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胡一辉使用什么样的法术对付大鹗呢?
只偶尔打出一记“九字真言手印”,“九字真言手印” 是我国道家和兵家盛行的秘术手印,又名奥义九字。其九字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每一个字对应一个手印,不需虚耗过多的以及法力神通打出来的威力巨大,而对于大鹗鸟莫名其妙的责骂,胡一辉统统不予理睬。
就这样,二者你来我往,一个边打边骂,一个淡定还击,双方形成一个打斗不像打斗,谈判也不是谈判的搞笑局面。
正当二者僵持不下之时,竣鸟的魂魄“呼”地一下子凭空冒出,大鹗一惊,问:“鼓,你的肉身呢?为什么离魂而来?”
惊愕之余却瞥见竣鸟身受重伤,站立不稳,双翅捂着“泊泊泊”出血的肚皮,趴在地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道:“钦,咱们都中计了,洞里有个超级厉害的家伙,撤吧。”
“你道他是谁,我们遇着他们了,”大鹗道,目及凫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不由得大吃一惊,“鼓,你怎么啦,这不可能,不可能••••••”
胡一辉趁对方分心之余,一掌击出,重重打在大鹗的右翅上,只听得“咔”的一声,大鹗的右翅登时粉碎性骨折。
大鹗一见势头不对,拖着受伤的翅膀,迅速背上竣鸟的魂魄,一下子消失在夜色当中。
胡一辉也无心恋战,他看见竣鸟的出现,深感不妙,马上施展轻功,飞也似地跑回山洞里去。
众人见到胡一辉的出现,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一辉见众人无恙,唯有徐宏博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全身上下沾满了黏糊糊的散发着酸臭的液体,一边马上进行救治,一边不解地问道。
众人稍稍放松,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大概的经过给胡一辉讲述了一遍。
胡一辉没有作声,他感受到徐宏博的脉搏跳动得十分微弱,而且呼吸极缓,要等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感受到一次呼吸,手脚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你们已然给他服下还魂丹,这步做对了!”
胡一辉一边说,一边把徐宏博的衣服解开,只留了条裤衩,接着把他抬到水潭里,让君无尚也同样浸泡在水中,把他固定下来,只露出个脑袋呼吸。
这是一个天然的温泉水,泉水沸且清,温润清澈,咸味中夹杂着些许硫磺的气味,人往水里头一泡,顿觉神清气爽。
胡一辉把徐宏博安置好,便对苏巧道:“快,准备工具,点七星续命灯。”
“嗯,”苏巧应着,连忙跑去存放行囊的地方,手忙脚乱地翻找一阵,过了好一会儿才沮丧道,“表哥,行囊里没有那么多的灯台。”
胡一辉见徐若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冲她招了招手:“去拆掉铜像上的,若萍,你也过去帮忙。”
“哦!”
徐若萍讷讷地应一声,从见到胡一辉那一刻起,她内心便镇静很多,知道徐宏博有救,慌忙跑过去与苏巧一道,合力把七盏灯台从铜像上拆卸下来。
胡一辉将七盏油灯按北斗七星的位置摆放,主灯放正中间,一边摆一边跟徐若萍解释道:“这盏主灯,要摆放在北极星的位置,作为本命灯,再加上另外六盏,正好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摆好。
北斗七星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它们与人的身体息息相关,与身体的七个穴位相结合。
这七个穴位,分布在人体上,如果站在左侧观察的话,就正好是一个斗口朝下的北斗七星的图案。
分别是:膻中穴——贫狼星灯;天目前方虚悬一穴——巨门星灯;泥丸穴——禄存星灯;夹脊穴——文曲星灯;命门穴——廉贞星灯;丹田炁穴——武曲星灯;海底穴——天罡星灯。人体有了七个穴位后,与上界沟通,祈求获得生命的延续。”
“与上界沟通?”徐若萍想起了七煞星君的话,明白所谓的上界就是存在上天界的各路神仙。
胡一辉慢慢抬头,望了一眼一脸焦急又彷徨的徐若萍,温声细语道:“若萍,你其实无须担心,这些估计都是你弟要历的劫数。我们的七星续命灯,其作用就是给徐宏博穿上一件隐身衣,待到酆都城的黑白无常前来追逮之时,无处可寻徐宏博的魂魄,七天一过,徐宏博自然就会安全了。”
“听你这么说,也就是这七天内,我们有可能跟黑白无常待在一起!”苏巧突然插话问道。
黑白无常是地府里头长相最恐怖的鬼差之一,长年累月吐出一根大舌头,戴一顶尖尖的搞毛,嘶,那形象,想想都不禁汗毛竖起一片。
徐若萍的头皮也在发麻,双脚不敢绷直,若要绷直,她的两条腿就会微微抽动。
“没有关系,我们把天眼闭上,自然会看不到他们,他们于我们来说是空气一般的存在而已。”
胡一辉很无奈,心道:都跑地府逛一圈了,胆子还没有练出来,唉,女人哪。
他见这两女胆子这么小,怕吓着她们,便话锋一转,道:“对了,我总是觉着奇怪,徐宏博有几斤几两,大家也清楚的,没有旁助,他到底是如何从竣鸟的肚子破膛而出?你们其中有谁看清楚当时的情形了么,可有外人不?”
