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叶殿压低了声音问了句,“被抓到妖城怎么可能活着?先生,这金色叶头钗确实是我妹红桑的没错,可是……”叶殿说不下去了,司马誉安慰道:“叶元帅不必悲伤,且让白先生说完。”
白不语接着说道:“她让我给你带个口信。”叶殿听到这里勉强从悲伤的情绪中醒过来,“先生你请说。”,“请务必找到山儿,将其抚养成人,妹身处妖城定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山儿无错。”听了这话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面修罗流下了泪水,虽然压抑着内心的悲伤,却还是无声的流下了泪。
司马誉道:“叶元帅,令妹虽然被大妖龙鹰抓去了妖城,但我想她不会有危险。”白不语也跟着点了点头,叶殿哪里听得进去,怒道:“妖怪吃人不吐骨头,司马国主的话让我怎么相信?从何信起?”白不语见司马誉不知该怎么安慰,便把话接了下来,说道:“我见到令妹那天妖城倒是喜庆,有小妖说大妖龙鹰要娶亲,我看张罗的样子颇有人族婚礼的迹象。”
听了这话叶殿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眉头一皱,不敢相信自己要说的话,“怎么?那龙鹰要娶我妹?”白不语微微点了点头,司马誉听到这也是难以启齿,只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这是什么事?’叶殿缓了好一会才极不情愿的说了句,“到还不如死掉!”
三个人整理情绪继续往下谈,司马誉借妖怪对人族的威胁继续游说叶殿帮忙,“叶元帅,大妖虎视眈眈,视人命如草芥,还请你帮我说服诸葛国主,借道而行,我在此重申我对王座没有兴趣,我的目的是防线,一道可以抵抗八百里妖城的防线。”
叶殿缓缓点头算是答应了,“我今晚折返明都,两天便会到达,这件事定会如实传达到。”说到这里叶殿准备下车,刚掀起车帘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风雪鱼贯而入,呼呼作响,司马誉一看便知叶殿还有话没说完,急忙问道:“叶元帅还有何事?”
“我走之后让司马拘管好黑甲军,这不是请求,更不是忠告,而是警告!”叶殿说完下了马车,只听司马誉声音洪亮的回了句,“叶元帅放心,司马拘胆敢违令,我要他的脑袋!但如果诸葛国主不答应,为了人族的未来,我只能开战。”叶殿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上了马,石达搓了搓手问了句,“这就完事了?”
叶殿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走吧!”两个人消失在风雪中,白不语问司马誉,“国主,此人可信吗?”,司马誉看着叶殿渐渐模糊的背影说了句,“我们虽是对立,但我有多想将其招揽先生可能不清楚,整个大梦王朝能让我司马誉佩服的人不出其三,先生算一个,然后就是他,在有就是坐镇北方的边军将领龙傲天。”
白不语突然仰头望向天空喃喃自语起来,“肥龙将军嘛……”
远处一直隐藏在山脊上的赵泰戈见叶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也松了口气,紧握战刀的手早已经冻的僵硬,见叶殿无事急忙对身后的属下说道:“回营,速度要快!”就在赵泰戈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对面山脊上隐约浮现的黑色身影,那服饰似乎有些眼熟,但绝对不是黑甲军的服饰。
属下士兵问道:“将军怎么了?”
“对面山脊上好像有人!”
“是黑甲军?”
赵泰戈摇了摇头道:“不是,距离太远了看不太清……”说到这里赵泰戈骂了一句,“偏偏这个时候下这么大的雪,刮这么大风!”对面山脊的人影不见了,赵泰戈想了想转身向雷骑的营地走去,“那绝对不是黑甲军,黑甲军怎么可能只有几个人,难道是自己没看清?”一路上赵泰戈都在猜想,最后他放弃了,自言自语的骂起了自己,“什么时候自己的脑子能好使一些呢?真他娘的蠢!”
回到营地没多久叶殿与石达也进了大营,营门口的守卫大声呼喊起来,“大元帅回来!”消息在雷骑的大营中四散开来,叶殿扭头对石达说道:“跟我走一趟吧,去见见拓跋越川。”石达一听高兴极了,原本便想去一问究竟,没想到元帅主动要求让自己陪同,石达乐坏了,连连允诺。
过了中军大营折缺与肖子哉急忙迎了上来,单膝跪地问候道:“大元帅!”叶殿让二人赶紧起来,边走边说道:“子哉!”肖子哉急忙上前问道:“大元帅有何吩咐?”
