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们兄弟二人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
秦凝荷素手一挥,侯三与同伴如蒙大赦,慌不择路地向反方向跑去。
侯三跑到半路还惹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子的绝世仙颜,然而还未看清,就被同伴一把拽走。
“不要命了你...”
人声逐渐远去,秦凝荷缓缓落到一块山石上,脚底轻轻一抹,石面立时变得光洁如新。
拢了拢裙子,她就那么坐了下来。
山风依然凌烈之极,额头的发丝随风飘摇,目光所及,山间浓雾早已被吹散,无数柱状山峰像一个个巨人般屹立,沉默不语。
“似乎是太过安静了一点呢。”
秦凝荷自言自语道,一手托腮,手指轻轻敲着脸颊。
这是她惯有的思考动作。
...
“强森兄弟,你何必如此客气?”
李云意掂量着手中的灵材,他的面前,某位散人带着一群小伙伴,敢怒不敢言。
剑未出鞘,人已无敌。
不过几个回合下来,自己一群人就已经鼻青脸肿,他们甚至连这青年的身形都捕捉不到。
他那青色仙剑,自始至终,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李云意其实也有苦说不出,好男儿仗剑天涯,斩尽天下不平事。
然而剑客的剑成精了,说自己懒得出来。
于是剑法生生变成了无敌风火轮。
“日后多做善事,对自己有好处,去吧。”
“是,是,是。”
巨石散人唯唯诺诺后退,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伊缇被他交给武家兄妹照看,自己先行赶来,所幸还不算太晚。
眼前这群劫后余生的普通山民,正略有忐忑地看着他,孩童被父母死死护在身后,男人们依然紧握武器,不敢放松警惕。
“伊缇的父母可在?”
一声惊呼,一名貌美妇人搀扶着一个受伤男人走出来,男人虽面带菜色,但双目炯炯有神,带着些希冀问道:“仙师如何知晓我家女儿?”
“你们没事就好。”
李云意点点头,也没有与他们交流的兴趣,御剑而起,眨眼间没了踪影。
...
“家主,就在前面。”
山脉深处,雾气最为浓密的地方,赫然有一座小型营地,不少人影在忙碌,大致数来,有二三十人之多。
营地中央有座临时搭建起来的精致帐篷,一名华衣男子端坐正中,听着手下的报告。
“找了这么些散修四处乱跑掩人耳目,果然是奏效的,那几个家族的探子的注意力都被唬住了,对我们的行动一无所知,家主英明。”
男子自得地摸了摸胡子。
“可探查清楚了?”
“回家主的话,从阵脚外围的布置方式和手段来看,确实是扶摇仙宗的秘传阵法,飞花白阳阵。”
华衣男子站起身来,连说三声好。
显然是激动已极。
“看来如传闻所说,那位当真坐化于此。”
那手下小心翼翼问道:“家主,属下还是一头雾水,可否解惑?”
男子显然正在兴头上,无视下属的僭越,道:“当年扶摇仙宗在那位仙子的手中威震天下,自然少不了英才辅佐,其中最是出名的,当属仙子座下的四位高徒。”
“里面躺着的”,男子指了指前方的浓雾,“是其中最惊才绝艳的三弟子,金羽剑仙,简安宁!”
下属面带骇然,“就是那位被誉为一剑焚万物的剑道天才?”
男子微微颔首,“本家祖上曾有机缘,与这简剑仙相处过一段时间,略有交情,知晓些秘事。”
见属下露出渴望的表情,男子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说与你听,金羽剑仙好酒,酒力却是极差,先祖恰好听来一句醉话,原来简安宁爱慕自己的师傅,却因此被那位所恶,逐出了师门。”
“这这这...属下从未听过如此传闻。”
“不然你以为此人为何默默坐化于此,而不归宗门祠堂呢?”
“而且他是被人所伤,才沦落至此。”
“伤他者,乃是某位魔教大人物,而后被正邪争斗,那魔教被灭,也算是冥冥中,一报还一报吧。”
“传闻,金羽剑仙在炼器一道上同样成就斐然,莫非?”
“不错,据先祖所言,他也曾有幸见到金羽剑仙替人锻造法宝,以山峰为台,引烈日真火,取九天罡风,浇东海寒泉,器成之日,天地变色,壮观已极。”
男子略带神往,显然被金羽剑仙的仙姿所折服。
...
“老贼,算盘倒是打的不错,就你有先祖,姑奶奶我也有。”
只见那属下帐中走出,借口有事,走出营地,打量一番,见四下无人,单手在脸上一抹,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一名娇俏少女,乌黑的眼珠子很是灵动。
“得先去找师父,不然老祖宗的坟都要被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