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百姓熙熙攘攘地要求见上云七小姐送上锦旗。顺天府尹陶信无奈只能去请示陛下,陛下又让他去请示云七小姐,见与不见,是云七小姐的自由。
这下陶信只好来到大将军府求见云昭,江州老百姓也听说云昭入住了大将军府,拖家带口地跟过来了。
还没等陶信敲大将军府的门,云昭已经迎出来了。大将军夫人叶韶还有百里城娇和端木鱼一起跟在云昭后面。
云昭刚从大将军府走出来,百姓里有人高呼:“云七小姐!”
然后便是一阵高呼:
“女菩萨呀!”“巾帼英雄啊!”“江州百姓感谢云七小姐!”“请云七小姐收下锦旗!”......
然后百姓们便开始哗啦啦地跪了一片,这阵势把云昭也吓了一跳,她赶紧上来把百姓们扶起来。
“乡亲们!江州剪除土匪镇山虎之事,只是顺手而为,乡亲们为此事奔走过州来为云昭送锦旗,云昭十分感念!请乡亲们都起来吧!如此大礼,云昭受之有愧!”云昭朝百姓躬身行了一礼。
“云七小姐当之无愧,如果不是我们来了,您还要蒙宵小之徒的陷害,实在是天道不公!这些锦旗就请您收下吧!您若不收,我们便不起来了!”一位较为年长的老者开口道。
云昭只能点点头道:“好,我收下,众位快快请起!”
端木鱼和百里城娇赶紧上前接过百姓们手中的锦旗。
顺天府尹陶信也赶紧走上前来道:“乡亲们,云七小姐已经收了锦旗,不日之后,云七小姐和太子殿下便要大婚了,陛下特别恩准江州来的父老乡亲同饮这杯喜酒,命下官好生招待诸位。大婚在即,云七小姐还有诸多事忙,诸位乡亲这便随下官走吧!”
江州百姓纷纷高呼叫好,年长者还絮絮叨叨地叮嘱了云昭数句,恭贺她大婚,保重身体之类的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云昭等人回到内院,管家来报有桃花山庄的公子小姐求见。
来者竟是桃花山庄庄主的二公子陶季和大小姐陶嫣。
端木鱼诧异地问:“陶庄主不是说不能来喝喜酒了,你们怎么来了?”
还没等陶季和陶嫣回答,云昭便道:“江州百姓的事,是你俩的手笔?”
陶季赶紧回话道:“是父亲和大哥的安排,你俩走后,我们带官府去抄了土匪寨,百姓们对您十分感恩,说要当面感谢恩人。父亲想了想,您一路上遇到的宵小之徒众多,怕是京中有人生事,担心有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因此早做准备,让我兄妹二人悄悄带上这些百姓进京。果不其然,我们在路上就听说了那些谣言。幸亏父亲布局得早!”
“陶伯伯有心了,你们既然来了,就先喝了喜酒再走,回去后定替我转告陶伯伯,谢谢他!”云昭点头道,百姓一出现她就猜到了,定是桃花山庄的手笔。
“嗯!七小姐,我可不可随你住在将军府,大婚前肯定有很多事要忙,反正我也闲着,正好也可以帮帮忙!”陶嫣带着恳求的语气道。
云昭笑了笑道:“当然可以!只是二公子......”
“哦,我不要紧,云上茶楼的掌事云伯伯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让我住到云上茶楼去!”陶季赶紧抢过话道。
云昭点点头:“那就好!”
“原来是桃花山庄的两位公子小姐,真是两个好孩子!忙乎一早上,我看你们还没用膳吧,我让厨房给你们弄点吃的,就在这吃吧!”叶韶总算是插上话,关心地问道。
“咕咕咕!”这时陶嫣的肚子里传来了要吃饭的呐喊,害得陶嫣立马脸红了。
众人都大笑起来。
此时,太子府里。
慕枫站在太子爷玉珏的身后,恭敬地禀报:“君无邪派人跟踪了三日前从京中快马前往江州的一匹马,此人较大理寺少卿左程早到达镇山虎的土匪寨,是齐王的人。”
“哼!倒是比我还着急要拦住这门婚事!”太子爷不屑地哼了哼,“那方绢帕从何而来?”
