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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锦心似玉

请君归 脑子吃了浆糊 3599 2021-11-30 10:57

  “朝颜本以为陛下会就此忘了,不想陛下竟日日带着。”郑朝颜看着那透亮的玉佩低眉一笑。

  齐铭道:“朕记得你小时候来过皇宫,那时的你半掩娇羞、语声低颤,怯懦的像只小鸟,可宫宴那日朕再见你时,娉婷端贵、妙语连珠,实在让朕耳目一新。”

  “便是朝颜妄自菲薄了。”郑朝颜为他包扎好,眉目一抬,三分情意七分敬畏,她笑得温柔,笑的刚刚好,刚好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齐铭笑迎:“你本佳人,哪有君子不求之理?”

  郑朝颜自叹自哀:“奈何君恩凉薄,陛下若不是有所求,怎会离朝颜这般近。”

  “人都是相对的,你走进朕一步,朕自然也会靠近你一步,就怕我们之间隔着山海,此山难移海难渡。”齐铭说完,立刻盛情相邀,“皇后为朕设了宴,你要不要随朕过去?”

  郑朝颜俯首:“朝颜已备下了礼恭迎陛下回宫,还请陛下饶恕朝颜身子不便。”

  “那便如此吧。”齐铭不悦,起身欲离,郑朝颜拽住了那芙蓉玉佩,那玉佩的红绳刚巧被齐铭纤长白皙的手指勾住,齐铭回头问道:“怎么?”

  郑朝颜猛拽,将玉佩拿回,齐铭微微皱眉,本也不是长情的模样,也没有多少怅然,他道:“你当真要拒朕于千里之外?”

  “朝颜只是想换一种方式迎合陛下。”郑朝颜颔首,言,“恭送陛下。”

  齐铭甩袖离去,郑朝颜拿着玉佩盯看了一会儿,喊道:“秋水,收拾一下。”

  秋水疑问:“怎么了,娘娘?”

  郑朝颜释然道:“我们该回昭阳宫了。”

  画面一转,郑朝颜手捧岫玉玉佩跪奉郑葶苈,言:“姑母。”

  郑葶苈面无表情,淡问:“你决定好了?”

  郑朝颜道:“朝颜有孕三月余,胎象已稳,多谢姑母这一月的照看,即日起,朝颜准备搬回昭阳宫,这岫玉物归原主。”

  “也罢,安宁所言,并不是全无道理,你反而多了一条出路,哀家疼爱你,不会怪你。”郑葶苈摆了摆手,秋蝉收回这玉佩。

  那夜,郑葶苈问安宁:“你准备让哀家怎么做。”

  安宁答:“惠妃还年轻,纯真无邪,未经情爱,对此知之甚少,好在有娘娘规劝,使惠妃知道其中利害,娘娘只需默许惠妃讨好陛下,多给她一条出路,对此您姑侄之间少些嫌隙、隔阂,这样也不会让娘娘辛辛苦苦豢养的棋子就此作废。”

  郑葶苈皱眉,这事不是不可以,她提出条件:“虽说这么做可行,可你得让她知道哀家的苦心,让她有所转圜的余地。”

  安宁叩头:“娘娘苦心,天地可鉴,陛下薄情,奴婢会向惠妃寻此一件贴身之物,贴身之物本是隐晦之物,清白贞洁可都在这上面,届时陛下自然会借此污了惠妃清白,娘娘只需站出来道说安宁或陛下用心险恶即可,然后将此物品换掉。”

  郑葶苈寒暄道:“委屈你了。”

  安宁再言:“安宁受娘娘恩惠,背点黑锅,受点苦难,不委屈。”

  事后,安宁劝说完郑朝颜,郑朝颜太乖巧,也明白她私自做这事会惹得郑葶苈不快,直接向郑葶苈打了安宁的小报告,好在安宁没有立刻拿了那玉佩,不然前脚刚踏出兴庆宫侧殿,后脚就要挨打。

  其中安宁真正与郑朝颜说的,郑朝颜也不过是闪烁其词,最后又委婉地恳求郑葶苈同意她这么做。

  郑葶苈还没等到抓郑朝颜一个正着、再放纵,就已手到擒来,对此她真的很欣慰。

  郑朝颜道:“姑母与朝颜都一清二楚,如今朝颜只是不想成为姑母的弃子,也不能总是索求姑母的庇护;与其等到姑母亲自为朝颜送上堕子汤,倒不如朝颜亲自与陛下搏一搏,若能搏下这孩子的一条命,朝颜这一生都值了。”

  郑葶苈轻轻一叹,问:“什么时候察觉的?”

