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看着他的探究的目光,倏然一笑,“谁派我来?你不是知道么,我本来就是流云宗的人。”
“是,你曾经确实是,但你现在敢说自己仍旧是么?”
青衣轻轻笑了笑,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甘:“我曾经想要做流云宗的人,可是流云宗何时真正把我当成他的一份子?”
“我自认待你不薄。”北宫望沉声道。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待我不薄的话,我的儿子怎么会轻易死掉,而我连认他的机会都没有?”
“他,死了?”北宫望不可置信道。他们确实都知道青衣有一个私生子,也确实没有承认过,但是,他,竟然死了吗?
“呵呵,你们连他的去向都不清楚,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青衣的语气中夹杂着深深地愤怒,“其他人的儿子女儿怎么样?他们享受着最高的待遇,成为核心弟子或者精英弟子,没有人为难他们,流云宗是他们最好的保护,就连那个玉天仇,区区一个私生子,现在也得到重用。而我的儿子呢,他甚至连名字都不曾被人记住,一个人孤苦无依,埋没在普通弟子中,受尽欺辱,最后含恨而死。我这个当父亲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你问我这么做的理由!哼,既然你们都不曾将我当做过流云宗的人,我又何必对你们念及旧情?我的恨,我儿子的性命,我要在你们身上全部讨回!”青衣越说越愤怒,最后几乎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北宫望彻底无言,他从来不知道,这件事竟然让青衣记恨这么久,更不知道的是,那孩子在两年前就早早故去。
然而,就算如此,他毕竟是一宗之主,绝不允许有威胁流云宗的人存在。所以……北宫望轻咳一声,几个神罚堂的长老同时现身,他们的修为自然不在青衣之下。
青衣想要报仇心切,不然不会在此徘徊这么久还不离去,然而,他到底低估了北宫望的警戒之心。反抗之下,被北宫望一掌镇住,封锁了全部修为。
萧晨在见到青衣之时,他全身被绑住,一动也不能动,样子很是凄惨。
萧晨眉头微微一皱,看向北宫望:“爷爷,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青衣长老?”
北宫望点头,这件事本就打算私下里和他说,所以这次北宫望只是将他叫来单独商量,连北宫信都没有通知。
萧晨站在青衣面前,问:“身为流云宗的一份子,竟然做出此等损害宗派的恶事,你不觉得羞愧?”
青衣扭头,根本不理他。萧晨倒也不生气,他本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现在之所以如此心平气和,也不过是因为目的还没有达到罢了。
“你肯定还有同党,说吧,说出来可能还有回转的余地。”萧晨冷声道。
青衣照旧紧紧闭着嘴巴,不松口,甚至连眼睛都闭了起来,对萧晨理都不理。
靠!萧晨在心里爆粗口,“告诉你,现在对你好言相劝不是因为怕你,而是顾着老宗主的几分面子,你在流云宗待了不少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你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不是老宗主,能对你再三忍让。现在说出你的幕后主使和同伙,我还能饶你不死,你也知道吧,裂天狭之前抓出来的奸细究竟都是怎样的下场!”萧晨越说神色越严厉,他可以和人好说好话,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人蔑视他的权威。以前不允许,以后更加不允许!
那青衣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仍旧一个字都不说。萧晨大怒。
此时北宫望走了过来,看了看萧晨的脸色,“晨儿也不要太过生气,这人就是个驴脾气,软硬不吃。我之前也和他说过不少话,但是他就是一句话都不多说。这次叫你来不过是商量个处置的办法,毕竟我们真的不知道流云宗内究竟还有多少人倒戈。”
萧晨虽然生气,但也不至于理智全无。他细细思量了一下,看着青衣那固执的样子,终究下了狠心,“既然他这样不识抬举,也不要怪我无情了。我现在正需要一个人,杀鸡儆猴!”
