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阁因为这个任务的发布,出现平时罕见的人潮。
对于印天的问疑问,吞天许久没回答,不知又在想什么。
又过了半响,纳戒中吞天突然道:“把这个任务接了!”
印天:“你疯了?”
“没听到人家说任务目标是天君境圆满?”
但吞天没有理会前者的抱怨,催促道:“赶紧把这个任务接了,只要完成我保你升天魂!”
印天顿时眼神一亮…
“要是骗人以后生儿子没屁孔!”
说完跃过人群,一个大跳把任务牌给摘了。落下时,清晰的传出脚步声。
因为印天的此举惊呆了众人。
片刻,瞬间如爆炸般的喧哗,在赏金阁响起。
“这不是那个走后门的小武师嘛!”
“他是怎么敢!”
“飘了飘了,听说他在天闻秘境大放光彩,现在已经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
对于这些杂语,印天充耳不闻,直径离开。身后那名弟子看着远去的背影,下巴都惊掉地上了。
紫竹林
“倩儿师姐大事不好了!”
正在练剑的蓝倩儿看到慌慌张张跑来的小春,疑惑道:“怎么了呢?”
小春上气不接下气,道:“印印天…他接了寨圈任务!”
话落,蓝倩儿凤眼放大,剑从手中落下,立马跑出紫竹林。
但来到弟子峰七十四层的印天洞府,却空无一人。
而后者已经来到乘云码头,登上了行舟,手中握着一块玉简。
寨圈,位于苍州与青州的交界边缘地带,地势非常复杂,连绵无数座山峰,大小不一,最高的甚至达到千米。
因为地势的复杂,外面的人很难进入,里面的人又难出来,从而成为历代帝国重犯的天堂。一旦逃入其中,想要抓住,犹如海底捞针。
而逃入的重犯,一般修为高深,皇朝又拿他没办法,又开始在里面胡作非为,组建势力。
或杀人夺宝,或劫夺商行…
就这样,逐渐形成数以千计的山寨势力!
寨圈,就是这般由来。
印天从沉思中回过神,看着手中的玉简有些疑惑,既然寨圈里的人基本都是重犯,而现在又“自相残杀”,对皇朝来说不是好事吗,为何又要发布悬赏?
而且更加疑惑的是,任务没有直接说要杀死目标,而是要对方的左手,至于杀或不杀,没有说明…
“狗不理你怎么看?”
吞天慵懒道:“你知道为何任务是要左手吗?”
印天摇摇头
吞天又道:“天魔虽说同于人类,但身体结构却有所差异。”
“天魔是没有心脏的,但胸口内却有一块魔晶,相当于人类的心脏,第二就是左手,所有天魔与人类相反,为左撇子,其中有三十四根骨头。
第三就是大脑,不同于人类的左右脑,有三部分组成,比人类多了三分之一,而多出来的那部分,叫羽脑,单独控制翅膀的神经结构。”
“如果天魔夺舍了人类,因为灵魂的不同,天魔的特性也会在人类身体慢慢转变,但时间很漫长,短时间内人类身体的心脏还不能转化为魔晶,大脑亦是如此。”
“但,如果天魔夺舍人类,有一个地方一定会发生改变,那就是左手手骨!而这个时间只需要三到五个月!”
印天精神起来:“你的意思是皇朝的官员怀疑此次任务目标是天魔夺舍?”
吞天道:“他们怀不怀疑我不知道,但我告诉你,那个人一定被天魔夺舍了!”
印天咪眼看着吞天,道:“你为何那般确定?”
吞天不屑一笑,我会告诉你我已经跟天魔打了几万年的交道?
…
第五天,行舟落地。
印天停止修炼,起身离开房间,走出行舟。
看着周围,人数还不少,大多为商译服饰。神识放出,发现此地是在一座巨大的峰顶之上!
