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把四周的官兵们统统都看傻了,一个个拿刀的手都在发抖,莫名惊诧看着眼前这个执剑的女子,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
身后的花逢春和吕蒙瞬间一怔,简直不敢相信这杨妙真居然也是身手了得。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老子杀了这个贱女人,把他们三个给我剁成肉泥。”躺在地上的断臂官兵首领,痛怒的哇哇大叫。
“宰了这臭娘们儿。”
震惊中的官兵们终于清醒过来,个个重新恢复了狰狞,口中咆哮怒骂,挥舞着杀猪大砍刀,向着杨妙真和花逢春三人围杀上来。
杨妙真秀目微凝,星眸中看不出一丝惧意,将手中长剑握紧,头也不回道:“你们两个,跟紧我,不要离开我身边一步范围。”
“杀!”
一声厉喝,众官兵齐齐朝杨妙真三人狂杀而来,且后方数十弓箭手也开始放箭。
噗!
一道鲜血,一声闷哼,最先撞上来的那名贼匪,还未看清楚杨妙真是如何出招,胸膛就被无情的洞穿。
杨妙真素手一抖,长剑迅速拔出,听风辨位,头都不转,长剑便拖着血雾斜向斩出。
一支企图偷袭的流矢瞬间被当空劈断,从斜刺里冲上来的又一名官兵,瞬间被斩首。
然后,杨妙真没有一丝的停顿,手中长剑上下翻舞,左右开弓,每一剑斩出去,必将一名官兵诛杀。
一时间,血雾横飞,惨叫声四起,一众官兵们如纸扎的般不堪一击,成片成片的倒地,被杨妙真血腥的收割人头。
“这娘们怎么这么厉害……”吕蒙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完全震惊了。
然而就在他震惊的一瞬间,一支流矢犹如流星般刺破空气的阻隔,瞬间贯穿了吕蒙的左腿。
“啊,可恶!”吕蒙吃痛一声,登时整个人半跪在地上,捂着喷血的伤口。
“子明兄!”花逢春见势忙是拉开了弓,一弓三箭,三条如蛟龙般的利箭腾飞而去,瞬间贯穿了三个想要放暗箭的弓箭手的咽喉。
花逢春连忙挽起吕蒙,着急地问道:“怎么样,还能走吗,再撑一下。”
吕蒙只觉大腿麻木,根本无法动弹,便咬牙道:“你们带着他快走,我怕是走不了了!”
“怎么中箭了!?”杨妙真惊觉到后面的状况,连忙转身,却被左侧一个突击而来的官兵瞬间划伤了手腕。
“嘶……”杨妙真倒吸一口冷气,撕下一小块手帕绑在自己的伤口上,冷眼凝视着眼前不断如鱼般涌来的低潮。
眼神中闪烁着果断,又闪烁着几分无望。
“检测到杨妙真受伤,武力下降到90,请宿主注意查看。”
“检测到吕蒙受伤,武力下降到65,请宿主注意查看。”
远在永嘉的陈恬,脑海中收到系统的信息,顿时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出事了吗?早知我就不该派吕蒙这滑头去!”
陈恬咬了咬牙,满是懊恼,但此时只能默默祈祷他们能逃出生天。
朱唇紧咬,杨妙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冷冷看着眼前的大批敌人,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决定,尽管根本没有多少胜算。
“血溷奇点月雾蒙,御剑江湖愁余清。”
骤然间,一抹青烟凭空而起,一曲空灵之音当天而下。
只觉眼前烟雾缭绕,顿时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迷雾之中的杨妙真四人,只觉浑身柔软无力,就欲昏厥,此时突然闪现几个身影,将三人瞬间带离了这里。
……
隔江边,一叶孤舟飘荡无依。
一声虫鸣,一声水吟。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乌蓬外,一人傲剑而立,剑眉星目,冷然的月光照耀着他冰凉的目光。
“药师,他们醒了。”只见一个大汉从乌蓬里走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被叫做药师的男子,蓦然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在这等须臾,出尘已经去打探他们同伴的消息了,估摸着这时刻也该回来了。”
“好,你进去吧,我怕他们等一下要闹。”那大汉点了点头,将目光抛向了岸边,似乎在探望着什么。
那男子掀开帷幕,看到里面半醒半昏的杨妙真四人,淡然如清风拂江而过地一笑,轻声道;“四位休息可好。”
宇文成都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吃力地看清了他的样子,昏昏沉沉地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沉吟片刻,那男子淡然一笑,说:“吾姓李,单名一个靖字,乃是江湖人士,今日诸位在这江都城中遇险,我与我两个朋友,合力将各位救出。”
“承让了,李兄。”宇文成都耳听至此,方才松了一口气,所幸不是落到敌人手中。
当他想要坐起身来时,却发现手臂酥软无力,越想动就越有几分疼痛。
李靖见势,急忙将宇文成都按了下来,安慰道:“方才李某已经给阁下施用了药水,此时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宇文成都点了点头,又重新躺了下来。
花逢春等人也渐渐恢复了意识,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花逢春吃力地坐了起来,眼神中满是迷茫,沉声问道:“李兄,那敢问你可知道我那三位还在江都里的朋友吗,不知他们如何了?”
李靖沉声道:“不必太担心了,我已经让人出去打探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就在此时,那大汉掀开帘子,开口道;“回来了。”
李靖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进来。
只见帘幕微微拉开,一股幽香伴随着月光迎面而来。
那女子一袭红衣,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这个女子便是张出尘,人称红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