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凌霄七支五分,何寅五支四分,李硕、陈俊、郑扬帆,李柏庄四支三分,段司举与林海南一支两分,其余三人除名的除名,淘汰的淘汰。
兵士宣报:“一刻钟后,进行第二场。”
“老苏,这结果,还是内定吗?”
苏焕又一次刷新了对齐铭的看法,就是不知道这主意是青年皇帝出的,还是摄政王出的,他们相处的和谐,对此事没有分歧。
江州凌霄明显偏向何寅,针对李硕,这是不是代表主意是齐延出的,凌霄是齐延的人,或者说,江州倒向了齐延。
然而暴露的太快,就会受到群起攻击。
是凌霄故意而为,还是凌霄只是看不惯郑扬帆恃强凌弱、嘲笑低微的作风而出手相助。
场上何寅向凌霄抱礼,却不做多言。
苏焕看着场上,饮茶,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此人实力超群、胆识过人也沉得住气。”
沈献庆道:“此人出乎意料,你说我们年轻的陛下会不会生气?”
苏焕不语,不再乱下定论,内定一说,远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这生气的绝不是齐铭,倒是郑葶苈想起了江州那一次的无一生还,这江州赵煜与摄政王齐延早就是一丘之貉。
郑葶苈招了秋蝉,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秋蝉福礼离去。
齐铭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不但不生气,还老开心地吃着苹果。
齐延看着凌霄,觉得凌霄的身影有点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尚宫局的江尚宫带了些宫女来到女眷处,给女眷们添茶,送上宫里的糕饼。
江尚宫从身旁宫女的托盘上取了一份汤品,走向宁锦书,道:“宁小姐,这是太后娘娘特意赐您的合欢汤,当年娘娘初来锦安时水土不服,就是饮了这合欢汤才有所缓解,宁小姐自冢门而来,娘娘记挂着您,望小姐好好保重身体。”
“谢太后娘娘垂爱,臣女不胜感激。”宁锦书起身福礼,霜花接过合欢汤,放在桌案上。
江尚宫道:“为表诚意,宁小姐不如亲自去道谢。”
太后盛情相邀,怎有不去的道理。
宁锦书道:“姑姑带路可好?”
“随臣女来。”江尚宫微笑,在前面带路。
二人一前一后离了这是非之地,女眷之间又开始逼逼叨叨。
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出言攀谈:“元珍啊,这太后好像很喜欢这冢门女啊,你女儿这攀高枝的梦,怕是要破灭了。”话里话外都在说苏澄儿嫁不出去没人要。
元珍面不改色,驳道:“我姐姐在的时候,多少人向她摇尾乞怜,如今虎落平阳,有些人忘恩也就罢了,出言无状是为不义,不知你是哪个世家教出来的巷尾小人啊!”
那妇人破口大骂:“你还当元氏在呢,元氏吃罪,你就是个罪臣之女,这般骄傲自大,谁予你的颜面?”
元珍眼珠子一抬,阴狠横溢,无法容忍,欲开口回怼。
“我母亲乃苏氏主母,自然是苏氏的颜面,伯母也是当朝命妇,这般胡乱言语怕是得了疯病,不妨请皇后娘娘寻个御医为伯母诊治一番。”苏澄儿灵机一动,故意抬高了声量。这也算是大场合,刘娥姬不会坐视不理。
元珍欣慰。
刘娥姬轻轻谈吐,问句变作陈述:“苏学士是我朝重臣,位同副相,副相之妻,如何不尊贵,不知这位妇人是因何出言不逊。”
那妇人还有些理直气壮,道:“臣妇只是随大家谈到了苏大小姐的婚事而已。”
刘娥姬道:“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不知道这妇人是谁,胆敢对摄政王的婚事指手画脚。”话语平平,直接以齐延父母说事,这谁敢当这对父母?
众人心惊,鸦雀无声。
婢女兰枝道:“回娘娘,是宁阳侯张振继妻张李氏。”
当初张振强娶刘娥姬,因齐铭拦截,不然她现在还在水深火热当中。刘娥姬眉头稍皱,并不想将自己再送上风口浪尖,只道:“将她轰出去。”
“是。”兰枝招来内侍。
这是刘娥姬与朝中命妇第一次相见,相见之初,刘娥姬那副温柔憨实的脸庞给人一种好欺负的印象。张李氏被内侍堵着,还不知天高地厚,出言顶撞:“不过是闲谈,娘娘为何如此容不下人?”
“这是本宫管辖的范围,若有不好的言语传到摄政王耳朵里,摄政王会以为本宫这个做弟媳的对兄长无礼。”刘娥姬理据齐全,话语不漏丝毫破绽,又言,“此事将你赶出去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你诋毁本宫,也算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本宫自是不能容忍,拖出去掌嘴二十。”
张李氏怀恨在心,还想说话,内侍机灵,先来了一个巴掌,后来她也没再敢说话。
苏澄儿上前福礼:“澄儿替母亲谢娘娘出言相助。”
刘娥姬道:“难道不是苏小姐请本宫相助的吗?”
“……”
刘娥姬不过十八岁的面容,脸上还稍稍带着点稚气,比苏澄儿整整小了三四岁。
在苏澄儿看来,这张面容平易近人、温和无比,却偏偏心思缜密、话语珠玑,一点都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气质,苏澄儿内心震撼。
刘娥姬道:“本宫的地方容不得污言秽语,即便这人有疯病,有疯病的人不愿疗那就只能赶出去,这一点苏小姐与本宫投缘,既然投缘,苏小姐不妨坐到本宫身边来,一起观武。”
苏澄儿道:“谢娘娘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