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六道,只要是生灵,无论是蛇蝇虫蚁,草木精怪,只要有意识,便有天命。
一定意义上也可以理解为天道因果,出生在天地中,自然而然便有了天地因果。
除了圣人寄元神于虚空,无有天命,其余的存在都有天命在身,也迟早得还上自己的天命。
王牧是有天命的,当初他初成大罗便已落入老君视野,老君便算过一次,算出其天命薄弱奇异,可为特殊棋子,在关键时刻做破局之用。
但没想到此次见到,却天命消失,好似从没存在过。
即使是老君,也不由得思忖,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菩提老祖曾见过王牧一面,但如今天地在他掌控之中,菩提老祖更被天人五衰针对,除了留下传承,做不了什么事。
且菩提若真有此能,他那个徒弟孙悟空便不会任人算计,最后还求到他这里,希望他多加看顾。
所以此事与菩提无关,更多的可能是王牧本人的奇异。
对于王牧,从始至终没摆脱过他的视野,无论是空间法则参悟,还是因果法则参悟,好似还利用因果法则做了什么事,具体他看不清,但自信无关大局,也跳不出他的棋盘。
但现在再观王牧,却发觉其好似困龙升天,摆脱天命,也摆脱了棋子身份。
摆脱棋子身份,便意味着有变数,作为执掌天地棋盘的老君,理论上不会允许这等变数出现。
老君盯着那里的紫霄神雷一道道的降下,也看着王牧毫发无伤的承受着紫霄神雷。
可灭世的紫霄神雷好似对他起不了作用,反而隐约之中察觉到其修为还在增长。
老君双目闪过无穷信息,那是在推算有王牧的存在后,未来的局面,最终他依然毫无所得,但老君却缓缓阖目。
并不是落在棋盘上的才叫棋子,境界到了,棋盘外也可有棋子出现,尽管不受他掌控,但更不受敌手掌控。
此时一潭死水的棋盘并不算好,或许这个盘外招的出现还可将棋盘彻底盘活。
他要给予的便是适当的放纵。
……
身躯钻心的痛,更有麻麻痒痒,这只是紫霄神雷边缘对身躯造成的影响,而核心的紫霄神雷却全部灌入眉心之中。
被阴阳磨盘全盘接纳,而后一个碾动,将紫霄神雷碾压成一道道电光流经身体各处。
五脏六腑,四大神藏,被电光刺激的精元爆发,澎湃的力量在体内流转。
更有流经血脉的鸿蒙紫气碎片被彻底崩碎,也化做力量被肉体吸收。
他在借助紫霄神雷锻体,更在借助紫霄神雷吸收鸿蒙紫气,而且效果非凡。
片刻之后,头顶风云平息,乌云散去,王牧睁开眼,好像有电光闪过。
“三十六道紫霄神雷,这就是天谴吗。”
在这天谴之下,身躯不仅没有丝毫伤损,更借助神雷消化了半道鸿蒙紫气,肉身力量大涨,最重要的是他对全身力量的掌控更上层楼。
若天谴都是这个样式,王牧还真是甘之如饴,想多体验几次。
神雷散去,王牧起身,瞬移离开原地返回弼马温府邸。
片刻之后,原地已经出现了无数的神识扫过,但都一无所获,只看到狼藉的云层,天河深处,天蓬元帅缓缓浮出水面,双目发直。
“真是一个变态煞星,竟然完整承受了三十六道紫霄神雷。”
或许唯有他知道渡劫之人的身份,毕竟王牧渡劫之地离天河太近了,他带着震惊沉入水府,打定注意惹谁都不去惹这煞星了,这就是变态,不可以常理度之。
弼马温府邸,仙宅阵法自动取消,哪吒雷劫也已消失,但因强度不大,对弼马温的损害几近于无。
哪吒盘膝高空,浑身洋溢充足的生机,在王牧的天眼中,他的九大窍穴正疯狂的吸收天地清气,好像要将这么多年没吸收的清气吸收个彻底。
良久,清气消散,哪吒睁眼,他一个纵越在空中疾速飞了两个来回,现在的身躯好似一片羽毛,前所未有的轻盈。
“大哥,你没事吧。”落回原地,哪吒感激的看向王牧。
紫霄神雷那么大动静,即使他也在渡劫,也可以感知到,也知道王牧为他承受了天谴。
王牧含笑摇头,“那紫霄神雷还奈何不了我,你感觉如何。”
哪吒眼中兴奋,“九窍齐开,清浊之气源源不断,只等天地交感,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他从未对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如此了解,也从未如此近的触碰大罗。
王牧了然,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后,便会在天地交感下引导哪吒进入法则之海,彻底敲开大罗之门。
也就是说,阻挡哪吒攀登大罗的阻碍已彻底消散。
哪吒眼中有前所未有的斗志,看向王牧的目光也是无法形容的感激,是王牧为他打开了大道之门。
哪吒离去,现在他急需一场闭关消化所得,算算时间,或许蟠桃会都顾不上参加。
待哪吒走后,王牧进入空间之中,拿出此次所得天地因果丝线与之前的天地因果汇聚在一起。
融合的过程他静静等待,若是功成,他将再无限制进入法则之海,若是失败,什么时候还能有此等机缘就不可知了。
片刻,天地因果融合完成,眼前漆黑如墨,天地因果蜿蜒盘绕仿佛一条银蛇,王牧却摇头。
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还差一点因果丝线,才足够凝结出一道完整的天地因果。
现在的天地因果无限接近大成,但却依然只是消耗品,失望自然有,毕竟如哪吒这般缠绕天地因果,目前为止他还没见到任何一个。
即使猴子那般承载天命因果,他身上也没有天地因果丝线。
收起天地因果,王牧抬头看天,双目闪烁,若是因果法则大成,不知可否不通过天地因果便看到因果罗网,那样他自己也可以试着截取天地因果。
这大胆的想法不是突然出现,他始终有种感觉,若要完整参悟因果法则,天地罗网将是他不可避开的一个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