  郑朝颜坦言相告:“一周前,摄政王替陛下在昌州平乱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兴庆宫所有的人都开始懈怠,而让朝颜可以确信的是,今日陛下毫不费力地入了朝颜的房,而且陛下并不打算用朝颜的贴身之物诬陷朝颜与人苟且。”

  郑葶苈道:“别跪着了,走吧,走出哀家的庇护,去搏一搏,就算不成功,哀家也不会让你输的太难看。”

  郑朝颜福礼:“朝颜告退。”

  这些人啊,都是山林里的老狐狸,各有各的算盘,只要互不侵犯,她们就能结成同盟,哪怕这里面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对彼此都是故意放纵着继续。

  齐铭的接风宴上,阖宫上下,安然有序,其乐融融。

  御女安宁刚为齐铭舞了一曲,就被齐铭叫上了上座,安宁倒酒,娇媚道:“听说陛下刚回到后宫,就陪了惠妃姐姐一下午,晾着咱们呐!有皇嗣的姐姐就是不一样。”

  才人张言妗毫无礼数,直接反驳:“胡说,陛下去的是太后的兴庆宫,那是陛下在孝敬太后。”

  安宁娇音问道:“是这样吗?陛下。”

  “朕只觉得你想给朕生孩子。”齐铭面对她们的嬉笑不以为意,逢场作戏,大庭广众之下戏谑着安宁。

  安宁故作生气:“陛下惯会羞煞人,安宁不想理陛下了。”

  沈昙独自饮酒,在他们的玩笑里挑刺,道:“无视陛下可是大不敬之罪,安御女真敢啊!”

  此时殿外传来通报:“惠妃到。”

  郑朝颜盛装出席,步子规矩,雍容华贵,又不失典雅礼数,宴上舞姬开路,宴上乐声也因此小了不少。

  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郑朝颜身上,对于郑朝颜的出席,她们很惊讶;太后把郑朝颜护得跟个宝似的,如今怎就放她出来了呢?

  郑朝颜欲福礼,齐铭连忙道:“不必多礼。”

  安宁喜笑颜开,主动离了齐铭的怀抱,下了高台,扶了一把郑朝颜,行礼道:“惠妃姐姐安好。”

  位分比郑朝颜低的齐道:“惠妃娘娘安好。”

  “臣妾来迟了,陛下恕罪。”郑朝颜礼貌之后,秋水上前将郑朝颜真正的贴身玉佩送上,是块羊脂玉佩,她继续道,“陛下秋狩回宫,一路舟车劳顿,臣妾特地送上一块羊脂玉佩,以助陛下平心静气,解乏降压;其中佩上雕刻牡丹,臣妾借牡丹的国色天香祝陛下治下北渊如牡丹花开繁盛,其中牡丹乃玉石雕刻,开花不败,国之繁盛,永垂不朽。”

  “惠妃姐姐还真是大手笔,羊脂玉可谓是软玉中的上品,温润细腻,通透无瑕……”安宁吹捧着,由于词汇量不够,几番思索,一个一个说得磕碜,但她笑若灿阳,最后道出,“状如凝脂!”

  齐铭比划着手,有一丝丝醉意,打趣安宁:“你个小皮猴,朕竟不知你还识些词句。”

  安宁开心道:“陛下谬赞。”

  沈昙喝着自己的小闷酒,酸言酸语:“陛下乃一国之主,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无甚惊奇,也就只有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奴才出身,才会这般跳脱地让人笑话。”

  齐铭从不恼怒沈昙,就算沈昙说的话再酸再扫兴,齐铭都能容忍,最后他笑着教训安宁:“听见没,多学,少说,免得让人笑话。”

  “陛下教训的是。”安宁已经微笑,她这脾气是真的没的说,就算心里再不爽,她就是能平心静气地在众人面前挨说。

  安宁这卑贱的身份得了本不属于自己的荣耀,这嘲笑和辱骂她就得受着。

  “陛下,这可贵的不是玉佩,是惠妃难能可贵的玲珑心思。”刘娥姬面色温和,她与郑朝颜本是争锋相对的两人,如今她竟帮了郑朝颜一把。

  “惠妃锦心似玉,柔和温顺,实在不辜负朕所赐之‘惠’。”齐铭赞赏后,呼唤道,“别站着了,你拿着玉佩到朕身边来。”

  郑朝颜应声,她手拿玉佩,走到齐铭身边,将玉佩亲手奉上,轻轻地说道:“这样的方式,陛下可喜欢。”

  “娉婷端贵,妙语连珠,实在让朕耳目一新。”齐铭接过玉佩,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下午他对郑朝颜说的话。

  郑朝颜笑得明媚灿烂,言:“这是朝颜的真心,朝颜向陛下迈出了一步,移了顽石,平了山峰,陛下可愿渡海相会?”

  “惠妃的主动,让朕喜不自胜。”齐铭勾唇,宣告众人:“惠妃心思细腻,蕙质兰心,今有孕在身,贵不可言,擢升一品贵妃。”

  郑朝颜颔首:“谢陛下隆恩。”

  齐铭道:“册封事宜,皇后以为?”

  刘娥姬道:“下元节有祭祀礼,刚好告慰先祖。”

  沈昙不悦道:“如此便恭喜惠贵妃了,陛下,臣妾乏了,先行告退。”礼退。

  沈昙这番作为让齐铭的接风宴,差不多是不欢而散,毕竟锦安没有郑氏的位置;宫里的人最会察言观色,这太后不在,座下嫔妃无不看她沈昙的脸色。

  当然除了张言妗,可张言妗是向着皇后的,皇后不笑,她也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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