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太阴星上月桂树震动,高达万米的树干越发膨胀,带着枝叶近乎将整个太阴星铺满。
太阴星君极力掩饰着震撼,看着远处月桂树上的神女。
星光铺路,置身黑暗却代表光明,立在月桂树顶端,月华凝身,宛如其本身就是月之神女,太阴之主。
而月桂树,这株十大灵根之一的先天之物,第一次没经她同意,任由太阴之外的存在来到广寒宫外。
若不是阵法依旧,她会怀疑,是否月桂树被做了手脚。
除此之外,此神女身上纯粹的太阴气息,更让她震动,当今之世,太阴传承除了她与嫦娥,竟然还有他人。
月桂树一直在震动,同时心底与她沟通,即使是开天辟地存在到如今的月桂树,也无法判断眼前此女的来历。
更无法抉择是否要将其驱赶,乃至动手。
太阴神君知道,月桂树是不愿的,因为月桂树传过来的意念中,感受到眼前的神女类似太阴星的第一代主人。
那传闻中名为望舒的先天月神。
神女的目光遥望星空深处,太阴神君目光望去,同样看见了那众星环绕的遮天法相。
她知道那是斗姆元君。
而眼前的神女却好似在和那位斗姆元君对峙,良久之后,笼罩太阴的万千星光消散,星空异动消失,斗姆元君收起了法相。
一直被月华笼罩的神女也露出了真面目,绝美清冷的面容让太阴神君心神一颤。
太像了!
“你是何人。”她近乎迫不及待的询问。
神女看出了她眼中的期盼,一声叹息后摇头,“吾非望舒,吾名羲和。”
羲和,陌生的名字,从月桂树的答复中太阴神君更可确定,这世间并没有名为羲和的大能。
羲和看着震动的月桂树,又看向极力冷静,却依然难掩戒备的太阴神君。
她轻轻一笑,“虽非一人,但若不出意外,吾与此界望舒该为同源而生,所以你可称吾为师祖。”
太阴神君愕然,又见羲和莞尔一笑,“不必惊讶,前后缘由会予你说清楚的。”
……
北俱芦洲,为四大部洲中最神秘的部洲。
其神秘之处在于佛门都未曾在此传道,天庭也仅在此设置城隍山神,连土地神职都未曾设下。
不为其他,只因尝试在此地传教的佛门,收不到一丝香火,在此地驻守的山神城隍,也收不到一丝功德。
此地生灵生来无欲无求,身高十五米左右,寿命可达千年,无论老年中年,容貌都在最美好的年华保持着,粮食无需耕种,便可自然生长。
无病无灾,无欲无求,所以无论是求来生的佛门,还是修长生的道门,在此地都传道艰难。
连大妖都不欲来此处,只因根据大妖的口味,这些无欲无求之人的血肉吃起来都不爽利。
而此时平静的北俱芦洲,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师兄,此地如何,无灵山弘扬佛法,无天庭执掌信仰,正合我等立教。”
这是空间夹层之中,距离进入三界只剩一层薄薄的膈膜。
此地有两个和尚,一个始终愁眉苦脸,面容枯黄,一个手持七宝妙树,看去略显庄严。
此时持七宝妙树的和尚双眼放光看着下方的庞大部洲。
那愁眉苦脸的师兄摇头,“准提师弟,此地无人传道自有缘由,你观此地生灵,宛如生在极乐净土,天生无忧无虑,我等在此传教又岂会顺利。”
准提见师兄接引反驳,也不以为意,反而大有深意开口。
“师兄,我曾听闻此界那灵山佛门执掌西牛贺洲,其自称西牛贺洲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但你我观之,却是妖怪丛生生灵涂炭,偏偏这样的地方却佛法昌盛,供养那灵山三千罗汉佛陀。”
“如此景象,可是那灵山诸佛无力改变吗,只怕是那如来佛祖放任为之。”
“若是此北俱芦洲也如那西牛贺洲一般,你我传教岂不是也会昌盛。”
听闻准提此言,接引顿时怒目,“师弟,你我佛法虽不同此界之佛,但同样不可枉造杀孽,何况,你可是忘了太上道兄所言,不可在此界施展圣人法力。”
“无圣人法力,你我如何做的此事。”
准提一听,就知道师兄不是坚决的反对,当即苦心劝说。
“依师弟看,此北俱芦洲虽人人固寿,无灾无劫,但也同样无往生福报,不识人间疾苦,这等人看似生活逍遥自在,却是如枯木腐尸,难登极乐世界。”
“师兄,我等不是在枉造杀孽,只是在教化众生,让他们来生得享福报。”
接引面色犹豫,“可你别忘了那位道兄所言,无有圣人法力,此三界仙佛无法做到此事,你我同样无法做到。”
准提含笑摇首,“师兄,此言差矣。”
“你我虽不可施展圣人法力,但手段同样不是此界仙神可比,且你我本命至宝尚可动用。”
“依师弟看,便有你我二人同时出手,为此部洲营造一方须弥幻境,让此部洲生灵在其中体会生灵疾苦,不仅可教化众生,也可不造杀孽,岂不两全其美。”
接引眉头舒展,接连赞叹,“善,善!”
二圣即使无圣人法力,手段也非同寻常,只见其占据了北俱芦洲最高的一座山峰,而后便见金光从山峰处开始笼罩,刹那之间将整个部洲覆盖。
而后两道声音传至北俱芦洲每个生灵耳中。
“吾为接引,西方教祖,在此创立西方教,广开山门,教化众生。”
“吾为准提,西方教副教祖,吾有诸般妙法,可助众教众攀登大千极乐世界。”
随着声音传播,同样将须弥幻境笼罩了整个北俱芦洲。
在圣人手段下,北俱芦洲之人难以被改变的生态环境当即发生了变化。
无欲无求的滋生了贪婪,欲望,随之而来的便是杀戮争端,虽只是短短时间,却已经有了几起在此地绝对罕见的争斗。
天庭在此地稀少的山神城隍,都是震惊,坐镇此地无数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北俱芦洲发生此等事情。
惊慌之中,急急往天庭地府汇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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