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之对这些人能力佩服不已,看的都很远,他们不止要眼前的利益,对于海上贸易也想分一杯羹。
“我有船队,这你们应该知道,商品都由你们出,你们要是想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以,自己买船,本刺史会组建水师,负责保护你们。”
纪元凯几人互相看看,已有了答案。
“刺史,不知新城名字是什么?”
李安之一愣,不知这个纪元凯为什么问这个,“暂时还没定,不过我想叫武汉,汉为汉水,武你们猜吧。”。
萧姓老者伸手说到:“武汉商盟出资两百万贯。”
纪元凯脸色抽了抽,抢自己话,可恶啊。
陈家主看向老钱,两百万有点多,靠一家有点难,人家组建商盟,士族单打独斗可能要吃亏。
李安之看着他们商量,他也不着急,他不急,但崔仁师可急坏了,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
“差不多了吧?要不定下来?”
“不急,你还是不了解琉璃的价值。”
这点钱,他还真没看上,只要产量跟得上,两三年回本不成问题。
“两百一十万贯”
这是汉阳刘家。
“两百三十万贯”
安州赵家。
......
“五百万贯”,纪元凯咬着牙报出一个天价。
应该没人会比这个更高,李安之笑着敲定,琉璃归武汉商盟。
“第三项制糖业,底价五十万贯。”
此时的糖可是奢侈品,继琉璃后最好的产业。
“五百万贯”,鄂州陈家直接封顶,当然,这也是几个家族联合的结果。
纪元凯等人没辙了,他们虽然有钱,但一千万贯还是凑不出来的,“出去叫人,这个必须拿下。”
“李刺史等一等,我们商量一下”,萧老几人直接出了黄鹤楼,一盏茶的功夫,进来几十人,从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都是商贾。
“武汉商盟出五百五十万贯”。
这是商盟扩大了。
一旁的崔仁师咽着口水,这帮人是真有钱,如今大唐的赋税也才三千万贯,这就三分之一了?
停止了吗?李安之笑而不语,继续等着士族反击,被商贾压一头,估计他们也不甘心。
钱家主向陈家主点点头。
“六百万贯”
纪元凯叹了口气,完了,没拿下。
制糖业归了士族。
后面还有酿酒,一百万贯,被新组建的鄂州商盟拿下。
冶铁,五百万贯,被武汉商盟拿下。
治盐,四百万贯,被士族拿下。
......
李安之把能卖的都卖了,三千四百五十万贯,这就是总成交价。
“交...税”,崔仁师颤抖的说出两个字,这太震撼,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价格。“你原来这么有钱。”
他知道李安之背靠公主府,一年有几百万贯的收入,可听说是一回事,见到是另一回事。
“交吧,现在是十二税一。”
“不对”,崔仁师一把拦住刺史,“商税新规,超过一万贯的交易,为十税一。”
“那就十税一”,李安之耸耸肩,那也无所谓。
“还没完”,崔仁师清了清嗓子,“十万以上为五税一。”
“等等,这什么时候规定的?”李安之疑惑的看着他,怎么有种后世的感觉?
“我这里有朝廷的旨意,商税新规已经定下来了。”崔仁师手里拿着圣旨。
得,所有人都得跪下,然后再起来。
“就我自己交?”
“对呀”
李安之有种吃了黄莲的感觉,“你把我卖了?”
崔仁师苦笑,低声说到:“周建国制定的。”
明白了,终于真相大白,出自他手就不奇怪了。
“我这也算为大唐做贡献,交了。”说完看向众人,“钱庄你们都知道,缺钱的可以去借,至于利息,打五折,通知钱庄,就说我说的。”
花了钱当然要有最好的待遇,刺史请客,请所有人。
刺史府大宴宾客,宴请三天。
而这个消息则被八百里加急送去长安。
夜晚,崔仁师终于等到迷糊的刺史,“把他弄醒,我有事问他。”
“我没醉”
醉倒的李安之直接做了起来,不醉不让走啊。
“开始你不是这么说的呀?你不是说坑士族吗?怎么?商贾也坑?”
“都不坑,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崔仁师直接站了起来,“你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呀,你...你气死我了。”
李安之理亏,说好的事他却临时变卦,“你说他们有那些钱吗?奴隶他们一定会交出来,一个顶五贯,现在还是很划算的。至于土地,我会想办法扣出来,不行就让陛下想,他也不能老吃现成的。”
“就是说你不打算把配方放出去了?”
“对”
“那百姓如何受益?”
看着咄咄逼人的黜陟使,李安之笑脸相迎,“价格战,我还有泾阳,那才是根基,让他们挣几年钱,到时我和他们在商业上决战。”
“决战?商业?”崔仁师不太懂,但他很想听听。
“对呀,我会不停的改进,他们要想竞争也必须如此,有竞争才有进步。最后都是百姓受益,你要相信我。还有,新城要大家一起建造,光靠我们是不行的,要把所有人的利益都绑在这。”
崔仁师揉揉额头,“改进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跟着?”
“别问了,这些你又不懂,我给你打个比喻,你一亩地产粮两石,我产三石,你要不要向我学?想学吧?给钱,当你产三石的时候,我产五石,想不想学?给钱,一次可以,第二次你指定犯嘀咕,以后会不会还有?那怎么办?自己改进,当所有人都这么做的时候,你再想想?”
“产三石我就够吃了,我不买会怎么样?”
“那你只能看着身边的人都比你富有。”
这是商人逐利的本性,用最少的成本,挣更多的钱。
“行了,我还有事,现在看你的了,百姓一户都不能少,抓到给我重罚,你也看到了,他们很有钱。还有,做工必须给钱,没有免费那一说,哪怕是奴隶,也必须给钱。”
这就是前期统计户籍的原因,李安之怕这些士族狗急跳墙,把百姓抓过来充当奴隶,当所有人都一样的时候,才能打消士族的不良企图。
“这些不用你提醒,老夫自会去办,商律里这些都有规定,现在才知道,你真把我坑了。”
坑了?有点,他办的都是得罪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