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听闻却是满不在乎的一笑。
“吾也不知超脱为何，但正因不知，才要索求。”
“若知晓何为超脱，也就不用求了。”
王牧意外，状若无意，“既然不知如何求索，天尊要如何抓住超脱机缘。”
通天瞥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
“此事虽是秘密，但告诉你也无妨。”
“天有定数，自盘古开天辟地后，共有三劫诞生。”
“每劫过后，必有超脱机缘。”
“此时，便是盘古开天后的第二劫。”
虽未详细说明，王牧还是心中震动，这几乎是明摆着告诉他，这一量劫之下有超脱机缘。
而超脱之道，是圣人都需渴求的大道。
他压抑着心里的想法，“敢问天尊，既是机缘，又为何称劫难。”
通天似笑非笑，“你倒是察觉的快。”
“对吾等来说是机缘，对世界而言却不见得，至于具体的表现，第一劫下的洪荒天地便是结果。”
“也是吾等外来客进入此界的根源。”
说完，通天饶有兴致打量着王牧的表情。
王牧双目与通天对视，这位圣人的确是锋芒毕露，而且不喜欢遮遮掩掩，从不打机锋。
竟是将洪荒界的存在，及他来自洪荒的事实都讲了出来。
而理论上讲，这些消息，尤其是通天元始来自界外的消息，是不应该被知晓的。
所以，通天是认定王牧定然知晓这些信息，才会如此不在意的揭破这层纸，将王牧在圣人面前，刻意忽略的事实讲了出来。
他无奈一笑，“天尊还真是直言不讳。”
通天脸上带笑，“不如此，不足以显示吾的真诚。”
的确是够真诚的，至今为止，王牧问询的东西，通天都毫不隐瞒的告诉了他。
不得不承认，对这样的性子，王牧不排斥。
但也不得不承认，通天的做法，也是在逼迫他同意所谓的合作。
毕竟，知晓了这么大的秘密，还想白嫖吗！
对寻常存在，他倒是可以以人情相换，可于圣人而言，他的人情没丝毫作用。
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知晓了大劫真相后，并不是很排斥合作了。
“怎么样，可考虑清楚了。”
通天带着懒撒的笑意，似乎再一次看透了王牧的心神。
王牧平静一笑，“天尊都讲到如此地步了，我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识抬举了。”
“只是在下还是不知，以我的实力手段，对圣人而言应该都无用，天尊想让我做些什么。”
通天一笑，“无需试探。”
“你我的对手的确是圣人，但圣人自有吾来应付，你要做的便是为吾截教保驾护航。”
被看破心思，王牧并不尴尬，“天尊是否太高看王某了，截教上下大能不在少数，虽说如今都有些限制，但以天尊手段，这些限制应该不是问题吧。”
他指的是封神榜。
通天摇首，“那榜单虽有几分灵妙，但的确成不了问题，不过吾等存在，也有限制，解决需要时间。”
他再次饮了一口仙茶，轻描淡写道：“你也不用如此低调，以你的实力，如今称一声圣人之下第一人，也不算过分。”
王牧差点一口气没咽下去，没想到通天如此跳脱。
圣人之下第一人，这句点评若是传出去，只怕立刻会为他惹来一身麻烦。
他自己都不敢如此言说。
通天见他难得失措，露出笑容，总算让这小子失了点态，不然那宠辱不惊的态度，他还以为眼前这小子是个圣人呢。
“好了，无需在意，一句玩笑而已。”
“总而言之，便是一句话，圣人由吾应对，圣人之下你来出手，至于回报，除去量劫之末会出现的圣人机缘，量劫期间，截教弟子无论何人，你都可随意支使。”
“你看如何。”
王牧收敛刻意做出的失态，沉思过后颔首。
通天愉悦一笑。
二人的合作便就此达成，没有天道誓言，也无需任何凭证，通天的实力便是最好的凭证。
片刻之后，通天悄无声息离去，宛如其来时一般，同样不可捉摸。
也唯有如此，王牧才可体会到圣人威仪。
至于正常交谈下的通天，实在是太过洒脱，不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圣人，更像游戏人间的大佬。
片刻后，冷静的喝完手中剩余的仙茶，确定没有圣人在观察他，王牧一个闪身进入了空间。
净世青莲裹身，王牧盘坐其上，心神清明。
他闭上双眼，开始复盘之前发生的一切，以及交谈的每一句话。
良久后，他再次睁开眼，眼神清明，叹息一声。
今日他看似不卑不亢，与圣人平等交谈，实则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权。
而所谓的合作，更是从通天亲自登门后，便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因为拒绝的代价，是得罪一位圣人，还是一个能在三界肆无忌惮挥洒圣人法力的存在。
看似平和洒脱的通天，其实行动更加随性，或许如同老君那般，谈不成合作还可一分两散，安然无恙。
通天却有可能一剑就劈了过来，只为求个心神舒畅。
毕竟连同为圣人的准提，他都看不起。
当然，或许这一切都只是臆想，这位通天圣人不会记恨，但王牧不敢去赌。
尤其是在得知超脱的重要性后，他更是清楚一个事实，以他如今这般实力，在此量劫之中，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这次的量劫不是封神那般，只是圣人门人弟子互相争夺气运，而是圣人会亲自下场争夺超脱之道。
所以，身为通天口中，圣人之下第一人的他，不得不站队，因为他的战力是真的能对圣人起到一些作用的。
即使今日不是通天上门，来日也会有其他存在来拉拢，无法避免。
相比之下，选择一个不那么咄咄逼人，实力神通也强大的通天，不算最坏选择。
而更重要的是，在这场量劫之中，他也需要一个圣人来为他吸引火力，掩藏他真实的目的。
毕竟，除了那位老君或天道，这世上无人知晓，圣位至始至终都对王牧没有任何吸引力。
反倒是得知了所谓超脱机缘后，他心中泛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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