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宁无涯不要说话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尤其是在书院那种地方。
何青未又看了宁无涯一眼。
一般何青未这样看宁无涯的时候,宁无涯就闭嘴了,但是这次宁无涯想再挣扎挣扎。
“为什么啊?书院要背书,要回答夫子的提问,我……”宁无涯表示让他不说话是不可能的。
“夫子问你,你可以回答,别的话不要说。”何青未觉得宁无涯也开始像一个杠精了。
“为什么?”宁无涯觉得这个太难了。
“恩?”何青未看着宁无涯。
宁无涯一脸不情愿:“好。”
“如果有人说的太过分了,你可以打他们。” 何青未看宁无涯那不情愿的样子。
“啊?”宁无涯震惊“这样不好吧?”
何青未看着宁无涯。
“好吧。”宁无涯突然觉得自己挺好说话的。
何青未本以为今天宁无涯在书院会被刁难,结果什么都没发生,想了想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她问莫夫子要了令牌,在那些人面前示威了,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钟子轩和徐子楚都不在书院,那些人失去了主心骨,也不敢轻易动宁无涯。
明天徐子楚去书院,钟子轩估计也会去,两个人之前那么丢人,肯定要出这口气。
晚饭的时候宁夫人没有说让他们离开三番城去京城的事,不过吃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很安静,吃完饭宁大人把宁无涯叫到书房了。
“爹?”宁无涯以为他爹有什么事要交代。
“今天去书院怎么样?”宁大人也很担心这件事。
“挺好的,娘子从莫夫子那里给我要了一个令牌,他们也不敢惹我。”宁无涯表示这些都是他娘子的功劳。
宁大人点头:“你娘子是一个明事理的,虽然有些事情……”
宁无涯看着他爹。
“就她打徐氏的事情,手段是强硬了一点,不过对付徐氏那种人,也只能那样,所以你遇事多和你娘子商量一下。”宁大人解释。
“哦。” 宁无涯点头,他肯定会和他娘子商量的。
宁大人又问了一些学业上的事情,提点宁无涯这个时候主要看什么书,这才让宁无涯回去了。
宁安邦虽然这么多年都在三番城,什么人也都见过,像何青未这样乖张肆意又滴水不漏的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只要她心思纯良,也是一件好事。
何青未在练习写毛笔字,其实这个也没那么难,只是这简繁转换有时候会想不起来。
“娘子。”宁无涯凑了过去“我教娘子写。”
“不用,你背书吧。”何青未挡了一下宁无涯的手“你的学业落下了这么多年,要比别人更刻苦才行。”
“哦。”宁无涯过去看书了。
一大早宁无涯就起来习武了,他练的主要还是近身散打,和莫夫子比试过之后,他又了更多领悟。
何青未让他带了一盒怪味豆给莫夫子:“记住我昨天说的,可以动手,但是不能动手。”
“为什么?”宁无涯还是觉得不能理解。
“你又说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和他们在他们擅长的领域比试,应该把他们拉到自己擅长的领域碾压。”何青未给宁无涯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对哦,还是娘子聪明。” 宁无涯开开心心的走了。
“少夫人。”骆佑行礼和宁无涯一起去书院。
“这段时间辛苦骆大哥了。”何青未颔首。
骆佑颔首去赶车了。
宁无涯刚走,齐元信就赶车来了。
他今天穿一身米白色的织锦长袍,刺绣繁复,还用了金丝银线无比华贵。
“表妹,我们走吧。”齐元信激动的说。
何青未看着齐元信的样子觉得有什么不对:“表哥穿这样去?”
“这样显得隆重。”齐元信非常敬重欧阳先生。
何青未支着下巴想了想了:“不对。”
“什么不对?”齐元信不解。
“表哥,铸剑这行当,说的好听了是铸剑大师,说的难听了就是一个打铁的,打铁是苦力活,表哥穿成这样肯定不行,火炉里一个火星子溅出来就废了。”何青未分析着说。
“没事。”齐元信不在意“废了就废了。”
“表哥可以这样想,但是对于一个铸剑师父来说可不是这样的,我看表哥还是换一身短打吧。”何青未劝说。
齐元信想了想:“好吧。”
等齐元信换了衣服,何青未陪着齐元信去欧阳先生那里。
“表哥,你知道三番城那条有很多打铁铺子的街不知道?”何青未突然问。
“知道啊,之前那里有个白师傅,手艺也很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打铁到了。”齐元信有些惋惜。
何青未听她表哥这样说,应该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我听那里的人说,应为他们打铁烫了井龙王,井龙王生气降罪,好多人家都出事了,表哥帮我查一下都有几家,都出了什么事,隐秘一点,不要让别人知道。”
“好。”齐元信也不问何青未做这些干嘛。
两个人说着就到了欧阳先生家,门童一看是何青未就带着他们进去了。
欧阳师傅正在打铁,出去体面的欧阳先生现在挽着袖子,一锤子下去青筋崩起,汗水就流下来了。
何青未和齐元信站在一边等着,一直到欧阳先生把打好的铁坯灒水又丢到火炉里,这才擦了一下手过来。
“先生。”齐元信看到欧阳先生慌忙行礼。
欧阳先生拎起一边桌子上的茶壶直接喝了几口水,也不搭理齐元信,直接看着何青未:“今天还带了一个人来。”
“先生我是……”齐元信想介绍自己。
何青未制止了她表哥:“欧阳先生为什么不收我表哥?”
“啊?”齐元信一直认为欧阳先生是没见过他。
“既然是你带人来问了,我就给你们说清楚。”欧阳先生打量了一下齐元信“齐家是三番城第一富商, 齐公子从小锦衣玉食既然喜欢铸剑,我也觉得是他是真的喜欢铸剑的,但是他几次的来拜师, 依然下盘不稳,手中无茧,看来他是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既然自己不做,那拜师不拜师有什么区别?”
齐元信愣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确没有茧。
“那先生怎么才肯收我表哥?”何青未笑吟吟的看着欧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