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那啥,这地儿还能出去不?”楚昊问道。
女子回眸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楚昊。
一双灵动的眸子中饱含着泪珠,正反复不停的打滚。
她不知如何开口,又嗅了嗅手中那朵彼岸花的芬芳,才摇头道:“永远都无法出去,令我奇怪的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楚昊表情五味杂陈,化身为一个倾听者。
定身在原地,静静的听眼前这名女子的倾诉。
眼前这名如仙女般的空洁的女子太孤独了。
每个字中都隐藏了一种独特的情感。
“小弟弟?你怎么不说话?”女子俏眉微皱。
至于这个问题,楚昊也只能笑笑,无法回答。
难道非得说是为了盗墓才进来的吗?
“额,我是迷路了……误入了这个地方。”楚昊灵机一动,当即脱口而出。
“原来是这样,那很遗憾,你出不去了。”女子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说完,此地便安静了下来。
方圆四周静的颇是诡异。
这名白裙女子自顾自的抚摸着手中的花。
她再也没有去理会楚昊。
甚至都没警觉性的抬眸看一眼楚昊。
陌生女子不急,可楚昊却不能坐以待毙。
他尝试着寻找出路,反复环顾周遭环境。
“如果驹王在这儿就好了!”楚昊咕哝道。
也不知这匹臭马跑到哪儿去了。
总是要做些出乎人意料的事情!
“棺材?”
突然,楚昊浑身抖了个激灵。
自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较为惊悚的画面。
那是一副布满古怪咒文的黑色棺材。
并坐落于一个富有符文之力的阵法之中。
画面较为短暂,如划过的光般一瞬而过。
楚昊眉头一皱,顿时觉得不对劲。
他无法抓住这一幕景象。
只脊背寒意涌起,鸡皮疙瘩成片。
这是一种未知的恐惧,令他根本耐不住。
“大姐,你看到什么了吗?”
楚昊双目一亮,四臂陡亮。
战意强烈,浑身战气沸腾,摆动出斗战圣皇般的战斗姿态,颇是让人震惊。
这可是脉轮境的修士啊!
在战斗气势上竟丝毫不输真灵境。
别说,还有那一股从体内透出的自信!
“大惊小怪,又不是什么大事!”女子眉头一凝。
听到那句话后,女子那张宛如芙蓉出水般的面容竟变得冷漠和僵硬了。
仿佛是楚昊踩到了她的雷区,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那一副棺材画面莫名的出现在脑海中绝非好事。
关键时刻,他还顾及身后那名女子的安危,才回身询问。
“不是大事?大姐你莫非已习以为常了?”楚昊重重蹙眉,认为眼前这个女子不太正常。
联想起刚才脑海中的画面,不得不令人将戒备心顿升数倍。
“哼,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面色中带着一种厌恶。
这自然是针对楚昊的。
她的人格转变太大,楚昊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
光从对话中便能明白,自己所言触碰到了眼前女子内心的一条红线。
“难道你不怕吗?”楚昊追问道。
“怕什么,都是同类了,你还觉得害怕?”女子双目中射出湛湛精芒。
面部表情依旧肃然。
从中透出一种层层笼罩的压迫感。
如此看来,这种“美”倒变得颇是怪异。
“同……同类。”
楚昊一听,顿时变色。
那小心脏也跟着随之一颤。
这话可谓是细思极恐,没那么简单。
莫非面前这女子早已逝去多年?
楚昊摸了摸脸颊,尚有余温残留。
用手捏疼了脸皮,确认并非梦境。
那么问题来了,眼前这女子究竟是人还是鬼?
她手中的彼岸花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楚昊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不匀称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是的,小弟弟,你如果不死,又怎会来到此?”女子倒不乐意了,细眯起眼睛,用一种十分凛冽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楚昊。
这眼神看的楚昊心里毛毛的。
总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困兽在笼子里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不得不说,这娘们还真够霸气的。
双袖轻微一挥,便撒出一抹七彩光晕。
像是一道缓慢划空的虹光,异常的美丽。
“我特么死了?”
“我自个儿咋就不晓得啊?”
“啥时候的事儿啊?”
楚昊大脑里满是问号,清澈的双目中射出疑惑之光。
他笃定,自己和这娘们儿之间,必有一个神经有问题。
楚昊轻轻地用手触摸了一下自身的各个部位。
这体内的温度还是正常的呢。
寻思了一番,咋好好一个大小伙儿就凉了呢?
然,无论从各个方面来看,楚昊都确认自己未死,而是活蹦乱跳的活物,绝非这女子口中所说的那般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且,记忆中也是悄然而变的,没有死亡的契机,一切都如平时,再正常不过。
说来也怪,楚昊虽不信同女子口中所语,但全身心都对这个环境感到抗拒。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枷锁禁锢了他的心智。
他想要挣扎,想要逃脱。
“天皇……不灭哥,你搁哪儿去了,快出来助我。”楚昊吞咽了口唾沫,只好去找精神领域中的白发青年。
然,就在这时,变故突增。
楚昊受到惊吓似的,面色泛白,眸子倏然瞪大。
就连瞳孔中射出的光芒都颇是骇然。
他发现,这种状态根本进入不到精神领域中去。
更无法与不灭天皇进行沟通。
或者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阻隔了他,导致自己“囚禁”在了这方。
“糟了,完犊子了。”
楚昊的情绪陡然跌入低谷。
表情扭曲,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一脸的生无可恋之态。
“小弟弟,你看到棺材就感到恐惧吗?”女子蹲下身子认真的观察彼岸花。
一身的纱裙洁白若玉,与污垢作伴,自沙土拖行。
泥泞臭气熏天,却怎么也都无法玷污那裙角上的一丝圣洁。
“我,我没有……”楚昊强忍欢笑。
咋看笑的都很勉强。
“这都不重要了,你知道棺材里躺的男子的身份吗?”女子提问道。
说话时她依旧自顾自的观赏彼岸花,不在乎楚昊的反应。
男子的身份?
我为啥要知道里面躺的是谁?
楚昊脸角抽搐了一番,苦涩的笑容盈满脸颊。
能活着离开万兽山,活着离开这墓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的了。
其他的玩意儿楚昊是一点儿都不想去沾惹,有天大的秘密都不重要了。
虽说心头这么想,但他仍然不敢对表达。
这女子深不可测,实力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