个不肖子,八字不合。
只是他隐约记得,小时候的庭深虽然冷漠,可对他是抱着拳拳之心的,如今怎么会这样。
爸爸?傅庭深勾着笑,不想再重复之前的事情,说了一句,“没什么事儿我挂了。”就挂了电话。
无心旁听却正大光明旁听了一路的陆明西,看他挂了电话,努力掩盖自己一颗看热闹的心,力求平静地问,“有麻烦?”
“不是什么大麻烦。”傅庭深随口说道,一抬头看见明显兴奋的陆明西,不由得一笑。
箐歌有时候也是这样,明明好奇的要命,偏偏较劲的不行,像个傲娇的孩子一样。
而陆明西跟她果然好像,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太像了,所以,箐歌才对他没有一点旖思吧,想着这样的缘故,傅庭深好心情地告诉陆明西,“是我爸要让我相亲,是不是听起来开心吗?”
“哈哈。”陆明西一听,不负众望地大笑起来,笑罢不忘调侃他,“那傅先生要不要坐享齐人之福?”
“一点儿也不想。”傅庭深淡淡地说。
陆明西耸了耸肩,“可据我所知,傅昆山先生可不是那种轻易就放弃的人。”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傅庭深冷漠地说,而后看向陆明西。“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难道我就是?”
陆明西心里一松,虽然知道傅庭深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但事关席多多,他还是想听他一句所谓的承诺。
再说,傅昆山扔掉手机,气愤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他以为说通了谢无忧,阿深这边就好说了,没想到他竟然开口就说那么绝情的话。
他以前是对不住他,可如今他给他找了一个良配,他还这样对待他,他可是他的爸爸啊,这个不肖子。
傅昆山想着更加头疼,抚额靠在沙发上,奚娟逛完街回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看傅昆山倚在沙发上,一副头疼的样子。
桃花眼一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她走到他身后,软软伸手给他揉着太阳穴,声音娇柔,“怎么了?在庭深哪儿碰钉子了?”
傅昆山心里烦闷,却也是被她说中了要害,闭着眼睛任她揉着太阳穴,“混蛋小子,一点儿不懂老子的良苦用心。”
“咯咯。”奚娟娇媚一笑,傅昆山心里不舒服,不由得轻喝她一句,“你笑什么?”是看我的笑话吗?
十几年的夫妻,奚娟对傅昆山这个人可以说非常理解,听他动怒,立马搂着她的脖子,前面的饱满贴着他的背,双手放在他胸前,轻轻慢慢地撩拨,果然,傅昆山感觉到她的柔软,火气也下去了不少。
奚娟感觉到他的变化,这才开口,“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笑吗?”
“嗯?”傅昆山疑惑,听她的下文。
奚娟转到沙发前面,坐在他旁边,“我今天逛街遇到了谢无忧的几个朋友。”
傅昆山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不是再说她为什么笑吗?怎么又说起来谢无忧的朋友?
他今天在傅庭深那里吃了亏,又想想今天见到的谢无忧,依旧是那副高贵冷漠的样子,对她更是厌烦,“说她做什么!”
奚娟对他的反应很是喜欢,保养极好的手抚上他的肩头,“几个人试着衣服,说着话,我听着似乎是说庭深已经订婚了。”
“什么?”傅昆山大惊,一脸的不相信,就跟奚娟确认,“你没有听错?也没有认错人?”
“我确定没有认错人,这话是从厉夫人口中说出来的。”奚娟说道,眼里划过一道浓浓的怨恨,当年她小三上位,跟傅昆山结婚之后,难免要出席一些场合,偶尔会跟谢无忧碰面。
谢无忧表情冷淡,从来不说什么,一副高贵的正室姿态,让她恨不得撕了她的脸。
只有谢无忧那几个朋友,往往冷嘲热讽,让她坐立不安,脸上无光。
今天逛街的时候,她在更衣室听到隔壁更衣室的声音,一下子冷汗都出来了,对于当初嘲讽她最厉害的厉夫人的声音,她自然记忆深刻。
换好衣服,她并没有出去,却不想听到厉夫人跟另一个夫人的谈话,这才知道傅庭深是订了婚的。
傅昆山听到‘厉夫人’时,心里已经确定了,那厉夫人是市长夫人,跟谢无忧一样,都是从天水嫁过来的,两个人交情非常深。
只是,庭深就这样订婚了?为什么他一无所有,今天谢无忧也没有声张,是铁了心拿他当猴耍?
傅昆山气的手直抖,看向奚娟,“她们有没有说是跟谁订婚?”