“这……”北宫望一惊,他知道萧晨作风果敢,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干脆利落!说实话,即便是他,对待这样一个相处数十年的人,尚且下不了狠手,区区一个年轻人……不过转念一想,萧晨来到流云宗也不过短短时日,与流云宗尤其是长老一脉并不熟悉,这种事情由他决断正好比较客观。
虽然遗憾,但北宫望还是听从了萧晨的想法,第二日在神罚堂处置这位固执的青衣长老。
即便被判了死刑,这青衣长老仍旧面不改色,萧晨心里暗忖,究竟是他知道如何逃生,还是根本就不畏生死?
问了问天府里的几个仙帝,知道流云宗内确实没有外界人士进入之后,萧晨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外进的人,那么再过几天,一切都将会尘埃落定了。
第二天,处置青衣长老的事传遍了整个流云宗,引来不少弟子围观,毕竟是处置长老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像惩处普通弟子,此次神罚堂聚集了数十位各堂的长老。
不然怎么起得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萧晨冷笑。
这次他根本不打算出面,而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北宫信。
看着北宫信在台上一阵阵的开场白,萧晨各种无语,这家伙实在是太官方了。
玉天仇和他一起混迹在弟子当中,小声问道:“这种事情怎么让他出马,你亲自去不是更好?我可是很怀念你之前的风姿啊。”
“得了吧,”萧晨白他一眼,“现在我出面咱们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老子就是要给那些人一种错觉,有些事情我根本就不会插手,谁让我忙着比试大会的事情呢。让他们该耍手段的耍手段,该有计谋的出计谋,等到各种花招都出遍了,老子就给他们来个全网打尽。”
“呵呵,你真阴险。”
“过奖过奖。”
玉天仇在心里感叹,现在可好了,流云宗有了萧晨,注定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极魔堡悠然宫的那些雕虫小技,根本就不在话下。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之后,北宫信终于将话题转移到青衣身上,这毕竟是流云宗处置的第一位元婴长老,并且是死刑。说实话,他心里还真是有点哆嗦,看青衣那淡定地样子,怎么就觉得会出什么意外呢。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萧晨正和玉天仇那小子混迹在人群中,等着看好戏,心里不禁腹诽,好你个萧晨,自己在低下逍遥自在,让老子在上面当冤大头。但是这冤大头不当也不行,老爹发话,他不从试试,最终悲剧的还是自己。
在询问过众位长老之后,北宫信还是宣布了决定,下面的弟子一片哗然。
流云宗什么时候这么严厉的处置过人,况且还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元婴长老,这还真是让人有些承受不了。
不过还好北宫信很会演戏,至少面上表现得十分果决,下面的人面面相觑,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么就立即执行吧。”北宫信高声道。
话音刚落,两位长老就出现在北宫信的身后。这两人大家并非不熟悉,而是……
“这两个人从来没见过啊。”萧晨皱眉。
“不是你没见过,而是他们几乎不怎么出现,就连我也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偶然见过一次。”玉天仇解释道。
“这怎么说?”萧晨很好奇。
“你应该知道,自古以来,帝王的神秘都有秘密的暗卫或者黑衣人之类的保护者。他们也不例外。”
“北宫一族的守护者?”