“三日前齐王与纳兰王子在云上茶楼会了面。”慕枫顿了顿又道,“江州的百姓是桃花山庄的安排,速度如此之快,怕是事发后就已经安排好了,就防今日的局面。”
“看来云商里,倒也是卧虎藏龙。要不然,这个云七就真是深不可测!”玉珏抬头看着天际,勾唇笑了笑道。
齐王府里。一个门客正在跟齐王汇报着事态的进展,正在得意忘形的齐王惊得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什么?竟被他这么轻而易举地扳回来了?太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齐王恨声道,说完一摔杯子,下人们吓得哗啦啦地跪了一片,无人敢吱声。
纳兰召依然在云上茶楼的雅间里听书喝茶。齐王急冲冲找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悠闲地品着茶,一副慵懒的模样。
“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地在这喝茶?可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齐王急声道。
“慌什么?齐王能收到的消息,小王未必不能!”纳兰召慢条斯理地道。
“你不急?他们马上就要大婚了,到时你心爱的女子就是别人家的了!”齐王不解地问道。
“意料之中,小昭昭那丫头,岂是那么容易放倒的?”纳兰召说这话时眼里满是欣赏,他看上的女子,就该这样!
“你是说,送锦旗这个手笔,不是太子的,而是这位云七小姐的?”齐王惊讶地道。
纳兰召睇了他一眼道:“你若敢小瞧我家小昭昭,定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如今如何是好?”齐王又不死心地问。
“等着吧,还有个机会,便是大婚之夜了!看你的齐王殿下!”纳兰昭说完招手让齐王附耳过来。
.......
正阳殿里,皇后百里惊鸿听说了百姓送旗一事,不由得笑了,道:“这些孩子,真能想得出来!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裴公公,你去请慕容大公子来一下,本宫得跟他商量下接亲的议程。”百里惊鸿吩咐下来,裴公公便应声出宫去了。
不一会,慕容恭便来到了正阳殿,原来他正好在御书房跟陛下议事,出来便直接往正阳宫来了。
百里惊鸿也不多问,直入正题道:“慕容大公子,这段事件为太子大婚之事,辛苦你了!接亲时太子不方便出门,只能在门口接,从大将军府到太子府的路程便由你和接亲队伍负责。从大将军府到太子府,中间隔了两条街,需要拐两道弯,你去勘察一下这段路线,本宫有点不放心,最近京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恐再生变。看看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和陛下提一下,陛下自会安排妥善!”
“皇后娘娘放心,方才微臣在御书房亦和陛下和黄大统领商议了太子大婚日的安全问题,微臣负责接亲议程,呆会出宫后会仔细勘察接亲路线,具体防护问题会和黄大统领详参。皇后娘娘不必担心!”慕容恭回道。
“如此甚好!本宫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所以啰嗦了些,望慕容公子一切小心为上!”百里惊鸿叮嘱道。
慕容恭躬身行礼道:“微臣遵旨!还有诸多琐事要忙,微臣告退!”
慕容恭刚走出皇宫,就收到消息:京国和晋国的使臣皆以到达玉京,如今已在驿馆休息。京国来的使臣是怀王赫连钰,携王妃皇甫冬儿。晋国来的使臣则是晋太子宗正无疾,携三公主宗正无忧。
慕容恭嘀咕道:赫连钰和宗正无疾以及纳兰召都是不安分的主,都住在驿馆,千万别又闹什么事出来。
还没回到丞相府,鸿胪寺的人就来请他去驿馆帮忙劝架。慕容恭就想打自己的嘴巴:真是乌鸦嘴!
原来宗正无疾和纳兰召竟打了起来,全程只有池明哲在拦架。司空毕一副看戏的冷漠表情,不发一句话。京国的怀王和王妃也作壁上观,不同的事,看三人打得激烈,怀王的表情相当丰富,就差鼓掌了。
慕容恭到的时候,三个人还在打,原本宗正无疾和纳兰召打架的,池明哲去拦架扯进了战局,三人的武功势均力敌,池明哲已经抽不出身来。
只见驿馆大院里那一院子的花,被剑锋削得七零八落。
慕容恭抽出长剑,飞身而起,然后从空中一个倒刺硬是逼开三人的剑阵。纳兰召三人各退了一丈才停了下来。
“得罪了三位!”慕容恭一个翻身双脚平稳地落地,向三位拱手道,“此地是我大玉国招待来使的驿馆,禁止打架斗殴,还望三位见谅!如有什么误会,慕容恭愿位三位调解!”