往边缘走,顿时感觉身在高处,一览众山小的视觉。
连绵无数的山峰,云雾缭绕,映出一副庞大的群山图。
“大人需要带路吗?”
印天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的人。小个子一米五的男生,光溜溜的头上后留着一小撮马尾,眼神狭义,獐头鼠目。
“不用!”人生地不熟,还是小心为上。
那人汕湄道:“看大人脸生,初来乍到,在这里可不方便行走啊…”
印天挥挥手,打发了这个男生,拿出任务牌,里面记载着任务目标上次出现地点,在十万大山里的灵鸠上茶楼
“十万大山?”
印天傻了,不是…宗门记载里可没有十万大山这个地方,而且玉简上没有详细说明…
“蠢驴!”
吞天跳出纳戒,狠狠瞪了印天一眼,随后对着远去的那个人喊道:“那小鬼,你过来!”
刚走没多远的那男生回过头,看到印天旁边突然多了个哈巴狗,还对自己招手,再看向后者,眼神示意。
顿时目光发亮,赶紧小跑过去,道:“大人您叫我?”
吞天瘪子气道:“你是这里的人?”
男赶紧回道:“小的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对这里了解简直就是我的家,只要大人想去任何地方,整个寨圈没有我二狗带不去的地方!!”
吞天:“行,带路!”
男生顿时大喜,搓了搓手,讨笑道:“小的混口饭吃,五百…”
印天刚想掏灵石,吞天挥手道:“给他三百!”
二狗一脸为难:“三百这…”
“等办完事再给你三百!”
二狗大喜,接过灵石,前面带路。
“对了两位大人这是要去哪?”
“寨圈灵鸠上茶楼!”
前方二狗楞了一下,回过头看了一眼印天,眼神在嘀咕。
吞天一瞪眼,骂道:“你那王八绿豆眼再转一下我给你抠了!”
似乎被吞天的气场吓到,二狗一下子低头汕湄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看两位大人对这里知乎甚少,小的给您普及一下。寨圈非常之大,分为五个部分,我们前面是十万大山,占地最大,方圆两千八百公里!第二是寡妇山,断头河、仙人送、最后是最凶险的死亡黑水域!”
“所以,寨圈只是外界对这里的笼统称呼,在这里,想要去哪要说地名,不能称寨圈,否则…嘿嘿。”
听完,一人一狗对视一眼,印天苦笑,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初出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没有一点儿头绪就直接来到这种凶险的地方,被人生吃了都不懂。
特别刚才这个二狗,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大人,两位大人!”二狗叫了两次,一人一狗才看向他,又道:“不知两位来这里要找什么?”
“废什么话,带路!”
结果二狗领印天来到一处译台,上面有各色小型行舟。
印天不解道:“这是?”
二狗道:“灵鸠上茶楼离这里有上千公里,地势险峻,如果徒步需要两个多月才能到达,但…租一个鸟舟,最快只需一个星期!”
印天再次苦笑,单是去一个十万大山就需要一个星期的路程时间,如果任务目标不在此处,是不是又要花一个星期追寻?
难怪中央皇朝都拿这里没办法,实在太大了,抓个人如海底捞针。
无奈只能掏出灵石,租下一艘鸟舟,开始了寨圈的冒险…
前脚刚走,后面来了两男一女,其中一个道:“老板,来一艘小鸟舟。”
“ 又租出了一艘!”译台老板数着灵石,笑容油光,喃喃道:“艾玛这段时间生意真他妈好!”
刚转身,身后又传来:“老板租舟!”
