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武义,就在他伸手接住的刹那,李秀宁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把拉了过来,反手就是一巴掌,然后正手又给了一个对称,往复循环,武义直接被打蒙了。
此时的李秀宁非常生气,假传圣旨这种事,她都不敢,或者说没人敢,但是眼前的这个弟弟敢,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想瞒都瞒不住。
而现在的武义已经蒙了,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真正体会了一把“找不到北”的感觉。
“姐,别打了,我错了。”说完跪在地上,现在认错要紧。
“往哪跪呢?我在这呢。”
武义抬头一看,跪柱子呢,纠正一下位置,“姐,我也不是私心,我是为了大唐啊。”
“为了大唐就可以乱说吗?”伸手又要打。
武义赶紧把脸捂上,都打肿了,还打?“不能,绝对不能。”
“假传圣旨不说,还敢私自做决定,突厥你去打呀?”
原来关键点在这,“姐,我没说谎,三年之内,颉利灭亡,突厥投降。”
李秀宁皱了皱眉,眼睛转了几下:“看到的?”
“啊?啊,看到了。”先混过去再说。“这些都实现,会怎么样?”
“那当然好,解决了突厥,又解决了宗教问题,可陛下那里怎么办?你怎么说?”
刚刚没想,现在他一时也想不到。
李秀宁:“你呀,真能惹事,现在开始,谁再问你,你就说我说的,过些天回了长安也这么说,这个旨意是我告诉你的,听没听见?”
武义:“听见了,姐,那陛下不会怪罪你吗?”
“应该不会,至少表面上不会,他让我自己处理,只是突厥的事要解释一下。”
“怎么解释?”
李秀宁沉吟片刻:“也不是不可能,现在的突厥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三年应该可以。你记住,这些事,都是我告诉你的,你就是个传话的。”
“是,姐姐放心,我都记住了。”
李秀宁叹了口气:“疼不疼?手拿开,我看看,你也是,这种事能随便说吗?那可是假传圣旨,你知道这里有多少眼线吗?消息指定传出去了,幸好我在,要不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即使你再有道理也不行,你这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武义擦了擦还在流血的嘴角,“忘了,为了增加说服力,一时没想到。”
“来人,把伤药拿来。你别动,先敷一下,一会肿的更厉害。”
这事闹的,武义都后悔了,这顿大嘴巴,现在脸都是麻木的,可怨谁?怨姐姐?她把所有罪过都抗下了,只能怨自己,皇权,任何人不能侵犯,这是封建社会,说错话会被杀头的。
伤药是柴哲威送来的,他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用到伤药?
“小舅,你这脸怎么了?谁打的?”
李秀宁:“你有意见啊?”
柴哲威秒变小绵羊:“没有,小舅你也是,怎么又惹母亲生气呢?母亲,我来吧。”说着接过伤药。
“那个姐,以后别打脸行不行,靠脸吃饭呢。”
李秀宁笑着说到:“还靠脸吃饭?还以后?挨打没够?”
“没有,以后再也不给你打我的机会。”
“哼!以后?就你?不是我瞧不起你,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不信咱们走着瞧。”
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武义发现自己不是她对手,刚刚自己一点没反应过来,她的手跟钳子一样,根本挣脱不开。
“姐,我去找孙神医,这脸一直没感觉。”
李秀宁揉了揉额头,低笑说到:“去吧,过一会就好了。”
两人离开之后,柴哲威才小心翼翼的问事情经过,也是,现在没人知道武义是假传圣旨。
“你别问了,是我的错,惹到姐姐了,不是,我这舌头怎么也不好使呢?”
柴哲威憋着笑:“你的脸已经肿了,你自己摸摸。”
丝滑不少,就是感觉不像自己的。“我说是撞的,你说他们会信吗?”
柴哲威笑到:“会。”
会个屁,两人一进孙思邈的药炉,就被他看出来了。
“公主打的?”
“撞的。”
“撞公主巴掌上了?”
柴哲威大笑不止,在武义杀人的眼神下,跑了出去。
“您老怎么看出来的?”
孙思邈也笑了,“你脸上都是巴掌印,谁看不出来?”
武义尴尬的笑笑:“您给看看,脸上没知觉。”
“让薛琪给你敷一下,要不晚上会很疼。”
薛琪在哪?照顾那三个病号,武义一进屋,屋内瞬间安静,然后爆发大笑,尤其是床上那三个要死的家伙,笑的肆无忌惮。
柳如是居然也在,正在帮薛琪煎药,还好她俩没笑,要不武义就没地方待了。
薛琪:“谁打的?公主?”
都不笨,在这里,只有公主敢打他。
柳如是拿着手帕轻轻的擦着,“很疼吧?”
“没事,薛琪,给我敷一下,我先去你房间了。”
没地方,都在笑话他,都能气死人。
薛琪的房间还是很不错的,有股淡淡的香味,装饰相当奢华,从座椅到用具,没有一样便宜的,这大屏风,武义都没见过,她是怎么搬上来的?
“怎么有两张床?”
柳如是:“另一张是我的。”
“太不公平了,我要睡这里。”
“那你跟我睡吧。”
这话听着很怪,但武义不想管。
后面跟进的薛琪红着脸说到:“那我呢?”
“开玩笑的。”武义笑嘻嘻的说到。
薛琪:“躺好,公主也下得去手,这是打了多少啊?”
看着她俩眼泪汪汪的样子,武义的心情特别好,关心的美好。
“等一会我好了,你们不是喜欢诗吗?一人一首。”
“现在别说话,柳姐姐,我们两一人一边。”说着两人一人一个热毛巾,呼在武义的脸上。
“不是应该冰敷吗?”
“别说话,这是加了药材的,不一样。”
不说就不说,可是这动作实在不雅观,“薛琪呀,你别骑我身上行不行?你学学她,在边上不好吗?”
“我愿意,在说话我把你毒哑了。”
柳如是掩嘴轻笑,因为武义在薛琪这,经常吃瘪。
“侯爷在这吗?”
“哥,他在,你进来吧。”
来者不是别人,薛礼薛仁贵。
“这?妹妹,你怎么做侯爷肚子上了。”
“没事,吃多了,她帮我消化消化。”
“侯爷,你就别提她说话了,还不下来?”
薛琪不情不愿的换了一个姿势说到:“一会给我哥也作一首诗,他都没有。”
“什么诗?”
“侯爷一会作诗,我和柳姐姐已经预定了,你排第三。”
“这也行?”
武义笑了笑,“小意思,听着。”
秋影雾蒙蒙,如是仙境升。
溪流分水过,垂柳映枝红。
《武义赠柳如是·观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