“哈哈哈哈!慕容公子好剑法!”纳兰召大笑道,“没想到五年前还是小王的手下败将,如今竟然可以一剑破开我三人剑局!只是,并无误会,我与晋太子一见如故,切磋切磋剑法!不想六公子以为我俩打架卷了进来!”
“只是切磋?”池明哲吃惊地道,“我看你俩招式招招狠辣,互相照着要对方的命来打,自然不能作壁上观了!”
“的确只是切磋,我与纳兰王子素未谋面,难道会有仇吗?”宗正无疾勾起唇角,三分冷笑地道。
明眼人都知道,这不是切磋这么简单,但既然他们不愿意承认撕战,慕容恭也便不再深究了,毕竟是他国王子之间的事,只要矛盾激发不发生在玉国,都没他什么事。
“慕容恭见过怀王,怀王妃;见过晋太子,三公主!我朝太子大婚吉日已近,陛下和皇后尚有诸多事宜需定夺,抽不开身,今晚便由我父相、鸿胪寺卿李大人及在下在鸿胪寺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慕容恭向四人行了礼后朗声道,“纳兰王子、五公子、六公子也请一起吧!”
“恭敬不如从命!”怀王和晋太子爽快地应道。
“小王今晚与佳人有约,便不凑热闹了,怀王殿下和晋太子殿下好好品品玉国美食!”纳兰召拱手行了一礼,推辞道。
“我兄弟二人也不必了,诸位请便吧!”一阵冷眼旁观的司空毕也开口拒绝了。
“那好,今晚夜宴,在下在鸿胪寺恭候怀王殿下及贤伉俪,还有晋太子及三公主!慕容恭先告辞了!”慕容恭一揖后便转身离开。
慕容恭刚一出驿馆门口,四下无人处,君无邪就幽灵一样飘了过来,阴阳怪气地道:“你可知他们是如何打起来的?”
慕容恭脚步不停依旧往前走,哼了一声道:“说得好像你知道一样!”
“我当然知道了,他们是为云七小姐打起来的。纳兰召管云七小姐叫小昭昭,晋太子便以其语言上轻薄云七小姐为由向其出剑,双方就打起来咯!说明纳兰王子有意遇云七小姐,而晋太子亦然,所以才会这么激动。池明哲那蠢货不知缘由就跑来拦架,要是我跟晋太子一起修理纳兰召才对!”君无邪得意地道。
“我知道了。多谢!”慕容恭说完加快脚步走了。
君无邪反应过来跺脚道:“坏了,又上当了!慕容恭,你激将我!”
送旗事件后,云昭在大将军府安安心心地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每天晒晒太阳喝喝茶下下棋看看书,仿佛又回到了云城城主府的慵懒时光。
这天下午,端木鱼和百里城娇还有陶嫣那三个丫头都出府去玩了。百里夫人叶韶拿了一篮点心来找她。桂花糕,是叶韶亲自做的。
云昭并不太喜欢吃甜食,但碍于叶韶的面子还是尝了尝,却见糕点做得软而香,甜而不腻,不由得再吃了一块。
叶韶一边看着云昭吃糕点,一边满是感概地道:“你娘最喜欢吃甜食,以前老喜欢我做的桂花糕了!”
云昭想起来似乎是这样,娘亲很喜欢吃甜食,偏偏她不喜欢,只能歉意地对叶韶笑了笑。
“过几日便是你和太子的大婚吉日了,这几天本该让你好好休养精神,不应该来叨扰你!”叶韶略显歉意地道。
“伯母有话尽管直说,不必如此客气!”云昭看出来叶韶似是有话要说。
叶韶牵过云昭的手,轻轻地抚了抚,眸中漾起了泪花,却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太子殿下命苦。本是和我虹儿娇儿同龄,又是我的外甥,自小我便看着他长大,这孩子十分乖巧听话。即便是遇到这样的变故,也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什么事情都自己承受,尽量不麻烦别人。这孩子,”叶韶说着声音已经开始哽咽起来,眼中也蓄满了泪水,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继续道,“董事得让人心疼。昭儿,伯母可否请求你,你们大婚后,你能好好爱他护他?他这辈子受了太多苦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