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说就说,喘什么喘
熔剑炉主身影踉跄一下,想要再操控弯月双轮绞杀她。
或许还想再放上两句狠话威胁于她。
可惜在尖针之中,有一把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着尖针刺向了他的心脏。
他惊出一身冷汗,好在小弯月旋转着及时挡开了那把剑的攻势。
他松了口气,还没庆幸,下一刻,双眼睁大,直接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丹田处洞穿了另外一把剑。
原来刚才直刺向心脏的剑不过是幌子而已,她要的是一击必杀,那么丹田确实是最好的位置。
不过修为越高,就越不好杀死,刺中丹田也不是不能活下来,大不了修为倒退——这道理卿云也知道。
所以她拖着软鞭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那些毛绒似的尖针又重新聚拢在一起,围在他身边,贴着血肉,将他困在一个无法再操控法器的包围圈里。
随后她居高临下看着他,竟然抬脚踩着他肩头,把他给踹倒在地。
“本来还有个法器上的问题想问你,不过看样子熔剑炉主是无法为我解惑了。”
她握住那把剑,面色平静地旋转搅动着,欣赏着他脸上恐惧痛苦的样子。
“元婴被毁的感觉如何?应当会比金丹被毁的感觉更痛苦些?那真是太好了。”
熔剑炉主整个人都抽搐起来,表情扭曲,眼神狰狞地看着她。
“你……你应该用……用不了剑的……”
“我说过了,是我不想用,不是不敢用。终有一死,心魔和入魔又能奈我何?”
说着手上用力往下捅,血液横流。
“听着,我知道这肯定是一盘大棋,”她低声说,“但那些人都是谁我会一个个找出来,不管是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天道以因果制衡天下,你们做下这些事的时候就应该要做好准备,一定会遭到如此的报应。”
她用上了储物袋里困灵阵盘,还有高阶蚀灵丹液。
元婴修士的灵力已经从压缩凝聚的金丹变成了婴孩模样,可以神魂分身了,元婴甚至可以离体保命。
不过如此情况下,他的元婴逃不出去。
卿云将蚀灵丹液一点点抖落在他身上,看着他被腐蚀的血肉,看他痛苦挣扎,涕泗横流的丑陋模样,轻笑了一声。
“你……你别以为……这就是最终结果了……”他喘息得像个破掉的风箱,“只要我死……明日之后,我的死就会……就会和你挂上关系……不管死不死,不管死在谁手……谁手上……”
说着居然还笑出来了:“哈哈哈哈,你以为……以为自己多厉害吗……你逃不过的,没人逃得过……曾经是鱼的人养起了鱼,绝不会允许……允许有人后来居上,你想象不到这盘棋多大……自以为是罢了……”
“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伸出纤细手指竖在唇上,轻轻说:“嘘,不用说话,留下力气来挣扎尖叫即可。”
“还有,我说到做到,神机门弟子,一个都逃不了。”
他目眦欲裂,最后还要说什么,卿云却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重重地转动手中的剑,另一只手一抖,蚀灵丹液洒下大半。
他的胸膛瞬间就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慢慢的,整个人都被腐蚀空了,化作街头会被无数人踩踏的一滩血水。
只留下那弯月双轮和一个小法器在,她随手收进自己的储物袋,站起来。
望月片刻,她垂眸拿出了一支绘符笔,蘸取了地上的血水,手一挥,在周围地上,木柱上,任何能写写画画的地方,写上了歪歪扭扭的一句话。
写完了后,挥手撤开一直笼罩着的隔灵罩,这是她才得到不久的法宝,比以前安阳用的那些隔绝灵力窥探的法宝好用得多。
收起法宝,刚准备离开,右边的客栈上,突然发出了窗棂被撑开的吱呀声,一瞬而过。
卿云目光一凝,顺着声响飞身上去,然后抽开那窗户,咻一下钻了进去。
在她之前,那把搅碎了熔剑炉主元婴的灵剑先一步逼近了房中的人。
昏暗中,剑刃也照不出那人的模样,只是逼近后就停了下来,让卿云能看见那剑尖对准的位置。
是那人的后脑勺。
那人背对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手刚握上放在桌上的剑。
看起来有些紧绷,而且房间里还有血腥味。
她眯了眯眼,抬手召了刚刚收集起来的几枚微小尖针,全都聚集到那人身前。
腹背受敌,还都是紧要部位,料他不敢轻易动弹。
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她悄无声息瞬间靠近,手指扣上他的脖颈,拇指指骨一顶,强迫他略昂起头来。
那人喉结起伏一下,在她手心中磨蹭而过。
卿云这时候才看见,这人刚褪下了一半衣裳,左边肩膀和胸口都是赤裸的,上面似乎有伤口,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一种甜腻的味道窜进她鼻间。
再去看他刚才伸手握住的剑,似乎有些熟悉。
她仔细分辨了一下,挪开指着他后脑勺的剑,用剑身拨拉了下那把剑。
果然熟悉。
“临寒?”
被她控制住的人一顿,喉结又上下起伏,然后声音有些带喘地试探着问:“……卿云?你没死?”
“嘘。”
她加深了扣住他脖颈的力气,问:“你看见了什么?”
她说话时那热气就扑在他耳后,在这黑暗中让他有些难以忍受,很想要挣开她的束缚。
可是卿云误以为他要跑,于是又扣紧了点,冰冷嗓音压低了道:
“说。”
沈槐序闭了闭眼,缓解了一点身体上的不适后,解释道: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看见了什么,我才回到此处,刚刚准备疗伤而已。如果不是你进来,我根本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在。”
卿云不信。
“是么?我不信。”
“……那你要如何才能信?”
“让我搜魂,或者拿出证据证明你刚刚回来,而且什么都没看见。”
沈槐序闭着眼,喉结不受控制地不停上下起伏,头略微侧开,开始屈辱讲述自己的踪迹。
“我刚才追踪残害我宗门弟子的合欢宗弟子至城外,与其缠斗许久,你如果想查是能查到的,周围有其他修士看见过我的踪迹……”
他还没说完,卿云就又不耐地扣紧了他的脖子,压出了抓痕。
“说就说,喘什么喘?”
“………”沈槐序羞愤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