“厉夫人也没说太多,我只听见她说,是凉城大学的,不是凉城人,也应该不是什么名媛千金。”奚娟就知道他会这样问,把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又自己加上了一句。
傅昆山给傅庭深找伴侣,非貌美不可,非名媛不可,极其的挑剔。
所以,凉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他几乎都筛选了一遍,至今为止,最中意的就是宋家那个了。
而现在他一听说,傅庭深不但订婚了,而且还跟一个普通姑娘订婚了,他必定是恼火加反对的。
果然,傅昆山一听这话,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行,我不同意!”说着就要出门。
奚娟忙拉住他,“你要去干什么?”
傅昆山还是要往外走,“我要跟谢无忧去理论,这事儿我不同意!”
奚娟一听,哼了一声,放开他的手,“那你去吧,看谢无忧听不听你的,我可听厉夫人说,谢无忧可是极其喜欢这个未来儿媳妇的。”
傅昆山要走的脚步一顿,想到谢无忧今天不跟他说这事儿,可能就是为了护着那个女孩儿。
他皱眉,这怎么办?庭深怎么能跟一个寂寂无名的女人订婚,他的家世和才华,只有宋家小姐才配得上。
而他的报复,只有有了宋家才能更好的施展,重要的是,有了宋家,他傅氏才有可能东山再起。
奚娟看傅昆山发愁,计上心头,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推到往沙发上坐下,等他坐下,问道,“你是怎么也不同意那个女孩儿?”
“当然!庭深的良配我已经为他挑好了。”傅昆山信誓旦旦地说。
“可是他们已经订婚了。”
“哼。”傅昆山一拍桌子,“订婚算什么,就是结婚了,只要我不同意也不行!”
奚娟勾着笑,对这话不置一词,不过心里明白的跟明镜一样,若是他在那母子三人面前说话算话的话,怎么会连儿子订婚都不知道?
不过这些她不在乎,她想要的不过是谢无忧过不舒服罢了,你谢无忧不是喜欢这个儿媳妇吗?我偏偏不让他们长久。
想着她拉着傅昆山的手,“昆山,你别怪我说话直接,庭深对你有误会,你要是跟他或者是跟谢无忧说你不同意他订婚,让他退婚,他肯定对你更加怨恨,你说是不是?”
傅昆山一叹,赞同奚娟的话,可不这样还有什么办法?他想着问奚娟,“那你说怎么办?”
奚娟嘴角勾着得意的笑,凑进傅昆山,在他耳边耳语,傅昆山听着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听到最后,他赞同地点头。
看着身边娇美的贤内助,直感叹自己当年的决定实在是明智,想着他一把把人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就这样办!”
“讨厌。”奚娟横了傅昆山一眼,足足的眼丝勾的傅昆山心潮澎湃,一下把人压在沙发上。
奚娟看着身上人手忙脚乱的傅昆山,嘴里勾着一丝冷笑,谢无忧啊,谢无忧,我看你还能高傲到几时!
箐歌接下来两天该上课就上课,不上课要么跟静笙一起出去逛逛,要么就在傅家,被傅妈妈,祁男神,还有傅姐姐,拉着砌长城,总之过的很是轻松自在。
要说那点儿不好,那就是一个人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好,而且每天还要被迫接受祁男神毫无克制的狗粮,她表示再这样被虐下去,她将命不久矣。
她算是深刻体会到,春节那几天傅庭深的感受。
这天一大早,箐歌被赵伯送到学校,因为上午有一上午课,她便告诉赵伯不要在这儿干等着她,放学再来就好。
看赵伯的车开走,她往教室去,到教室,静笙已经在了,在教室一如既往地啃着早餐。
箐歌笑着过去,“不错啊,没有我在的日子里,你过得相当自律啊。”
要知道以前,她在宿舍住的时候,占位她占,早饭是她买,而这位爷只负责在上课前两分钟,到达教室,享受早餐就行了。
周静笙啃着包子,白了箐歌一眼,“明明是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很心累,知道我每天靠什么起床吗?”
“什么?”箐歌问道,“你坚韧的意志?”
“错!”静笙怒道,“是贱人裘誉汶的意志,你都不知道他每天七点就开始给我打电话,只要我不起来,特么的他能一直打,怎么办,箐歌,我想休了他!”
箐歌闷笑,没想到她的起床这么有故事,不过想休了裘誉汶,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别异想天开了,再吃口包子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周静笙看了叛变的好友一眼,恨恨地咬了一口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