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被三人围在了中心,唐璜非但没有一丝慌张,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与白虹飞。
“来!”唐璜断喝一声,言语之间挑衅之意深浓。
还未等唐璜说完,只见那中年汉子长刀拖地,脚下如飞空流星,眨眼之间也是来到了唐璜头顶。
“喝!”
中年男子怒声一喝,百公斤重的长刀猛然抡起,宛如云中满月,隐约间风雷声阵阵,呼啸着向唐璜劈去。
可唐璜脚下微微一扯,眼见锋利寒刃近在咫尺,只听一阵急促铃铛声响起,唐璜手中已是黑刀在握。
“卸”唐璜不慌不忙的将黑刀往肩膀上重重一架,眼见长刀来临,刹那间,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兵器交戈之声,随后唐璜口里一声轻喝,原本被压在长刀之下的身子忽然偏离半分,随后长刀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而唐璜看着地上被长刀砸出来的深坑,轻轻的笑了起来。
“好精妙的卸力手段!”中年汉子当真不愧是王境之人,早在长刀劈下的那一瞬间,他便发现自己使出来的力量忽然偏移了些许方向。
在看到唐璜肩膀上扛着黑刀,中年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这一手“一刀断山”,不应该只有蛮力才对。”
早在中年男子第一次出手之时,唐璜便察觉出了些许异样。
听见唐璜的话,中年男子的脸上原本有些僵硬的脸上也是柔和了几分。
中年男子说道:“起初本以为你只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所以只是想让你得到几分教训。”
“不过想不到我段长峰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这个名叫段长峰的中年汉子虽然这样说着,可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战意还是被唐璜捕捉到了。
“豪意雄杰”,段长峰,这个名字在江湖上算得上是如雷贯耳了。”
“今日一见,倒的确是有那么几分豪气在心。”
尽管段长峰不由分说便打算教训唐璜,但对于出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这一点,唐璜倒并不讨厌。
“但听不进别人话的人,还是让人多少有些厌恶。”唐璜看了一眼段长峰,笑道。
听见唐璜的讽刺,段长峰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段某不过一介粗人,尽管有一时糊涂,但比起外人的话,我显然要更相信与我生死与共的兄弟。”
“你觉得呢?”段长峰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刀,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而白虹飞听见段长峰如此话语,只感觉身子愈发滚烫,手中长剑忽然用力握紧。
“大哥!”只听白虹飞轻喊了一声,神色激动的说道:“大哥行事高风亮节,实在是令小弟倾佩不已,但既然此事是小弟惹出来的,那便由小弟一力担过就是,何须大哥为我出头!”
白虹飞手中长剑抬手一撩,当口挽了个剑花,直指唐璜。
“唐璜,此事因你我而起,便由你我而终,如何?”
白虹飞话音刚出,只感觉自己心中隐约间侠气临身,好不得意!
唐璜笑了笑,只见他转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红衣姑娘,见红衣姑娘神色尴尬,唐璜心中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唐璜看着面前战意昂然的白虹飞,随后对着远处的段长峰说道:“段豪杰,既然你不相信我这个外人的话,那便由你这位小妹解释一番如何?”
“当然,我还是要和这位白公子打上一场的,毕竟,我也不是很喜欢被人诬陷。”
唐璜手中黑刀轻轻一甩,只感觉一道通彻的刀意猛然升起,刺的众人脸上生疼。
“好锋锐的刀意!”
察觉到脸上的刺痛,饶是身为王境的段长峰心中不免也多了几分惊讶,但从唐璜方才的话里,段长峰也听出了几分意思。
段长峰看了眼自家的那位红衣小妹,见红衣小妹微微摇头,段长峰心中顿时多了几分无奈。
段长峰说道:“那边打过一场再说后话吧。”
“那便打过一场!”白虹飞豪气冲天,只见他一声长啸,已是向着唐璜袭来。
看着刺眼的剑光亮起,唐璜眼睛微眯,随后手中黑刀微微一转,将刀背转到了下方。
“白马跃千里,飞虹挂天间!”
只见白虹飞口中轻喝,只见自他剑上忽然有无数道剑气翻涌升起,顺着剑尖倾斜而出,射向远处唐璜。
而唐璜显然早已预料到了白虹飞将剑气外显,只见他身子猛然向前冲刺,面对着锋利的剑气,只见唐璜手中黑刀上下翻舞,尽数挡下。
“怎么可能!”白虹飞见唐璜准确的抓住了自己所释放出来的每一道剑气,俊朗的面容上也是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
“对敌分心,有趣。”
还未等白虹飞反应过来,只见唐璜距离白虹飞已是一步之远。
不好!
