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也叫城墙?你知不知道城墙的作用?”阎立本很气愤。
“防御和方便管理百姓,这我知道。”武义也很无奈,修城墙的成本太高,最主要是没有人。
“还有一点,南方多疫情,你去看看那些奴隶的生活环境,你知道每天要死多少人?万一发生大规模疫情,有城墙就能隔离开来。”
“有这么惨?”他不太相信,自己有过交代,而且粮食供应只多不少。
“唉!”阎立本叹息到:“这些人本来身体就弱,加上南方潮湿多雨,很多人都不适应。”
武义看向三宝,“为什么不跟我说?”
三宝苦着脸,他也在想办法,但医师不够用,“这已经很好了,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确实有人死,但都是一些年老体衰的。”
“那也不行啊,你也知道我们弄点人多辛苦,不行,我们去看看,城墙的事一会再说。”
“一会再说我也不会改变想法。”阎立本看着武义一脸严肃。
“准备车马”,吩咐完,看向他继续到:“防御很简单,只要沿着长江和汉水就可以,而我修的这些是炮台,至于什么是炮台,我还不能告诉你,这是秘密,在这大唐也就几个人知道,希望你明白。”
“炮台?投石机?”
“别打听,你现在要是知道,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不能在这浪费时间,武义要去看看,奴隶?在他眼里都是大唐百姓,建造鄂州他们才是主力,可不能发生大规模疫情,那样还建个屁呀。
第一个目的地还是山谷,这里是打造鄂州的基础,钢铁、水泥、砖石等等基础的东西都在这里出产。
武义站在高处,看着车水马龙的山谷暗暗高兴,比上次来好了许多。
“听说这里经常死人?”
施南池以为武义会夸奖他,这些天他几乎不睡觉,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山谷的建设中,结果等来的确是死了几个无足轻重的人。
“死了一些,都是奴隶,问题不大。”
看着他的黑眼圈,武义也不好责备他。
“池哥,这些奴隶都是买来的,不是我武义心疼那点钱财,而是运输太难,你来看看。”说着打开地图,给他展示新城的规模。
“这?这也太大了,就是百万人也不一定够用吧?”
这种结果他早就想到了,“不是一次建成,分五期,每期三年。”
施南池咽着口水,十五年?那这点人也不够啊,而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里加上长安的工匠也才三万人,是不是少了点?”
还算给面子,没有说他异想天开。“池哥,我知道你辛苦,可是尽量改善他们的生活吧,人不够啊。”
施南池默默的点头,他在学,学管理,学如何控制疫情,学怎么和官员打交道。
“走,陪我去近处看看,你有什么困难没有?我来想办法。”
施南池抬眼看了看身后的马三宝,“有人觉得不公平,对工部官员颇有微词。”
“他们不听话?”武义皱着眉,这是找死。
“也不是,就是他们的生活条件比较好,而其他工匠有点不愤,尤其是泾阳的。”
“看看再说。”
远处看还挺好,可到了近处,武义全程黑着脸。
住的都是简易的窝棚,四处漏风不说,蚊虫更是数之不尽,唯一让他舒心的就是吃的,不是多好,而是能吃饱。
脏臭衣物到处都是,而虱子更是无处不在,尤其是这些人的头发上,肉眼可见。
没有发生大规模疫情真是幸运。
“把所有管事的都叫来。”
武义说完闭目养神,他很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大家对疾病没有多少认知,这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改变的。
“侯爷,都到了。”
“都听好了,从今天开始,衣服和身体不净者,每天罚钱二文;居住地每七天检查一次,不净的,罚五文;草棚全部拆除,盖新房;最后一点,头发都给我剃了,全部短发。”
还没等说完就炸锅了,尤其是工部的人,泾阳工匠互相看看没说话,他们是知道侯爷的,不会无的放矢。
“我再说一遍,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齐取听令,有不尊命令者,杖三十,罚钱十贯,再不听惩罚翻倍,生死不论。”
阎立本看了一眼马三宝,那意思就是你说句话啊,罚钱也就算了,头发不能剃呀,这剃完还回不回长安了,不得被人家笑话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都剃了呢?
马三宝眼观鼻口观心,如老僧入定。他才不在这个时候触霉头,这个小侯爷他非常了解,平时怎么开玩笑都行,哪怕你骂他两句都没事,但“生死不论”四个字一出,他就知道,侯爷心情非常不好,要不然不会这么说。
他不说,但有人会说,比如工部的官员。
“侯爷说的是全部?”
武义的眼神慢慢挪了过去,“你是聋子吗?”
“我们是工部官员,只是借调过来帮忙的,剃发绝对不行。”
“那就是反对喽?”说完武义看向齐取,“你也聋了吗?”
齐取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来人,给我打。”
“凭什么?即使你是刺史也无权管我们。”
“就是,凭什么让我们剃发?你怎么不剃。”
......
这些官员还算有义气,一起声讨刺史。
武义等着,他没有急着发言,等到打完,才看向剩余的官员,打一个行,都打他武义也不敢。
“我?我当然也不例外,来人,我第一个剃发。”
武义前边说出剃发时就想到了这种结果,等到现在才说当然是想打人,枪打出头鸟而已。
他早有心里准备,而剃发他也不在乎,但有人在乎,马三宝知道侯爷绝心已下,收是收不回来了,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溜之大吉。
三宝要溜,武义可能不注意他,但有人不会,施南池知道他躲不过去,那么谁也别想跑。“三宝大哥怎么走了。”
马三宝刚退了十余步,就不得不站住,狠狠的瞪了一眼施南池。
“侯爷,我这刚想到汉水那边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
“这么急?那你先来吧。”
武义当然知道这个胖子想溜,今天既然决定了,那么谁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