“倒也不是,他们的使命是守护流云宗。他们个个本领高超,一般人对付不了,如果想要真正击垮流云宗,最后要对付的,就是这些人。”
萧晨点头,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些呢,不过,确实是有些疏忽了。
就在萧晨和玉天仇切切私语之际,两位健壮的长老一人吐火,一人出雷,雷击火烧之下,青衣长老慢慢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精血已经被打出来了,现在就是神仙也回天乏术了。”玉天仇感叹道。其实这人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但是萧晨可不这么认为,掌心一道蓝光扫过,与那雷击莫名融合到一起,只听一声闷哼,青衣长老彻底倒下。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次,是真的死了。萧晨微笑。
他的动作极快,几乎没人注意,只有那出雷的长老将视线投向他,晦暗不明。
“唉,可惜了,那么高的修为,实在不行传给我也行啊。”玉天仇边摇头边感叹。
“给你?你受得了?”萧晨嗤笑道。
“哎,你这样实在是太没劲了,总是对师兄无礼可不好。”
“对你有礼才是真正的不好!宣默去哪了,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的如何,还有五天,我们的时间可不多。”萧晨道。
“交给我还不放心?我已经让宣默去办了。还有,这次私下里抓到的那些叛变的弟子,你打算怎么处理?”玉天仇问。
前不久,萧晨告诉他有叛变的弟子混迹在参加比赛的弟子当中,拿着萧晨给的名单,玉天仇私下将那些人全都捉了起来。
不过,如果连青衣长老都处死的话,那些弟子恐怕也好过不到哪去。
“先关着吧,反正也已经抓到了,他们没什么危险,处置什么的稍后再说。你找人试试可不可以让他们再叛变对方一下。”
“就算他们再背叛一次,你就敢用了?”玉天仇问。
“这你就不懂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你肯定没听说过。”萧晨摇头晃脑。
“屁!”玉天仇蔑视他,“你就整天胡说八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拿他们当饵,想趁机偷袭!”
“哎,师兄,跟了我这么久,你可终于有点长进了,连我心里想什么都这么清楚。”萧晨微笑着看着他。但是,玉天仇看着他这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渗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玉天仇摆摆手,“那些宗派碰见你,就自认倒霉吧。我真是该庆幸和你做的只是师兄弟而不是敌人。”
“那怎么一样,要知道,我也很乐意师兄你做我的敌人的,肯定特别有意思。”
“我看能不能说服几个,其他人就和上次捉到的悠然宫的那些人关在一起了,我们流云宗的大牢也没有那么多空地。”
“随意随意,等一下那些人还会有用的,比如说我们上次战斗时对方那个很拽的臭小子,那个家伙就很有意思。”萧晨摸了摸下巴道。
“你竟然还记得他?”玉天仇很惊讶,“那小子在牢里折腾得都快烦死人了。”
“他那脾气挺对我胃口。”
玉天仇:“……”
“他叫什么名字,底细如何,你看我们要是把他……”
“把他拉拢过来?”玉天仇皱眉,“这事儿可不太好办,那家伙其实修为很不错,而且是悠然宫一等长老的独生子。”
“这样啊,没关系,”萧晨无所谓地笑笑,“等着老子灭了悠然宫再来拉拢他也不迟。”
灭了悠然宫,你确定他不会和你拼命?玉天仇腹诽道。
“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时间,师兄你好好干,我去找个地方呆几天,等我出来时,我们就可以收网了。”
“你又去哪儿?”
“修仙呗,不然怎么打赢那些找死的人?”
“好吧……你去吧。”
“师兄啊,”萧晨突然望了他一眼道:“你的修炼也要跟上啊,不能总是在原地踏步不是?”