三人细细想了一下,都摇头道:“没有啊。”
“少主,现时能不能暂时先别讨论这些,我快撑不住了!”君无尚低低地说道。
君无尚在水中不能待得过久,由于他伤重一直未愈,连日来奔波劳碌没来得及闭关静养,现下水里的压力于他来说过大,脸上的颜色也跟徐宏博差不多了,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那你赶紧上来?”胡一辉道,“先吃颗丹药调息一下。”
他一味地顾着徐宏博和徐若萍的反应,一下子没有察觉到君无尚的变化,听了君无尚的哀求,方才注意到他的神情,连忙入水把他换上来。
苏巧见状,利索地从行囊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两粒褐色的圆圆的黄豆大小的药丸子递给君无尚。
君无尚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接过药丸,扬起脖子“括”地一下吞下肚去,也不等胡一辉交待,自己就寻了处干净的地方盘膝坐下,打坐入静。
听到君无尚吃食的吞咽声,徐若萍和苏巧的食欲马上被勾起,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徐若萍摸摸肚皮,可怜巴巴地对苏巧说道:“咱们现在还是去拿点东西来慰问一下五脏庙吧。”
苏巧听了徐若萍的话,更加可怜巴巴地说道:“若萍姐,我也想啊,问题是,装食物的行囊是你弟背的,我们大家逃命时谁都没有扔掉行囊,独独徐宏博把他的行囊全部扔掉了,要不然,以他的底子,哪能跑在我们俩的前面。”
众人一听,真是又想生气又生不起气来,大家都在心里暗叫,徐宏博啊徐宏博,你能不能有一次不把事情搞砸掉啊。
“没关系,没有食物我们可以吸风饮露,以辟谷之术度过这七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埋怨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此时应该同心协力,一鼓作气帮徐宏博度过这个难关才对,”
胡一辉见众人意志消沉,连忙打气道。
大家一听,觉得胡一辉说得在理,在现时紧要关头,口腹之欲都不是什么事了,于是各自散去,寻处地方盘膝坐下,辟谷入静。
第二天一早,徐宏博的体温开始恢复正常,胡一辉把他从温泉中背出来,让他躺在用干草衣物等铺成的地铺上,吩咐大家重新把灯按照之前的方位摆好。
“一辉,我看着我弟的脸色好像红润了不少,是不是意味着这次他可以大步迈过去?”徐若萍问。
这段时间她一直忧心忡忡,她与徐宏博的感情在众多姐妹里头,不算太好,而且经常被对方不学无术、成天在外惹是生非的行为气得七窍生烟。
但,毕竟亲情摆在那,徐宏博被竣鸟吞吃,差点翘辫子的事情,就像一根细细的绳子,勒得她的精神一直紧张到极致。
“不一定,”胡一辉摇摇头,凝望着徐若萍的双眸,“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的情况正在好转,只要过了这几个关键的晚上,很快他就没事了。就算有个万一,现在他的魂魄在这里,我还不信那两鬼差能把他勾走。”
“晚上?你的意思是不是,这几个晚上会有什么东西跑过来?”徐若萍瞪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胡一辉点点头,大家心知肚明。
入夜,亥时一到。
恍然之间,一丝丝阴风徐徐而起,那种似是有形而无形的感觉吹拂在每一个认真辟谷的众人脸上,个个心底不由得泛起阵阵寒意。
“它们来了,若萍,镇定一点,”胡一辉把徐若萍的双手紧紧握住,微微一笑,道,“你在这里凝神辟谷,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