…
第二天,行舟在二狗的控制下,飞快穿梭在群峰之中。这里的每座山,如鬼斧神工般拔地而起,更可怕的是无数座山连着山,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庞大无边的迷宫,根本分不清方向感。
第七天
鸟舟终于抵达目的地,眼前是一条街,夹在山与山之间的缝隙中,并且被人工往山内开凿,向里延伸。
在这无边的荒无人烟中,有这么一条街,无不充满着神秘。
“两位大人,到了。”
“前方是外街,灵鸠上茶楼在内街,只能步行进入。”
进入内街,必须要穿过外街,有了吞天上次在黑市教训,印天暗暗打量周围的人群,没有想象中的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狠人,而是看起来就如普通的商贩,修为都在武师境到天君不等,参差不齐。
这时二狗说道:“十万大山还属于寨圈“外围”,修为较高的修士,都会进入更深处,比如仙人送,或者黑水域。”
“一般情况下进入更危险地带的人,要么是躲避外界的官兵,要么就是寻宝。”
“剩下修为低的,都会选择在十万大山中的几个人市做生意。当然,在这种地方做生意就必须得交保护费,每个人市都有大佬坐镇,只要你交了油水钱,基本没人敢动你!”
印天了然,难怪码头商人如此之多。
走了十多分钟,进入了内街,印天有些震撼,整个内部几乎是把一座大山掏空,甚至还向下延伸,每个商铺,摊点规划得井井有条。
头顶,一座连着山体石的碉堡。
二狗道:“那是大寨主的居堡,没有允许,不得上前靠近!”
又走了一会,二狗指着前方一座木制的二层阁楼,道:“那你就是你们要找的灵鸠上茶。”
“不过提醒你们,点单之前要问清价格!”
进入其中,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只能上二楼。
良久,一个看起来有三百斤的中年男人来到身旁,语气淡淡问道:“要喝什么?”
好像有些许不耐烦,目光始终都在印天身上打转。
“雨前。”
又道:“多少灵石?”
“十五上品灵石!”说完便离开。
二狗道:“他就是这座茶楼的老板,名叫老上鸠,天君八重!”
一会,端上了一股清茶,人走后,吞天突然玩味一笑,道:“咱们来对地方了!”
印天疑惑看过去,吞天传音道:“这个老板有问题!”
又道:“他的左手已经发生变化,有三十一根骨头,这是服了黑魔丸后变异的!还有刚才进来时,也看到茶楼中有几个身上附有魔气。”
印天内心一惊,但脸上还是故作平静。
吞天看向二狗,道:“你知道最近能吞噬对方修为的邪修吗?”
二狗脸上一惊,左右顾看,低声道:“打住!现在这件事在整个寨圈不能随便说出口!”
印天道:“为何?”
结果二狗直摇头,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说半句。
印天一挥手,直接一把灵石甩在对方面前。
二狗左右为难许久,才抓过灵石,低声道:“事情还要从前几个月前说起,寡妇山有三个寡头,其中一个叫蛇人王,他手下有一个小头目,叫甲虫,只是负责为蛇人王跑腿收“保护费”。”
“保护费每三周天收一次,结果在交纳的日子,蛇人王迟迟没有收到保护费,就叫人去甲虫的山头,问罪”
“结果,去的人发现甲虫的二十多个手下全部惨死,丹田在没有外力攻击的情况下,全枯竭破裂,脸色苍白…但唯独没有发现甲虫本人。”
“后来经过一个多月的寻找,在仙人送的食人花地带找到他,随后惊奇的发现此人已经突破天君境!”
“而一个多月前,他刚刚突破天宗境…但奇怪是蛇人王却封锁了这个消息,不让外面的人知晓。”
“可是过了不久消息还是泄露,有人称这个甲虫是无意间得到可以捏取他人修为的宝物,转化到自己身上!”
“一时间,整个寨圈的强者一夜出动,都眼红这个宝物,可后来非但没有找到他,反而每隔几天便有人失踪,而且都是天君以上的修士。”
“再发现他时,就是几天前的这里。有一个和他有交情的人无意间察觉,发现对方已经是天君圆满,还没来得及通报,便没了他的身影…”
“结果第二天那个人就莫名死了,死法和他的手下一模一样!”
二狗在印天耳边低声说完,还不忘四处观察,生怕有人听到