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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忽闻海上有仙山4

屠龙后记 鹤排云 3991 2021-11-30 11:42

  张松溪见那庙祝渐渐走近,眼中闪着贪婪的光,他突然飞起一脚,正中那陈阿福的胸口,陈阿福大叫一声,向后飞去,脑袋正撞在石柱飞龙的爪子上,登时被撞得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袁珙乘张松溪一分神之际,突然撤掌,化掌为拳,一拳击在张松溪胸口。这记如铁锤般的重拳,当时就震断了张松溪的五经八脉,张松溪一口鲜血喷出,喷到了袁珙的脸上,袁珙双眼被遮住,急忙伸手去抹脸上的血迹。

  张松溪乘机从地上捡起那柄御赐的宝刀,一刀插入了袁珙的肚腹。

  袁珙大叫一声,手捂着肚腹,倒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张松溪身子一歪也倒在地上。

  袁珙凄惨笑道:“师兄,我们斗了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张松溪神色凛然道:“我为的是人间正道。”

  语毕,一代内家拳宗师张松溪就此仙逝,其师弟袁珙也同时毙命。

  黄瞻和王恕扶着张士行,跟着朱允炆,来到细川五郎船上,细川五郎打量了他们半晌,问道:“黄先生呢,他怎么不来,他去哪里了?”

  朱允炆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黄先生临时有事,不能上船了,只是我们四人?”

  细川五郎不满道:“你们原来说好有五男二女,我们为此少装了不少货物,如今你们只有四人,我们的损失谁来赔偿?”

  朱允炆一时语塞,他本是个仁柔之君,性格温和,当皇帝之时,别人不敢这么和他说话,如今逃亡路上,又遇上细川五郎这等无赖,他便束手无策了。

  张士行在旁看到,强提一口真气,突然出手将细川五郎的右手腕脉门扣住,细川五郎感到手腕一阵酸麻,想要挣脱,无奈手腕似被铁箍箍住,而且浑身是不上力。

  他抬头一看,见是张士行,又惊又怒道:“张四,你想干什么?”

  张士行喝道:“五人也罢,四人也好,说定之事,不能反悔,你若不开船,我现在便将你扔到江里去,你信不信?”

  细川五郎连连点头,对一众水手用左手打了个手势,说了句日语道:“开船。”

  那些水手便起锚的,起锚,升帆的升帆,大船缓缓立刻码头,向甬江下游驶去,张士行便放开了细川五郎的右手。

  张士行为何这么着急开船,因为他担心袁珙追来,以为他身边跟着大批的锦衣校尉,没曾想袁珙是一人而来。

  大船在甬江上行驶了一个时辰,眼前江面渐渐宽阔起来,不远处便是无边无际黑沉沉的大海,再也看不到一丝亮光,仿佛与夜幕融为一体。

  细川五郎给张士行等人安排了一处狭小的舱房,他们几个人便席地而坐,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壶,胡乱吃了点东西,便算作晚饭了。

  朱允炆有些担心张松溪的安危,便问张士行道:“张四,你师祖张老师傅能打得过那个袁珙吗?”

  张士行安慰大家道:“放心,我师祖武功高强,一定会将那个袁珙击败,全身而退的。”

  黄瞻问张士行道:“张四,怎么没看到你的岳母和未婚妻呢,你接到她们了吗?”

  他这一问,无疑戳到了张士行的痛处,他当时中了袁珙一掌,受伤不轻,被黄瞻和王恕架着上了船,由于逃的匆忙,加之他们二人也不认识宋夫人和宋三娘,故此没来得及将宋夫人和宋三娘接走,而这一别,双方海天相隔,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聚,也不知道她们二人现在是死是活。

  但张士行不想让大家担心,便强忍内心疼痛,道:“我看情况紧急,就没等她们了,托人带话给她们,让她们耐心等待,过得一时半会,待风声过后,我再去将她们接来。大家放心好了,我师祖会照顾她们娘儿俩的。”

  黄瞻听后,点点头,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神思悠悠道:“我自出京勤王,便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内人和女儿,也不知她们娘儿俩个如今怎么样了,我好生想念。”

  王恕笑道:“还是我这样的好,没有成家,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朱允炆听后,眼含热泪,道:“阿弥陀佛,都是贫僧连累了大家,我真是百死莫赎。”

  黄瞻闻听,急忙道:“师父,我们都是心甘情愿追随与你的。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这个道理我们都懂,只是在这中元节,想起了家人,我们都有些感时伤怀罢了。”

  朱允炆听后,感动的握住众人的手道:“但愿祖宗保佑,得偿所愿。我与诸位再享太平。”

  众人都坚定的点点头道:“我等必不负所托。”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众人便相互依偎着沉沉入睡了。

  张士行盘膝而坐,调息运功,治疗内伤,渐渐入定。

  一夜无话,张士行经过这一夜的运气调养,内伤渐复,胸口已经没那么疼痛了。

  早晨金色的阳光从窗户透入,众人纷纷醒转,推开舱门,走到甲板上,看见一轮红日在大海尽头上下起伏,海面上洒满了万道金光,水鸟在头顶盘旋,时而俯冲入水,叼起一尾活鱼振翅飞去。

