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认输吧……”
舒穆香莲抚摸着妹妹的头,劝说道。
“姐姐,你在说什么!”
舒穆香兰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改造人,仿佛对方是一个陌生人。
妹妹的目光似乎刺痛了姐姐,后者挪开视线,却没有停止劝说,“有时候承认失败,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他杀害了我们的父亲,夺走了我们的国家,他们还,还杀害了二哥!”女将军失望地看着姐姐,“这样的血海深仇,你让我如何能放下。”
“除非……”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死了!”
长公主沉默了许久,幽幽说道,“要死,容易……”
“死是最容易的,活着,才难……”机械合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巨大的悲伤。
“你看我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们,他们还把我的器官留下了,让我能,能够感受疼痛……”
“我无数次想过要去死,可是……”舒穆香莲抱着双臂,仿佛失去力气般瘫坐在地上,“可是,我没有勇气去死……”
看着面如死灰的改造人姐姐,舒穆香兰再次流出了眼泪,审讯室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过后,她闭了闭眼睛,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坚定地说道,“姐姐,我们一起死吧。”
“杀了我,然后自杀,我们姐妹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说出这句话时,舒穆香兰眼中绽放光彩,仿佛看见了一个美丽的新世界。
舒穆香莲抬头望着天花板,叹息道,“是啊,死是最容易的……”
“可是……”她回过头,看着妹妹,注视着对方灿若星辰的眼睛,声音平静地说道,“我们要是死了……”
“香菱该怎么办?”
“她才十六岁啊,就要独自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每天醒来,就要跟那群老家伙周旋,跟命运抗争。时刻提防小人的阴谋诡计,提防逆贼的窥觊篡位。”
“每天过着提心
吊胆、夜不能寐的生活,低头杯弓蛇影,抬头举目皆敌。”
“我是想死。”
“可是比起死,我更在意我的家人。”
“所以我要活着,而且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地活着。”
听着姐姐的独白,舒穆香兰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姐姐,我的好姐姐!”
“香兰错了,香兰再也不寻死了。”
两姐妹再次抱头痛哭,不过这次她们没哭多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们是王族,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坚强、理智。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不再纠结和痛苦了。
随后舒穆香莲到外面叫阿乔木进来,说她已经说服了妹妹,要求对方解开束缚。
“我们要去见丞相大人。”
“你们最好别玩花样,我敢保证,我会让你们恨自己为什么还活着。”阿乔木警告道,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了舒穆香兰身上的镣铐。
从铁架子上下来的舒穆香兰先是扭了扭腰,转了转脖子,忽然毫无征兆地抬起脚,朝阿乔木小腹很狠踹过去。
这一下来得十分突然,脚上蕴含灵能,狠劲十足。若是被踹实了,当场就要吐血。
阿乔木向来警觉,对方脚还没踹过来身上已经泛起一层红芒。
“啪嚓!”
她被踹得倒飞出去,撞在钢板墙上。因为反应及时,没有受伤。借着墙面的反弹,她顺势弯下腰,如同一只母豹,两只眼睛紧盯着对手,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没有第一时间进行还击,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因为旁边还有个舒穆香莲。
“你干什么!”
舒穆香莲大叫着,拦在两人中间。
舒穆香兰盯着阿乔木,眼中带着浓烈的怨恨,这段时间她实在是被折腾惨了。
“看来你的怨念很深啊……”阿乔木嘴角浮起一丝嘲弄。
“你这条母狗!”舒穆香兰咒骂道,“你会付出代价的,我发誓!”
“我等着你让我付出代价。”阿乔木冷笑道,“只可惜你永远不会有机会。”
“那我们走着瞧!”舒穆香兰回敬道,随后两姐妹在卫兵的监视下离开了黑狱。
尽管阿乔木对舒穆香兰的态度十分不爽,就像手底下的奴隶突然造反了,奴隶主的心情可想而知,但舒穆香莲是陈兴派过来的,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自作主张。
“你要向丞相大人表示忠心。”
前往皇宫的马车上,舒穆香莲暗示妹妹,要主动献身,争取陈兴的信任。
不出所料般,舒穆香兰强烈抗拒。
“我什么事情都能答应,只有这件事不行!”
“他是杀害父亲和兄长仇人,我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你却让我主动接近他,还不如让我去死!”
“我的好妹妹,别激动啊,听姐姐说……”舒穆香莲搂住二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劝说,“冰尘走之前,将他的剑灵留在了音乐盒里。”
“啊!”舒穆香兰低声惊呼。
“现在这个盒子,就在丞相手里。”舒穆香莲看了眼对面,隔着一层车厢的车夫位置,声音压得更低了,“你要想办法,从丞相手里要回来。”她注视着妹妹的眼睛,目光温柔而坚定,“那是冰尘留给舒穆王族后人的宝藏,我们必须将它带回天琴。”
“不用着急吧,他们不是持剑琴师,无法驾驭冰尘的剑灵。”舒穆香兰说道。
“白夜流芳进过内殿参详国宝,很可能已经掌握了韵律之力。”舒穆香莲说道,“夜长梦多,拖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她握着妹妹的手,声音有些忧伤,“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舒穆香兰沉默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正当两姐妹赶往皇宫时,一场阴谋正在暗中酝酿……
“杀手小队已经到位!”
“不要在城内行动,以免惊动大碧池!”
“等待目标出城时机,一举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