“你……”玉天仇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咱俩的关系来看,我帮你成功筑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你至少也该自我表现一下,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诚意你个头,赶紧走!”玉天仇忍不住爆粗口。
萧晨笑笑,抱胸走掉了。
五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对萧晨来说,更是如此。
“喂,等你好久,你再不出来我们就急死了。”玉天仇拉着他,一脸愤恨。
“着什么急,我这不是出来了,今天可是第三轮比赛结束的日子,我一定会在的。还有那些人,让他们准备好。”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发话了。”
于是,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一个小小的烟花直冲上天,砰的一下炸了开来。
一些人注意到了,却没将它当做一回事,另一些人看到了,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行动开始。
一个月以来,流云宗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早就让流云宗内部变得人心惶惶,巨大的疑团埋在每一个人心中,任凭流言越传越离谱。
最后,青衣长老的死彻底让所有人心里有了底,他们正处于一个不安定的环境中,也许之间早就已经混入了极魔堡或者其他宗派的弟子,等着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极魔堡弟子杀人了,极魔堡弟子杀人了!”突然一大群黑衣人出现在流云宗最为繁华热闹的街道上。
“啊!”女子的尖叫声传来,整个街道乱成一团。
玉天仇带着人冲出来,与黑衣人对峙,其他弟子也被集合起来,萧晨站在面前为他们训话,面目严肃:“兄弟们,不瞒大家说,现在我们流云宗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这确实是我的失误。但是,在现在这种紧急关头,我希望大家能够团结起来,精诚合作,努力解决危机。”
话音未落,一股阴气袭来,成为一道道暗光,直冲着萧晨的眉心而去。
萧晨反应敏捷,手掌一挥,掌中心出现一个透明屏障,将那几道暗光直接抵挡在屏障之外。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究竟是谁,在这个时候有这么大本事直接偷袭他们的化神前辈。
然而,被挡住的暗光却丝毫没有弱下去的趋势,萧晨右掌一招归原化雾,那暗光被打散,却变成一团黑雾,侵袭到萧晨的鼻翼之间。
萧晨虽然躲避及时,却还是有一小丝黑雾被他吸了进去。
他运了运气,却发现丹田里面的气息变得杂乱无章,没过多久,噗嗤一声,萧晨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众人大惊。
“前辈!”几个人同时喊道。身边的宣默连忙接住他,一脸担忧。
不一会儿,黑衣人突破了玉天仇的阻击,围攻了众人,被围在当中的弟子皆惊。
“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连化神前辈都受伤了。”
“对啊,这些黑衣人是谁,极魔堡的人吗,难道之前的传闻都是真的?”
“看这样子也是了吧,听说他们都有摄魂大法,我们不会今日命丧于此吧。”
“这,这可怎么办,我是修炼来的,不想这么早死啊!”
“现在可由不得你,你看看我们,完全被困了,如果宗主大人现在还有力量的话,可能还能救我们大家,若是他都被擒了,那流云宗可能就真的完了。”
“呵呵,看来你们其中还是有人很了解事实的嘛。”领头的黑衣人嘲笑道。
“告诉你们,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并且也不要寄希望于什么宗主老宗主了,他们已经完全被我们困住了。至于你们那位化神前辈,哈哈,已经中了我极魔堡的至毒,活不了几天了,你们乖乖投降吧。现在归顺是最好的出路,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等着与流云宗共存亡吧,哈哈!”
笑声顺着空气传播了很久很久。
场中央的弟子一个个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活着,归顺我极魔堡;第二,死!”黑衣人首领残忍地下命令。
场中的流云宗弟子面面相觑,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我们要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谁他妈的想死,你以为就你不想死,大家都他妈不想死!”
“可是,归顺的话……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反正流云宗要被灭了,我们守着这个废墟也没什么意思,投降的话还能有个缓冲的机会,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没有了。”
“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给个答复,不然的话,他,就是你们的下场!”黑衣首领剑芒一扫,一个人应声倒下,死状好不凄惨。
时间一点点流逝,萧晨倒地不起。弟子们一个个变得慌张起来。
“我,我投降!”突然,一个人颤颤悠悠地举起了手。
随后,稀稀拉拉的不少人纷纷举手。黑衣人双手抱胸,等着下一批举起手来的人。
“喂,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流云宗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背叛流云宗,亏你们其中某些人还是核心弟子精英弟子,流云宗对你们的多年教导都他妈的被狗吃了吗?”
“是啊,我们不会投降的,你们这些孬种,我们要为流云宗最后一战,就算死了也值了!”
“靠,怂货,我看你们哪个还敢举手,看老子不先灭了你们!”
“对面的,想要打架就上吧,在远处威胁人算什么厉害,就算我们被你们包围了,也不一定会输,你们这些极魔堡的走狗,看老子们不收拾的你们连爹妈叫什么都不知道!”