  空气中弥漫了咸湿的味道,海风拂面,凉爽而湿润。

  张士行他们所乘的这艘船是日本转门为朝贡明朝而造的海船,名叫遣明船,船长四十余丈,宽十余丈,有一大一小两支桅杆,可载粮千石,故又名千石船。船上有海图和罗盘,故此才能往返于明朝和日本之间不会迷路。

  船上舱室分为前舱和后舱,大小桅杆中间为前舱,大桅杆后面为后舱,前舱狭小,后舱宽敞,前舱一般住得是水手下人,后舱住得是遣明使团,船上一共可载人百余。甲板下面放置货物。

  张士行等人走上甲板的时候,后舱的遣明使团中人也都纷纷起床,来到了小桅杆处的前甲板上。

  他们一色日本服饰,都留着月代头,腰插长短刀,脚踩木屐,倒显得张士行等人的大明衣冠有些怪异,格格不入了。

  那个细川五郎也在其中,他一连在张士行身上吃了几次瘪,内心不服,便用日语向使团中的另外几名武士小声嘀咕了几句,无外乎鼓动他们和张士行比试一番,也好挽回些颜面。

  这时,一名武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张士行近前,用生硬的中国话对他道:“兀那汉子,听说你武功不错,在下是细川藩的二刀流伊贺二斋,我们切磋一下。”

  张士行重伤初愈,不想与人比试武功,便推辞道:“在下武功低微,只是用于防身健体,从未想要与人较量,还请见谅。”说罢,他深施一礼。

  那个伊贺二斋眉毛一竖,目露凶光道:“你瞧不起我,你今天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说罢,他双手拔刀,长短交错,寒光闪耀,立个门户,对张士行喊道:“你的刀呢?快拔刀受死吧。”

  细川五郎在旁边看到,急忙将自己的长刀拔出,扔给了张士行,嘴里说道:“张兄弟,用我的刀。”

  他明着是帮张士行,实则希望伊贺二斋能将张士行杀了,好替他报仇雪恨。因为日本刀柄长刃长,一般都双手握持,才能威力巨大,而能使双刀者臂力定然要出类拔萃,并且手腕要十分灵活,才能胜单刀一筹。

  千百年来日本武士如大浪淘沙,擅使双刀者寥寥无几,这个伊贺二斋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与人战六十余次,无一败绩。故此细川五郎才鼓动他出来挑战张士行。

  张士行凌空接过细川五郎扔过来的长刀,顺势插入身旁甲板之中,摆了个内家拳的起手式,对伊贺二斋道:“你来吧。”

  伊贺二斋看他竟然敢以空手对敌,混不将他放在眼里,气急败坏,心道:“你这是找死,便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伊贺二斋飞身上前,右手长刀直刺张士行眉心,张士行头一偏,躲过这一刀,随即用左手向外推抓其右腕,随即将右臂前伸,穿过对方右腋下,向回格别其右肘,随势左手下压,与此同时,用右膝顶击对方裆部

  那伊贺二斋见右手长刀落空,左手短刀如毒蛇吐信般突然向张士行腹部刺来,张士行急忙向后一跃,躲开他这一刀,暗道:“这双手刀出招果然诡异,当大意不得。”

  伊贺二斋忽得左右手双刀交换,右手反握利刃直刺张士行胸腹部,张士行即刻向左侧闪身贴近对方,用右手推抓其腕,同时,用右脚截踩其右膝关节外侧。随即用左肘拐击其颈部。

  伊贺二斋左手长刀一挥,闪电般拦腰劈斩,张士行只得又向后一纵身,避开他这雷霆一击。

  看来这伊贺二斋在双手刀上修炼日久,左右手之间互相配合的天衣无缝,令人无法反击,只能避让。如此一来,对方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一不留神,便命丧刀下。

  张士行屏气凝神看着伊贺的刀左劈右砍,他便左躲右闪,看似狼狈不堪,实则他在寻找伊贺的破绽。

  围观众人不明所以,日本武士看到张士行只顾逃命,并无还手之力,无不哄堂大笑。

  朱允炆等人却看得额头冒汗,都替张士行着急。

  二人又战了几个回合,伊贺显得有些焦躁,对张士行叫道:“你不要躲来躲去,拿起刀来,和我决一死战,才算个真正的武士。”

  张士行和伊贺斗了这半日,终于发现了他的破绽,过不多时,伊贺便要双手互换长短刀,估计是单手挥舞长刀,实在费力,过段时间必须换手,才能继续战斗。一般日本武士决斗,几个回合便结束战斗了,往往不能发现伊贺这个破绽,今日张士行拖而不战,累得伊贺不停的换手。

  张士行看到伊贺手肘上扬,知道他又要换手,便飞起一脚踢了过去。他这一招也是凶险万分,若是伊贺并没有换刀之意,只须挥刀一切,张士行的大腿便会断成两截。

  只听得噹的一声,伊贺的长刀飞向半空,他的右手只是接住了短刀,左手却空空如也,乘他一愣神之间,张士行飞快的点中了他的膻中穴,伊贺立时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紧接着那把长刀从天而降,直插在伊贺的面前甲板之上,深入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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