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谁都不要上来帮我,我要亲手收拾他!”
陈恬厉然一喝,喝退正欲上前擒拿薛仁杲的赵云等人。
耳听此言,薛仁杲目露凶光,仿佛看到了机会。
今日本是瓮中捉鳖,谁知这陈恬已经负伤还要强行挑战自己,这分明是来送死。
薛仁杲狰狞一笑,脑海中勾画好了如何挟持陈恬,然后逃跑的计划。
陈恬瞥见薛仁杲那一抹诡笑,冷然自语道:“薛仁杲,你真当我负伤就打不过你了么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当空之中,两人相扑而至,陈恬手臂上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逐渐开始愈合,不觉又力道大增。
四木相对,短兵相接。
吭!
两柄兵器相撞的一瞬间,薛仁杲的身形再是剧烈一震,五指间浸出丝丝鲜血,虎口竟已被震裂。
陈恬亦是浑身一颤,虎口崩裂,鲜血溢出。
剑刃所掀起的气流,如无数只巨大的拳头,四面八方的轰击向薛仁杲,令他全身剧痛无比。
就在他来不及品味痛苦时,陈恬蓦的一声低啸,猿臂肌肉暴涨,手中利剑再起,自上而下,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两招间,薛仁杲完全落了下风,毫无反击之力,只能强撑着一口气,举剑相挡。
吭!
又一声震天的轰鸣声中,重击之下,薛仁杲双臂被压迫屈下,陈恬手中的剑锋,竟是逼得薛仁杲猛吐一口鲜血,整个人披头散发的被震荡开来。
猛然抬头的薛仁杲,面目中充斥着无尽的恐惧
“怎么可能,为什么他明明受伤了还能与我一战,甚至比方才更强,这不可能!”
陈恬拭去嘴角的血渍,大喝道:“早已告诉你,吾乃天命之子!”
“这不可能!啊啊啊啊啊啊!我和你拼了!!!”
披头散的薛仁杲,歇斯揭底地狂吼之后,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更忘乎身心的痛苦,如垂死挣扎的野兽般,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力将铁剑扛起,反攻而去。
垂死的野兽暴出的能力,绝不容小视,否则,再强的猎人也有可能被反伤。
伴随着体内自愈因子的慢慢弥合,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陈恬很清楚这一战,便是不急不躁,正大雄浑的剑式,从容的递出,将薛仁杲的疯狂招式,一剑剑的挡下,一招招的压制下去。
二人战成一团。
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周遭地面沟裂,飞沙如暴。
方圆三四丈之内的陈军士卒,都能感受到那外散的压迫力,四周的士卒们生恐被那劲气所伤,只能本能的向外退缩开来。
“短短半年间,他的武道又有精进,没想到他还是个拥有过人武道天赋的雄主……”看着大显神威的陈恬,就连郭嘉也微微点头。
三十招走过,薛仁杲的狂暴彻底被压制,越战越没有自信,五十招走过后,已是手忙脚乱,体力面临透支,破绽百出。
八十招走过,漫漫的血雾之中,突然间出一声惨烈之极的痛苦嚎叫。
一道寒光从血雾中飞中,插在了五丈外的泥土中。
那是薛仁杲手中的铁剑。
胜负已分。
众将目光一动,左右将士们的脸上也涌起欣喜,无数道目光向着战团处望去。
尘雾渐渐落下,两个人的身影重新清晰起来。
薛仁杲丑陋的脸扭曲变形,气喘如牛,双眼中尽是恐惧痛苦,左肩下方已裂出一道伤口,鲜血哗哗的往外翻涌。
陈恬却横剑傲立,威如战神,年轻的脸上,流转着狂烈的自信。
“陈贼,你……”薛仁杲咬牙切齿,身形摇摇晃晃,终于还是难以再站稳,轰然栽倒下来。
陈恬已胜。
赵云等将微微点头,英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
眼见薛仁杲已经倒下,陈恬松了一口气,也终于感觉到身体内气血减缓,空乏不已。
“暂且把他扣押起来,等待日后发落。”
一声令下,众将士上前将薛仁杲捆绑起来。
而西秦卒见此,也纷纷投降器械。
看着这一幕,新月娥花容之上终于露出一抹欣慰之笑。
……
与此同时,曹操统率着万余残军,匆匆行军在破漕道之中。
眼见夜色渐渐覆盖了大地,身后的厮杀声渐渐消散直至虚无,曹操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即号召疲惫不堪的曹军将士放缓行速,以修养体力。
许褚拍了拍铠甲上的灰尘,不禁纳闷地问道:“主公,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陈军到哪都能打胜仗。”
曹操亦是眉头紧皱,看着漫天繁星,自言自语道:“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当日山东一见,他只不过是一个满脑子幻想却少有雄才伟略的孺子,何德何能能招揽到如此多的奇人异士为止赴汤蹈火,实在想不通。”
王君可却一捋须绒,傲然道:“主公多虑了,那萧铣和薛仁杲之辈,本是泛泛之徒,纵然给他百万大军也难有作为。”
话说一半,王君可喉头一滚,话锋偏转道:
“况且听说这陈恬手下有一个什么神行阁,说不定就是这里面的人,到处征伐人才,迫其为陈恬效力罢了,事到如今,只能说是那小子走了运气罢了,主公何必如此多虑。”
“将军之言是也,那小子想要有如此奇人异士,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了。”曹操听后方才自我安慰似的舒了一口气。
然后又豪然道:“看来我回去也要好好看看青州的人才,让他们能够真正的为我所用!”
“主公求贤若渴,定会赢得天下人心。”一旁的单雄信亦是大笑着附和说道。
“能不能回得到青州再说罢!”
就在众人大笑时,一声厉喝冷冷打断了这自信的气氛,众人齐齐朝眼前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