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更准确的说,这种神通是精神剥夺!
在陈晨的理解之中,所谓精神剥夺,便是强行剥夺他人的某种精神力量,或是某件器物中所蕴含的精神意念。
譬如被陈晨剥夺了的氤氲紫色,在黑木额头时,看起来只是一枚菱形玉石。但实际上它是一种蕴藏了法术传承的结合体。
而且在那些传承之中,陈晨发现了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
巫妖,这种存在陈晨以前也曾听说过。但那都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存在于西方的神话传说之中一种邪恶的生物。
巫妖这种诡异的生物,向来是出现在西方。而在东方的古老传说之中,巫是巫妖是妖,两者不会混为一谈,而且还是互为敌对的两个物种。
所以当陈晨知道了黑木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巫妖,出现在这东方的修仙体系之中时,当真是一头雾水越发的糊涂了。
他无法判断黑木化身的巫妖,与自己了解的那种巫妖有什么区别,更不能确定黑木到底属于哪一种。
当氤氲紫气彻底的融入了陈晨的识海之后,其中所蕴含的传承与某些信息,才尽数的映入了陈晨的心神之中被他所洞悉。
如今以陈晨的眼光来看,当菱形玉石镶嵌在黑木的额头之时,它对黑木而言不仅仅是融合神魂蕴含传承的宝物。还是他用以寄托灵魂,赖以重生,类似于西方神话中所谓命匣之物。
如此一来,一些之前陈晨无法想通的事情,也有了些许眉目。
陈晨心中有了一个尚不能确定的想法,那就是这个诛仙位面里,既然掺杂了巫妖这种西方化的存在,那还是一个纯粹的仙侠位面吗?
再者说,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黑木虽然在千余年前是巫女娘娘玲珑的随从,但是他将自己转变成巫妖的法门,却是在巫女娘娘封印了兽神,又化作雕像之后才得到的。
那是黑木独自远行,冒死去往了更南方,求取复活巫女娘娘的法门。在那片被南疆巫族视为绝对禁地,那一片古地遗迹之中意外得到的…
那枚菱形玉石确切的来说,叫做封魂玉。它是最为古老的那一脉巫族,所独有的传承之物。
每当有人获得了封魂玉中蕴含的传承,作为载体的菱形玉石变会化作飞灰消散。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陈晨获得了那团氤氲紫气之后,封魂玉也确实飞灰洇灭了。
得到了传承的陈晨对此心知肚明,可是在他之前,黑木应该也得到了传承。但是为何封魂玉没有消散,甚至于菱形玉石与氤氲紫气根本就没有分离…
这个疑点就像是一个打了死结的疙瘩,系在了陈晨的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是在封魂玉的传承之中,也找不到丝毫的线索。
陈晨已经知道封魂玉于尘世中独此一枚,随着它的溃散,当世已经再不可见。只不过这种唯一,说的只是在古地遗迹之外…
“那片古地遗迹看来很神秘,可为何我总感觉有些危险的味道,难道会有什么阴谋在针对我?”陈晨心中突然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心血来潮之下他微微抬头,双眼眯起遥视着更远的南方。
凝视了片刻之后,陈晨缓缓收回了视线,目光又转回了镇魔古洞。他面上平淡如水没有什么表情,识海之中则是神识疯狂运转,迅速的查看着封魂玉传承的一切巫法与信息。
封魂玉中除了记载了一些诡秘巫术之外,还有一些与那古地遗迹相关的事宜,但那些信息十分的有限。
只知道在古地遗迹中,整体分为了内外两个部分。
对于遗迹外部,封魂玉有些零零碎碎的记载,很多地方也只能自己去猜想。而对于古地内部,则是根本没有什么详细的记载。
随着对那片神秘古地遗迹的了解加深,陈晨的眉头便皱的越紧,心头也越发的沉重。因为他隐隐察觉到,事情似乎是向着一个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根据那些零碎的信息,陈晨勉强拼凑出了古地遗迹中,可能曾经存在过的一些东西。但就是那些还不能完全确定的消息,便让他感到震撼,感到一阵惶然心悸!
除此之外,陈晨也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就在有关遗迹外部的记载当中,记载了一则非常隐秘的讯息。
那则讯息与兽神有关,更加确切的说,是与兽神的真正出身跟脚有关!
了解兽神的人都知道,兽神之所以会诞生在世间,完全是巫女娘娘玲珑一手造成的。
当年巫女娘娘玲珑,先以特殊的手段聚齐了南疆之地所有凶戾、暴虐、残忍等一系列的负面气息。
然后她自身也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才施展出一道不应存于世间的巫法秘术。从无到有再由死转生,这才造就了兽神现世!
似这般说法,虽然是历代的南疆大巫师口口相传,但仍旧是说的太过笼统,诸多关键之处遮遮掩掩。为曾经真实的过往,蒙上了一层虚幻缥缈的面纱。
而现在,陈晨就在古地遗迹外部的记载当中,找到了有关此事更加详细的信息,详细到让他有种匪夷所思,且毛骨悚然。
不知不觉之中,陈晨的鬓间竟是渗出了点点汗水。以他现在灵肉合一化出武道真形的境界,周身浑然天成无缺无漏,又怎么可能还会出汗?
由此可见,封魂玉中关于遗迹外部的那些记载,对陈晨而言有多么重要,又是何等的大恐怖…
察觉到自己的念头纷乱,陈晨立刻感觉到有些不妥,当即将神识缩回,暂时断开了对那些传承记忆的探索。
陈晨轻呼一口气,看了眼还握在手中的青色光球,随手一抛将它甩向一旁。
青色光球脱离陈晨的手掌之后,便迅速褪色消散。落地之时已然彻底瓦解,囚禁在其内的那一丝黑雾就此得以自由。
黑雾迅速膨胀,转眼间又恢复了原本大小,变作了黑木那不人不鬼的样子。
他就那么无力的瘫软在地,连勉强起身的气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