“准备一阵人马,一会出发北上明都。”肖子哉一听急忙就去准备,人刚走没几步就听叶殿又补充了一句,“多背几匹马!”肖子哉远远的回答着,“是!”吩咐完这件事急忙把折缺叫到了身旁道:“我此行明都时期必定短不了,我不在这段时间看住老赵,别让他乱跑!”
折缺允诺,心中想着一定是赵泰戈被大元帅发现了,不然大元帅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又听叶殿说道:“如果黑甲军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此事事关重大,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主动出击。”
折缺没敢多问,此时的叶殿就如同一个火药桶,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但是不主动出击又是什么原因呢?突然叶殿停住了脚步,想了想道:“我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吗?”
“没了元帅,剩下的都按平日的规划不会出任何差错。”叶殿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说到这里突然扭过头来红着眼睛对折缺说道:“雷安如果回来了,要第一时间告知于我,不管我在哪,也不要管我在做什么,听明白了吗?”折缺急忙稳住情绪提高了声音回答道:“大元帅放心!”
话说到这里叶殿径直向关押拓跋越川的营帐走去,临走之时对折缺说道:“把赵泰戈给我叫来!”折缺一听心中默念了一句糟了,急忙回答道:“是!大元帅。”就听叶殿说道:“速速去办。”折缺哪里敢拖拉急忙一一去做,这时候叶殿已经到了关押拓跋越川的营帐。
拓跋越川大老远就听见了叶殿的说话声,他比谁心里都清楚即将发生的事情有多严重,诸葛雷城走了之后拓跋越川就已经准备好迎接自己该面对的命运了,营帐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小兵搬了一张椅子一个火炉走了进来,叶殿随后也跟着走了进来。
拓跋越川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当他看到叶殿的脸色时他猜想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没想到的事情,刚想张口问其因由,哪知叶殿上来就打了拓跋越川一拳,这一拳打的拓跋越川毫无准备,整个人直接被打翻在地,如果不是叶殿收了力道拓跋越川的鼻梁骨定会被打个粉碎,杜深大吼一声,“凭什么无缘无故打我家大人?”
叶殿手一指杜深低吼一句,“大胡子,不关你的事,把嘴给我闭上!”叶殿一想到妹妹被抓到八百里妖城的事便控制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大骂了一句,“当初我就不该把红桑托付给你!他娘的,我就是眼睛瞎了才选择相信了你!”
拓跋越川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问道:“有红桑跟山儿的消息了吗?”
“都他娘的是你干的好事!”话音刚落叶殿把手中断掉的金色叶头钗扔到拓跋越川的眼前,拓跋越川一眼就认出是叶红桑的的随身物品,十五年的困难生活,家里值钱的东西早就当的差不多了,唯独这金色叶头钗她舍不得,拓跋越川颤抖着将断为两段的金色叶头钗捡了起来,声音哽咽的问道:“红桑怎么了?”
叶殿的怒火似乎小了些,坐到椅子上指着拓跋越川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问?你他娘的还有脸问!”拓跋越川见叶殿的如此激动便想到了最不好的结局,“她到底怎么了?”
叶殿一把拉起拓跋越川郑重的问了句,“她怎么了对你来说重要吗?”在一旁的杜深与石达被叶殿的震怒吓到了,别说杜深就连石达也没见过如此愤怒的叶殿,“拓跋越川!我他娘的告诉你,他是我唯一的妹妹,山儿也是我唯一的外甥,发生在他们母子俩身上的所有不幸,你都是第一责任人,倘若我妹妹跟外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活了。”
“你唯一的妹妹跟外甥?她们两个也是我的唯一,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儿子,云荒大泽有多大?我一个人去哪里找?又到哪里寻?”拓跋越川的情绪更加不稳定,听了拓跋越川的辩解叶殿似乎缓过点劲,至少情绪得到了缓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话不知道在说什么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骂也骂过了,打了打了,但是绝对没出气。
最后只能用手指隔空点了点拓跋越川说了句,“男人活成你这样也真够可以的,妻子孩子都守不住,还能指望你守住着万里云荒吗?你是天选的铁血教头没错,你的任务是维护这云荒大泽,但是你别忘了你也是丈夫与父亲,更应该担起家庭的责任。”
拓跋越川沉默了,不管叶殿怎么骂怎么贬低自己,他都一言不发,他知道叶殿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不然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她们娘俩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