“对,凭什么要任他们宰割,我们修炼这么多年都是白练的吗,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我们还要救老宗主和宗主,为化神前辈报仇!”
“对,为化神前辈报仇!”
“为化神前辈报仇,为流云宗的弟子报仇!”
被围攻的流云宗弟子瞬间变得斗志高昂起来,只剩下那些准备投降的人,表情像是吃了苍蝇屎一般。
“呵,就凭你们,也不过是现在嚷嚷罢了,真的敢和我们斗,不想活了吗?”一个黑衣人对他们这些口号表示不屑,在他们看来,这些人终究会化为白骨。
也许连白骨都没有,如果他们的魂魄都被摄走的话。
“看你们的样子,还真是不了解我们的手段,好啊,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功力,省的你们一个个白痴来找死!”黑衣人大手一挥,一个银色布袋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个袋子……”
“似乎是传闻中的摄魂袋!那东西竟然真的存在,太不可思议!”
“没错,这就是你们传闻中的摄魂袋!”黑衣人邪笑一声,对准一个核心弟子,大喊一声“收!”
那弟子瞬间盯住,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了神色。
身边的人轻轻推他,他却连动都没动,不一会儿,他的身体变得僵硬,逐渐倒下,最终化为粉末。
震惊!说不出的震惊!
流云宗的这些弟子,说好听点是不谙世事,说难听点就是温室里养的花朵,没见过什么世面。尤其是一些核心弟子和精英弟子,他们受到良好的教育以及待遇,却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在他们的世界里,死亡之类的东西离得很遥远。
虽然之前有进过裂天狭,不过虽然有斗争,却从来没有过较大伤亡,真正说起来,他们确实被保护的太好,没经历过真正的灾难和挫折。因此,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才会显得慌张和无措。
就这样,一个弟子一个弟子接连不断地倒下去,众人除了一口一口地倒吸凉气,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只要那个人的一句话,他们便通通会在一瞬间化为灰烬。什么修为,什么功力,什么十层十一层,什么筑基不筑基,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荒谬。
他们之前高喊着保卫流云宗的热情在一瞬间退却了,因为,就算努力,也改变不了被吞并的命运。他们是人,虽然在修仙但毕竟不是仙,他们斗不过这样的一个宝物,或者说,他们斗不过极魔堡那奇异的魔法。就算他们达到了化神期也是一样。
那么,修仙还有什么意义吗?有那么一刻,他们之中的不少人迷茫了。
“怎么,终于看清事实不再挣扎了?”黑衣人得意道,“我早就说过,不要试图用你们那弱小的力量前来对抗我们,你们,哼,根本不值得我们看在眼里!”
“呸!你当你是什么,拿着个破玩意在这里丢人现眼,有那功夫还是赶紧滚回你们极魔堡去吧!”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站了出来。他身材修长而高挑,剑眉星目,眼神中带着一股子锐利。
“你们这群死东西,真当拿个破东西就能耍到我们吗?告诉你,老子根本就不怕你收,你有本事就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收走,不然的话,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男人的话音刚落,他便一个闪身飞了过去,掌心直击黑衣首领的面门。
那黑衣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男人的速度如此迅捷,躲闪不及,竟直直地摔下马去。
男人的银色软剑从腰中抽出,刺向黑衣首领的腹部。那里是全身的灵气所在,破了丹田,最起码这男人的一身修为算是废了。
周围的黑衣人似乎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竟然完全帮不上手。
黑衣首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那剑锋一寸寸向自己逼近,无能为力。
“不要!”后面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喊叫,但男人丝毫没有手软,并不打算停下来。
就在那剑锋刺入黑衣首领腹部的那一瞬间,一道蓝光急急闪过,软剑被打向一旁,男人看了眼空掉的手掌,瞬间将剑气转换为掌力,再度逼近黑衣首领。
突然,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他整个人都弹离开去,飞了很远来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