白虹飞心中一晃,只见唐璜的刀背已是狠狠抽在了白虹飞那白净细嫩的脸上。
“啊!”、
感觉脸上一阵火辣痛感飞速扩散,白虹飞痛叫一声,随后便打算出手。
“混肴黑白,无趣!”
白虹飞刚听见唐璜的声音响起,马上将剑挡在了身前。
“啊!”可那漆黑色的刀背还是如约而至的扇在了白虹飞的脸上。
这一次,白虹飞还未感觉到脸上的痛楚,自己的身子已是侧飞了出去。、
“二弟!”眼见自己兄弟被人如此侮辱,段长峰脸上也是有些焦急,但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方才自己小妹已经将事情经过全部说了出来,段长峰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误会人家了。
尽管唐璜已经手下留情,可段长峰此刻心中也是颇为担心。
“自命不凡?有趣!”
眼见白虹飞重重的摔在地上,唐璜的声音宛如地狱恶鬼一般再次响起。
而一同出现的,是他那漆黑发亮的刀背。
“啊!”看着宛如恶鬼罗刹走过来的唐璜,白虹飞顿时连声惨叫起来,可很快,便被唐璜手中的刀背扇的头昏眼花。
“唐璜!你过分了!”那红衣姑娘看着自家二哥被人如此殴打,纵使明白事情经过的她,也还是忍不住出声制止。
而唐璜听见那红衣姑娘的话,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抱头弯腰的白虹飞。
随后有些残忍的笑道:“你说,我刚才要是一刀砍了他,你还有机会说这个话吗?”
“他父亲是白马山庄的庄主,你如果刚才杀了他,白马山庄是不会放过你的。”
红衣姑娘也知道唐璜手下留情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辩解了一声。
“白马山庄?”听见红衣姑娘的话,唐璜终于将抬起了的黑刀放了下来,只见他挠了挠头,对着远处看热闹的王口乞忽然问道。
“我之前早就想问了,胖子,这个白马山庄是个什么东西?”
王口乞听见唐璜叫自己,赶紧将手中的锅盖面放了下来,只见他擦了擦嘴,有些口吃不清的说道:“最近几年江湖上出现的一个聚贤庄,说是拢纳天下高才,其实就是个乌烟瘴气之地。”
“这样啊。”唐璜点了点头,又是一刀抽在了白虹飞身上,刚得喘息的白虹飞只感觉身上又是一阵剧痛,身体忍不住轻轻抽搐了起来。
“放肆!”听见王口乞的评价,那红衣姑娘只见细眉微蹙,有些恼火的看着正往嘴里吸面条的王口乞。
而段长峰看见唐璜如此手段,只见他眉头一皱,也是忍不住说道:“唐公子,纵使是虹飞不对,也不应该如此侮辱他吧。”
“侮辱?”
听见段长峰的话,唐璜笑了笑,说道:“你说这是侮辱,那便是侮辱。”
“可你不要忘记了,这是他技不如人,该有的下场。”
“在这个江湖上,败者是没有尊严可言的。”
“按照这小子的脾气,倘若是我败了,他或许不会像我这样一样殴打他。”
“但他想要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训斥,对我来说,难道不是侮辱吗!”
唐璜一声历喝,逼的段长峰哑口无言,随后唐璜看着身体微微颤抖的白虹飞,又是一刀抽在了他的身上。
“但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你们闭嘴罢了。”
唐璜看见段长峰脸上的疑惑,随后接着说道:“其实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想要揍他一顿罢了。”
“你!”还未等段长峰反驳,红衣姑娘此刻心中早已气炸,只见双手握住腰间两侧的刀柄,打算冲出去。
“但我心中还有一点十分费解,想要问问你这位“豪气雄杰。”
唐璜看着段长峰,只听他轻声说道:“为什么这三年来,江湖里会有这种人出现?”
“涉世未深,仗着什么白马庄,就敢行侠仗义了?”
“而且只不过是我与朋友之间的随意玩笑,他就要来多管闲事?”
“说到这,我倒是对这位白马庄庄主有些好奇了。”
只见唐璜将黑刀重新归鞘,然后将地上半死不活的白虹飞抓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见唐璜将白虹飞抓住,段长峰急声喝道。
“白马山庄在什么地方!”唐璜没有理会段长峰,他看着鼻青脸肿的白虹飞,开口问道。
白虹飞勉强睁开眼睛,纵使心中万分害怕,但还是有气无力地说道:“在......在.....天......阳。”
听到这里,唐璜眨了眨眼,脸上笑意愈发灿烂起来。
“你是说,在天阳教在的那个天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