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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一山不容下二虎

重生将军心尖宠 岁冢 2609 2021-11-30 11:27

  沈安雁的平安符到深夜便绣完了,翌日天蒙蒙亮便去了渥宁阁给了沈祁渊。

  沈祁渊握着那小玩意,迫不及待地揣在怀里,看着沈安雁眼下的阴翳,不禁心疼。

  “我这里还有其它你绣的物什,何必那般急着再绣一个?”

  沈安雁只笑,“一个物什便有一个心意,哪能都一样呢?再者你将要出征,我不能做什么,只能做这些东西聊慰自己的无能。”

  她这话说得颇落寞了些,叫沈祁渊不禁将她搂在怀里劝解,“你作用大得很,有你我便想着要凯旋归来,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沈安雁虽觉得这话令人羞赧,可听着心里泛甜,忸怩道:“得叫叫旁人见见你这油腻样,堂堂靖王,大将军,竟是这样子的。”

  沈祁渊不然,只是笑,“你愿意将我这等姿态叫旁的人瞧见?”

  沈安雁顾盼焉兮,牵扯沈祁渊心驰神往,忍不住去抚她发丝,随着他动作散发出来的香气,让他有些好奇,忍不住凑上去闻。

  那种桂馥兰香的味道,从无数的毛孔沁如沈祁渊的心脾。

  他迷瞪眼,看着沈安雁站在廊下,阴影覆盖在她羞红的面孔上,像是一道薄薄的绡纱,恍惚而暧昧。

  沈祁渊嘶哑下声音,“你头上是熏了香,怎那般好闻?”

  哪里熏了香,她又没那么多功夫。

  上次洗头都还是前日。

  也不知道他怎么觉得好闻的。

  沈安雁绞着锦帕,嗫嚅道:“没有,就是拿着皂角洗罢了,没用什么东西。”

  沈祁渊有些沉溺这样的味道,这样的香气仿佛是一张网将他这头兽困顿其中,又甘之如饴。

  他撩起眼,淡淡的眼神透露出暗色,“果然,三姑娘有体香。”

  沈安雁觑他,眼神如刀,却让沈祁渊犹如挠痒痒,嘴角笑意扩大。

  两人的私.处,旁若无人的亲昵叫远远观望的沈安吢攥紧了手。

  抱琴眼看着,小声问道:“姐儿,还去吗?”

  沈安吢转过眼看向廊上横柱,干枯枯的枝干仿佛是横亘在她的心头般,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他们并肩站在一处的景象。

  男的翩翩儒雅,女的瓷白无暇,仿佛是最精致的一对玉器,无可挑剔,十足登对。

  沈安吢突然觉得无力,纵使知道他们早就相爱,可是真是见着,才发现依然万箭穿心。

  但她不想退缩,她为了能够站在他身边已经泥足深陷。

  沈安吢长纳一口气,“去,好歹做了一晚上的绣囊,怎能不去?”

  她说着,莲步上前,姿态婀娜,可是身影站在沈安雁他们二人之前,仿佛风中残烛,那般形影单吊。

  沈祁渊面色冷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瞧瞧,对待三姑娘是甜言蜜语,对她便是恶语相向。

  好似她如洪水猛兽,巴不得她远远逃离。

  这是差距。

  可恨她就是如此都还是一心念着沈祁渊。

  念了大抵有多久,她都不知道。

  恍惚从记忆起,便念着他。

  沈安吢扯起嘴角,弧度有些微僵硬,“叔父明个儿便要出征,我想着不能做什么,只绣了些平安符与叔父。”

  说着双手奉上。

  那是个金丝祥云绣样的香囊,针脚紧密,一看便是用了心。

  沈祁渊却看都不看一眼,“大姑娘的心意本王领了,只是这平安符得亲近之人绣才有作用,三姑娘已经给我绣了。”

  一句话并不连贯,可是字字都如剑戳进沈安吢的肺腑,让她疼痛。

  沈安吢攥紧绣囊,丝线的粗粝膈应着她的手心,她却笑起来,潦草地搪塞住她的落魄。

  “也是,是我忘了,有三姑娘在,横竖不需要我的。”

  她说得云淡风轻,语气却拈酸,叫沈安雁听着也牙疼。

  沈祁渊的面色便愈发沉了,明艳的阳光照进来也不见他丝毫放霁,只是转过头,对沈安雁说:“这个时辰老太太估计快醒了,先去给她晨省罢。”

  沈安雁‘恩’了一声,就被沈祁渊猝不及防地扣住腕,那只手便如泥鳅似的滑至她的手上,十指相扣。

  沈安吢顿在原地,面色如素宣一样的苍白,脚步没稳住让抱琴紧紧扶着。

  索性沈安吢还惦念着周全自个儿的得体,她是太后亲赐的闺范之女,不得有唐突。

  所以不过一忽儿,沈安吢又从抱琴的手上退离,站在廊下,看着那一对璧人翩若游鸿的逶迤而去。

  沈安雁转过头,看见廊下红笼摇曳,沈安吢的雪段在风中掠起一道残影,仿佛人儿也跟着一并乘鹤仙去似的。

  她看出沈安吢的落寞,也看出她的伤心。

  可这又如何?

  感情之事便如一山存了二虎,总得叫一只死去,方能罢休。

  她不是那般心存大善之人,能够拱手将心尖上的喜爱捧手给别人。

  更不能接受,别人置喙自己的爱人。

  所以便叫她冷心绝情吧。

  沈安雁想着转回首,又望了望沈祁渊,玉琢似的的面孔到底让她不由叹了一声,“蓝颜祸水。”

  晨风将沈祁渊远游玉冠的鬂丝吹散,拂在嘴唇上,发出魅惑的音腔,“不若,你喜欢见我收下她的礼?”

  她不过小小腹诽一句,沈祁渊却听明白了,拿捏着不伦不类的话语夹缠她。

  沈安雁甩了他一记眼风,独自上了阶,迢迢几步,便入了亭,再绕过一道清池,就是含清院。

  老太太依然在佛堂诵经,大抵是沈祁渊将要出征,近来愈发沉迷其中,从前王嬷嬷还在屋内伺候,近几日就只能在外屋。

  隔着一道紧闭的红檀木,只能闻着里面丝丝缕缕的香气,被太阳这么一晒,烘焙出布暖如织的清淡味道。

  沈安雁不由问:“老太太换了礼佛的檀香?”

  王嬷嬷引着她和沈祁渊落了座,道:“换了,也不知从何处拿的,不过那香闻着精神爽朗,奴婢倘或午后打盹,闻一闻便不怎么犯困了。”

  这话罢,待听槅扇打开的声音,老太太穿着一件青色石纹织底的团花被子,花白的头发被整整齐齐绾了个圆髻,精神矍铄地拨着佛珠。

  “早便听闻你们来了,只是这经还未念完,就让你们多等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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